季南烽無奈地嘆了一口,“說吧,還想我揉哪兒?”
“腰。昨天被你折騰了一晚上,酸死了……”
阮棠嘟囔著抱怨完,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。
屋子里的空氣突然變得稀薄,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。
季南烽的粗糙的大掌附在腰間,那一塊地方就滾滾發燙……
兩人就這麼無聲地膠著著,直到阮棠抬起頭望向季南烽,那視線都已拉絲……
季南烽的吻,溫柔落下。
一吻罷,阮棠已經落入了季南烽的懷里。
就是這時候,女人嬌嬌滴滴的吟聲從窗戶邊穿了過來。
兩人齊刷刷地看向窗戶。
他們竟然聽到了隔壁新婚夫妻辦事的聲音,那聲音穿過了幾堵墻,清晰地讓他們聽了個清。
阮棠臉色一白:“這都能聽到?那我們昨天……”
季南烽安撫道,“怎麼可能?這麼遠都能他聽得到,他爸媽還不得震聾了?”
阮棠一想也是,隔著一堵院墻不說,還有房間里的墻呢。真有那麼大的動靜,那半個村的不都得聽到。
季南烽找了個借口去茅房,打了一桶水就往隔壁倒。
“啊——媽的,誰倒水!”徐彥正在興頭上,突然被淋了一頭水,立刻不行了。
季南烽聲音冰冷:“滾遠一點,別臟了我的耳朵。下一次,可就不止一盆冷水了。”
徐彥面子受損,剛要嗆回去,就被杜雪晴哆嗦地抱著胳膊拉走了。
徐彥叫得那麼慘,阮棠自然也聽到了。前世那麼多年,她竟然一次都沒有發現要徐彥披著羊皮下的惡臭,她這是有多瞎。
萬幸,嬌嬌不是他的種。
也萬幸,她能重來一次。
季南烽再回來時,就看到阮棠的眼神熱切,亮晶晶的。
季南烽不露聲色地上了床,躺下。
昨晚要得太兇已經嚇到了阮棠,剛阮棠又被隔壁不要臉的東西給嚇到了。所以,季南烽并不打算最近碰阮棠,免得她有心理陰影,未來很長,他等得起。
“明天還要早起,睡吧。”
阮棠聽著季南烽的呼吸聲,只覺得很安心。就一晚上的功夫,她好像對季南烽已經開始慢慢習慣了。
季南烽聽著阮棠綿長的呼吸聲,確定她睡熟了后,才將人擁入懷里。
天未亮,季南烽就開始整理東西。
阮棠作為赤腳醫生,是要隨隊去的。雖然不用挖河道,但是卻要保證意外發生時,有醫生在場救援。
挖河道本來就是重體力活,干完活只想隨便對付兩口,就倒地休息。
所以,每家得要準備足夠的干糧。
季奶奶天天要掛鹽水,所以得跟著阮棠走。所以,這一回,季家是全家出動。
一到六點,村里的大喇叭就響了。
拖拉機和牛車載著工具,走了三個多小時。
季家情況特殊,阮棠扭了腳,季奶奶又有病在身,特批坐了牛車。
到地方后,各家就開始搭草棚子。
季家到得晚,能選的只有角落的地,季南烽也不計較,手腳麻利地搭了兩個草棚子。
將公社提供的三根木頭捆成三角支架插入地里,再用防雨布圍上一圈,外頭再蓋幾層稻草就算是蓋好了。
阮棠規整東西,季南烽立灶盤鍋,煮上了粥,等粥煮開了后,就將餅子撕開丟在粥里一并煮著。
吃了熱乎乎的中飯后,徐父這個大隊長就開始叫集合了。
阮棠給季奶奶掛上鹽水后,叮囑季小弟看著后,瘸著腳,背著醫藥箱準備去集合了。
季南烽打橫將阮棠抱了起來,阮棠嚇得眼睛溜溜圓,驚呼:“你瘋了!要是被人舉報你就完了。”
季南烽絲毫不以為意,“誰敢?誰要搞我,先去前線打死幾個敵人再說。”
季南烽走得很穩,直接將阮棠放在胡老書記的身邊,拜托他回頭照看著點阮棠。
許是季南烽的氣場太過強大,只有年輕人起哄,倒是沒人說風涼話。
徐父將公社分下來的任務河道用小旗子插上,又說了一番動員的話,就開始分工具。
這年代,挖河道全靠人力,人拉肩扛。
前世,阮棠有家人寄來的錢和票,足夠養活自己還能偶爾沾點葷腥解饞,所以沒來挖過河道。
如今站在堤岸上,紅旗招展,聽著號子,看著干得熱火朝天的社員們,內心澎湃,這一代人他們就是用自己的雙手,辛辛苦苦地勞作了一輩子,也為國家建設默默地貢獻了一輩子。
密密麻麻的人群中,阮棠一眼就看到了季南烽。
他的肩膀上套著麻繩,拉著裝滿了土疙瘩的平板車,兩旁還有兩個大叔在一旁拉著,往外運送。
阮棠尋了個木棍當拐杖,隨著胡老書記走一圈。
挖河道是全縣的事,整個紅陽縣的公社都來了。阮棠打聽到了紅輝公社就在他們隔壁挖河道,她的家人就被下放到了紅輝公社。
阮棠站在紅輝公社劃定的堤岸上,睜紅了眼看著下頭密密麻麻的人,一個小時,也沒找到他的家人。
等到下午,阮棠就忙了起來,河道上淤泥難走,不斷地有人摔了扭了,阮棠得隨時待命。
挖河道是真的苦,男的當驢使,女的當男人使。
就連季南烽每天回來后,都是草草地吃了點東西就睡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