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笛臉色漲紅,解決不了他就只能解決自己眼前的紅蓋頭。
她一把將蓋頭掀到一旁。
云子恒的吻已經游移到了她的耳畔,如此近的距離,燭火跳躍間,白笛一側臉就可以看到云子恒肌膚上的毛孔。
他的眼睛上,今日蒙著一條紅色紗帶。
白笛毫不猶豫去抓帶子尾巴。
但沉迷溫存的云子恒像是后背長了眼睛,輕飄飄地將白笛的手捏住,抓到唇邊吻了一下,“小丫頭,想干什麼?”
“你——”白笛的臉不爭氣的紅了,咬牙說道:“你把眼睛上這個東西摘了,我要看你的臉!”
“我眼睛有傷,摘了這個,燭火會刺的我眼睛很不舒服的。”
“胡扯!”白笛罵道:“無憂姐姐說過,你的眼睛早就好了,怎麼會被燭火刺傷,你快點!”
說完,她又氣鼓鼓地補充:“要麼你自己摘,要麼你松手讓我摘,否則我、我——”
“你什麼?”云子恒漫不經心地說著,細細地吻著那蔥白一樣的手指,又低頭親她的唇:“否則你就干什麼?”
白笛差點化成一灘水。
這也太犯規了吧!
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,不要被云子恒的溫柔迷惑,咬牙說道:“不讓我看我就不讓你上床!”
“哦。我已經上來了。”
白笛:“……”
她咬牙切齒地說:“我不讓你洞房!”
“真的嗎?”云子恒低笑,一只手輕而易舉就抓住了白笛亂推的雙手,另外一只手危險的停在白笛身前,“你能嗎?”
“……”
白笛臉色漲的通紅,悲哀的發現好像不能。
眼見云子恒的手越來越過分,喜服半解,鳳冠耳墜都被丟到了床下去,白笛只能在關鍵時刻改變策略,硬的不行就來軟的。
反正她必須要看到他的眼睛。
“世子哥哥、子恒哥哥……好夫君……”
白笛聲音軟綿綿地撒嬌:“你就讓我看一下啊,我都是你的妻子了,你怎麼這麼小氣,我看一眼又不會怎麼樣?”
“真面目都不給我看,洞房還帶著這麼個玩意兒。”
“就算、就算你今天晚上硬來,洞房了,那我明兒也要立即回娘家的,你試試看!”
她用最軟綿的聲音說著話,嬌氣的很,這威脅可是一點力度都沒有。
云子恒大發慈悲地放開了她的手:“那你自己看吧。”
白笛立馬伸手去拽他眼前那帶子。
可一拉才發現后面不知打了個什麼結,拽不開。
她只能不死心地雙手伸到云子恒后腦去結。但看不到,一頓胡亂拉扯,好像扯成了死結,打不開了。
她憤怒地想帶子直接從云子恒頭上摘下來,無奈云子恒不配合,幾次都摘不到。
而這個時間段里,云子恒煽風點火沒閑著,兩人的衣服基本都已經落了地。
云子恒手一揮,床帳落下,“真笨。”
白笛氣的大罵:“你分明是故意的啊,怎麼是我笨呢?你這混蛋,都成親了你還欺負我,你給我走開,別碰我!”
“好,我錯了。”云子恒輕笑一聲,低頭吻她,“摘吧。”
白笛被吊的實在太久了,滿心滿眼全是那蒙眼的帶子,管他怎麼親,親哪兒呢,兩只手立即抓上去,深怕云子恒再搞什麼幺蛾子讓她不能如愿。
但這一回,他沒搞事情。
紅色紗帶成功被摘了下來。
白笛盯著云子恒那雙帶笑的眼睛,愣愣地張開了嘴。
“看到了,覺得還滿意嗎?”云子恒手指撫在白笛的眼角,輕輕問。
云子恒有一雙狹長的鳳眼,深邃幽暗,像是帶著磁力的黑洞,能吸的人奮不顧身的跳進去。
沒了紗帶,他的笑容更加真切,眼底的炙熱火苗也更加清楚。
白笛傻傻地看著,不知道要如何評價這雙眼睛。
云子恒降下身子,把懷里這個麻煩精加惹禍精扎扎實實地變成了自己的妻子。
白笛痛的渾身發抖,臉色慘白,眼淚都流了出來,卻緊緊地抱著云子恒的脖子,“子恒哥哥,你的眼睛好漂亮!”
……
另外一邊,云子淵的新房內安靜如雞。
喜娘都退了下去,屋內除了一對新人,便只剩云安郡主貼身的婢女采桑。
婢女跟著云安郡主已久,也是內宅之中見過大世面的。但還是被云子淵周身冷氣凍的十分不適。
都坐了這麼久了,也不說話,蓋頭也不掀。
真是……活了快二十年沒見過這樣冰塊模樣的新郎官。
他是不愿意娶郡主嗎?!
那可以早早就說清楚啊,這如今都成親了又這副樣子,擺給誰看啊!
370、相敬如冰
“采桑。”溫柔的聲音從蓋頭下傳出來,云安郡主吩咐一聲:“時辰不早了,你退下吧,若是要侍候,我再喚你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隨著吱呀兩聲門板開合的聲音,屋內只剩下云子淵和云安郡主二人。
云安郡主輕吸了口氣,溫聲說道:“請二……請夫君掀蓋頭。”
一旁的云子淵僵硬地挑了蓋頭,又恢復成了原本的坐姿,動作快到甚至沒顧上看云安郡主今日的樣子一眼。
云安郡主垂下眼。
于是兩人沉默了好久好久。
“你——”
都有些局促的兩人同時開了口,又同時頓了頓,同時說:“你先說。”
之后又同時靜默了下去。
云安郡主眼神微轉,瞧著他緊握著雙膝的手骨節泛白,明顯可以看得出十分緊張不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