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笛氣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,“世上怎麼有你這麼黑心肝的人啊,明知道別人要丟人,你居然站在一旁等著看熱鬧?”
“起碼我們也認識啊,算朋友吧?你就不能提醒一下嗎?!”
“我為何要提醒?”云子恒長眉微挑:“不是你們自己決定好的事情嗎?我只是偶然到這兒的,今日我若不在,你們依然要鉆,而且……你卡在那兒也只能等禁軍來救。”
“小丫頭,你可別不識好人心。”
白笛:“……”
真是要氣炸了。
她一下子跳下床,挽起袖子就要撲上去掐他,卻被云子恒抱了滿懷,捏住小手,“投懷送抱?”
然后,就在白笛憤怒的想咬人的表情下,云子恒輕笑:“既然你這麼熱情地要感謝我,那我就卻之不恭了。”
他把白笛抱緊,還揉了揉她的腦袋,欺負小動物一樣的動作,“好了,送你回府,別大喊大叫,丟人的是你自己。”
白笛氣的都快冒煙了,但她到底也是有點自尊心,要臉面的,出去的時候咬著牙低著頭跟在云子恒后面,鴕鳥一樣,深怕那些學生們下課跑出來看她。
好在,一路上都沒遇到什麼人。
隨著云子恒上了馬車之后,白笛立即坐到最遠的地方去,憤怒地瞪著云子恒,用目光把他寸寸凌遲。
云子恒面不改色,靠著墊子假寐。
白笛瞪了一陣子,自己的眼睛都瞪的累了,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視線,撇著嘴一個人生悶氣去了。
丟人,太丟人了!
她已經好幾年沒有干過這麼丟人的事情了。
都怪傅玉如!
為一個簪子鉆狗洞!
虧得她一直很聰明,竟然也跟著傅玉如鉆狗洞。
丟死人了。
她以后再不和那臭丫頭一起玩了!
360、要成婚
到了白府門口,云子恒淡淡說:“下車吧。”
“還用你催?”白笛飛快地跳下去,就要往里走,卻聽到云子恒喊了一聲「小丫頭」。
白笛回過頭:“干什麼?”
云子恒微掀車簾,露出半張精致好看的臉:“衣服記得給我洗了,還回來。”
“這麼一件破衣服你還要?”白笛沒好氣地說:“知道了!”
云子恒又說:“你親自來還,不許讓下人送……過來。”
白笛嘀咕了一聲麻煩,但也知道這廝有時候不好招惹忤逆,否則要倒大霉。
她不情不愿地挪到馬車邊上去,“又有什麼事?”
云子恒從車內伸手,指尖輕輕撫過白笛的唇,“有點腫,在家不要吃辣,免得不舒服。”
白笛一愣,驟然臉色漲紅,一把拍掉云子恒的手,見鬼一樣地瞪了他一眼,然后拎起裙擺,飛快地沖進院子去了。
因為跑的太快,到門邊上時還拌了一下。
好在及時穩住身形。
想到自己這糟糕丟人的樣子被云子恒都看在眼中,白笛頓時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藏進去,跑得越來越快,一溜煙上了回廊,不見了。
云子恒慢慢放下車簾:“走吧。”
……
今日云子恒難得休沐,前去國子監也是應朋友的約,遇到白笛純屬偶然。
但今日發生的事情,卻是讓人心情愉悅的。
回到戰王府后,云子恒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,便去拜見安平公主。
對于這位只比自己大十歲的繼母,云子恒素來的態度就是恭敬客氣。
而安平公主也不是個拿捏旁人,動輒想要立規矩的后母,進府第一件事情就是免了晨昏定省,要他們各自做各自的事情,每個月家宴的時候見一見,禮數到了就是。
后來云子恒三兄弟都入朝有了差事,家宴偶爾都不能齊聚。是以,雖同在一個屋檐下,有時候十天半月不見也是常事。
所以這會兒云子恒專門來拜見,就讓安平公主十分意外了:“世子有事嗎?”
“有點小事。”云子恒溫聲說:“想請公主幫忙。”
“世子直說就是。”
“我要成婚。”
“什、什麼?”安平公主瞪著云子恒,仿佛他臉上開了花:“你、你怎麼忽然想成婚了?我的意思是,你有選好的對象了?”
“是。”
安平公主脫口問:“誰?云安郡主?”
她雖然平素不怎麼管府中事務,但人是通透的。
前幾日發現云子恒派人悄咪咪關注云安郡主的一起,恰逢晨陽公主也不知怎麼想的,最近一段時間忽然就旁敲側擊,暗示讓云子恒和云安湊個對。
“你和云安其實很合適。”安平公主笑盈盈地說道:“只是先前緣分沒到,現在正好,那我馬上幫你著手安排。”
“不是。”
云子恒淡淡開口,“并非云安郡主。”
“那是誰?”安平公主意外又好奇地問道:“誰還能叫你有成婚的心思!”
“白笛。”
“白——”
云子恒又說:“太傅大人的千金,還請公主幫忙走動聯絡,準備一切,多謝了。”
“……”
安平公主當場就給傻住了。
在她看來,云子恒選誰都不可能選中白笛。無論怎麼這兩個人瞧著都不是很合拍?
云子恒朝安平公主行了個禮退走了。
安平公主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,慢半拍的意識到,他來真的啊!
……
白笛回到家后,修養了兩日。
傅玉如來找她幾次她都不想見她。
那天太丟人了,全怪傅玉如非要鉆狗洞。
她腦袋也不知道被什麼敲到了,想想就懊惱的要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