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隨:“……”
習武之人耳力極佳。
聽著屋內種種聲音,他面上浮起暗紅,輕咳了一聲快步離開了。
……
屋內被翻紅浪,許久才靜默下去。
云安郡主已經昏睡過去,云子淵卻還清醒著。
他盯著自己抱在云安郡主肩上的手臂,好半晌都無法置信,自己竟然趁人之危,把她給……
他明知道她中了藥!
云子淵的心情十分糟糕,盯著自己的手臂臉色黑沉了半晌,深呼吸著閉上了眼。
整理了一下心情后,云子淵才動作極輕地把手臂從云安郡主肩頭拿走,快速下床穿衣,打算離開。
但走了兩步他又回過頭來,擰著眉毛,將地上凌亂的衣服撿起來放在床尾,又瞧她玉白的肩膀露出外面,忍不住上前拉被子。
這一拉,他的眼睛就不受控制地落到了那白皙的肌膚,上面或青或紫的指印,以及被下若隱若現的玲瓏曲線。
云子淵喉嚨發緊,明知該收回視線不要亂看,但依然忍不住要亂瞟。
床榻上,睡著的云安郡主不適地哼了一聲。
云子淵猛然回過神,七手八腳地用被子把她裹好,像是這床邊有無數刀劍砍他一樣,飛也似的離開了。
到了院子里,劉嬤嬤上前朝他行禮:“姑爺。”
云子淵冷冷問:“你們怎麼照看的人?為什麼郡主會中算計?”
“回姑爺的話。”劉嬤嬤低聲說:“郡主只是生病了,沒有中算計啊?姑爺是不是搞錯了。”
云子淵:“……”
都那樣了,還沒中算計?
373、躲避
清醒著的云安郡主絕對不會那樣,可這個老仆——
云子淵想起方才出來叫人院內一個下人都沒有,還有吩咐叫大夫竟然也沒叫過來!
此時再看劉嬤嬤這副態度,云子淵忽然意識到,今天不是意外,就是這些人謀算的。
劉嬤嬤是晨陽公主的人,想必這件事情是她插手。
云子淵心底陡然浮起一股厭煩,沉著臉大步離開了。
云安郡主醒來是第二日凌晨。
她忍著渾身酸痛不適,擁被坐起,茫茫然地看著屋內半晌,臉色逐漸變得慘白。
她清楚的記得昨天傍晚發生的一切。
她和云子淵——
“采桑!”
云安郡主聲音嘶啞地喊:“采桑、采桑!”
外面的采桑趕緊進來服侍,“郡主,奴婢這就讓人送熱水過來,您稍候片刻。”
“到底是誰做的!”云安郡主盯著采桑:“是誰!”
采桑視線躲閃,既不敢明說,又不該立即退出去。
云安郡主忽然明白了什麼,“去把劉嬤嬤給我叫來!”
“是、是!”采桑快速退出,片刻后,劉嬤嬤便進來了。
看著云安郡主憤怒青白的臉色,劉嬤嬤低聲勸道:“郡主,您別生氣,如今圓了房,便是真夫妻了,您也好用些心,不要總是什麼都無所謂——”
“你個刁奴!”云安郡主大罵道:“你是什麼東西,敢算計本郡主,還來對本郡主說教!”
“郡主!”劉嬤嬤「咚」一聲跪倒在地,“老奴該死,可老奴也是奉了公主的命令,公主都是一片好意啊……”
云安郡主呆住。
她忽然想到,自己這一日都沒吃什麼東西,只有在安平公主那兒吃了幾個雪玲瓏,回來便周身不適。
那雪玲瓏,安平公主一個都沒吃!
所以這件事情,母親參與了,安平公主也參與了,院子里的奴才全都配合……
云安郡主臉色慘白的閉上眼,再也說不出話來。
她不知道是該怨恨母親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讓她面對現實,還是該咒罵云子淵趁人之危非君子!
只覺得渾身無力,腦海里面一片空白。
……
從這一日開始,云子淵三日休沐也不回府,直接到郊外營中去了,只派人來傳了句話,說軍務繁忙。
云安郡主原本憋了一肚子火氣,結果云子淵躲得遠遠的。
他還躲?
他躲什麼躲!
于是那股火氣越發濃烈。
她素來穩重,面上還是一慣的冷靜淡然,那怒火不顯。但周圍伺候的人都感覺到她心情不好。
劉嬤嬤和采桑等人也謹小慎微,深怕惹了郡主不悅點燃怒火。
新婚夫妻大半個月不見面,連一向遲鈍的云子墨都意識到有些不對勁,更何況府上其他人。
這樁婚事,云子恒是撮合過的,現在瞧他們這樣,也是看不下去,下朝之后便先回了趟家,打算解決一下問題再去官所辦事。
白笛本來正要出門的,看到他進來。頓時花蝴蝶一樣的撲過去把他抱住:“子恒哥哥,你怎麼回家了?今天不去吏部了,要陪我嗎?”
“還是要去的,晚上陪你。”云子恒吻了吻她的額角,把她從自己身上拎下來,“回家有事。”
“什麼事啊!”
“回屋說。”
白笛還以為他是忘了什麼東西來拿,現在竟然回屋說?
小丫頭心里頓時冒起許多粉紅泡泡,暗忖這廝不會是想她,所以專程回來的吧!
也不能怪她自戀,云子恒這家伙成親之后便慣著她,只要她不上天,他什麼都能容她。
當然了,容忍了她之后,晚上就會將她欺負的很徹底。
她有時為了腰不酸腿不疼,還是會聽話那麼一點點。
進了房門,白笛撲上去抱住他的脖子,“什麼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