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,換了就是。”云子恒示意清云上去,從柜中給云子淵取了一身淡色系的長衫。
云子淵擰著眉頭看了半晌 ,還是繞到屏風后面去,卸甲換衣,出來之后臭著臉:“去哪?”
云子恒沒說話,轉身出去了。
云子淵快步跟了上去。
到了吏部官所門前,云子恒示意云子淵上馬車,云子淵也老大不愿意,半晌才煩躁地坐上車。
原以為是要去什麼地方,誰知道馬車停在了一座酒樓之前。
云子淵擰眉問:“就這兒?”
“先吃飯。”云子恒撩袍往里走:“為兄餓了。”
云子淵:“……”
他依然不情愿地跟了進去,因為心里吊著徐妙盈的事情七上八下,一頓飯基本沒有動筷子。
并且云子恒一吃完,他就立即催促快走。
云子恒不緊不慢地示意清云駕車,不一會兒之后將馬車聽到了一處窄巷角落里。
云子淵打量了半晌,覺得有些眼熟。
先前他跟在很遠的地方送過徐妙盈回家,好像就是到這個巷子。
這是徐家的后巷?
366、盲婚啞嫁
云子恒緩緩打著扇子,說:“小睡一會兒吧,要等些時辰的。”
云子淵:“……”
他哪里睡得著?
看著已經閉上眼睛的云子恒,他真想立即抓住云子恒的領口追問到底要等什麼,心里也又煩又燥,怕真的看到什麼不好的事情。
可徐妙盈?
那楚楚可憐,總是欲語淚先流樣子的女子,她能有什麼品行不好的事情!
心中無法安寧,七上八下。
云子淵煩躁無比,硬生生坐了一個多時辰,外面忽然傳來清云很低的聲音:“世子。”
“嗯。”云子恒睜開眼睛。
僵坐在一旁的云子淵立即順著半開的車窗朝外看去,就見兩個婢女從徐府后門出來,小心翼翼地東張西望了一會兒,朝著不遠處去了。
不遠處的暗巷里,停著一輛華貴的馬車。
兩個婢女上了那馬車,揚長而去。
“認出來了嗎?”云子恒問。
云子淵臉色陰沉。
方才那兩個婢女張望的時候,他遠遠看到了,前頭的那個的確就是徐妙盈。
“這什麼都說明不了!”云子淵瞪過去:“她說不準只是出府辦事!”
“什麼樣的事情需要她一個大小姐親自去辦?更何況她上的那輛馬車……不過想來我說什麼,都沒有你自己親眼看到的具備說服力,清云,走吧。”
“是。”
清云駕車遠遠地跟在了那輛馬車后面。
一炷香后,清云將馬車停住,前面是一座幽靜的茶社,先前那華貴的馬車就停在外面。
清云繞到后頭悄無聲息地解決了后院的護衛,才朝著云子恒回話。
云子恒和云子淵一起下了車。
云子淵幾乎是立即就沖到了后院里,剛靠近房間,就聽到里頭傳出徐妙盈柔弱的說話聲音。
“你不去找你養在外面的,傳信給我做什麼?我寡淡又無趣,你不是早膩了麼?”
接著有一個男人輕笑出聲:“還生氣呢?我那不是喝醉酒被人哄著說了那麼句話,而且也就是場面話罷了,你可是我的心肝寶貝蜜餞兒,我怎麼會膩?”
“我要嫁人了。”
“嫁誰?”
“戰王二公子,禁軍大統領。”
梁侯世子哼笑一聲:“挑中那麼個愣頭青,他能有我解風情?”
“或許沒有吧,但他能給我正妻的位置,跟著世子就只能偷,我可不能和世子偷一輩子。”
梁侯世子哈哈大笑:“我的心肝兒,挺貪心啊,你跟著本世子,我可從來沒虧待過你。現如今倒嫌棄是偷了,當初也不知是誰偷的歡喜愉悅……”
“咱們可得說好了,你就算是嫁了,我找你你也得來,不然我可會想你想的生病。”
“世子就會花言巧語,盈盈當初就是被你這樣騙到手的。”
里面的人哼哼笑笑個不停,之后便是某些難以言說的聲音。
云子淵只覺一盆涼水兜頭澆下,無法反應地僵在當場。
那靡靡之聲沖撞著腦門,云子淵忽然一腳踹開房門,嚇得里面的兩人驚叫連連。
屏風被云子淵那一腳余威沖的倒在地上,不遠處的竹床上紗帳漫舞,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子臉色發白地瞪著云子淵。
還有個女子香肩裸露,躲在那男子身后。
云子淵看著,冷冷吐出幾個字:“骯臟,下賤!”
只丟下這麼兩個字,他頭也沒回轉身就走,再都不想多看一眼。
到了外面,他更是沒理會云子恒便回府去了。
……
和徐家的事情,當然沒有了后續。
不過徐家大小姐私會梁侯世子的事情,卻在很短的時間內傳遍了京城。
礙于流言蜚語,梁國侯和徐家便勉強做了親家。
只是這種丑事,徐妙盈自然只能進府做妾了。
明無憂并不知道云子淵和徐妙盈還有這麼一段,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只是挑了挑眉。
她如今肚子大了,每日越發犯懶,睡著的時間比醒的時間多的多。但是吃的倒是不多,白嬤嬤總擔心她身體撐不住。
還是明無憂隔三差五地安撫她,不同的孕婦總有不同的情況,白嬤嬤這才略微安心了一些。
云子淵和云安郡主的親事也在一個月之后定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