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白笛點點頭。
明無憂陪了她大半日才離開。
回到府上的時候,白嬤嬤帶著十幾個管事,婢女拖著長條盤前來拜見明無憂。
“這是……”明無憂瞥了一眼,心里大致有了數。
白嬤嬤說:“這十幾位是府上的各位管事,這些都是府上的賬目……以前王府沒有女主人,一切都是老奴在操持,現在王妃來了,老奴自當將這些都交還給王妃。”
白嬤嬤恭敬地說道:“請王妃過目。”
“嬤嬤已經管了多年,繼續管著便是。”明無憂笑著說道:“你管得很好,我還樂得清閑,讓他們都退下吧,我不看。”
“這怎麼行?”白嬤嬤連忙說:“中饋應該由主母負責,老奴若是掌管,名不正言不順的。”
“您是宮中女官,照看先帝和殿下多年,你若是名不正言不順,誰還能名正言順?”明無憂認真說道:“況且您現在正是精力好的時候。”
“且先管著,等有一日您煩了,管不動了,到時候我在幫您。”
“這……”白嬤嬤看著明無憂,猶豫了一下,說:“那老奴就再逾越一段時間,等王妃熟悉了府中事務,老奴也好功成身退。”
“行!”
話雖然是這樣說好了,但白嬤嬤還是堅持讓明無憂把人都認了,主要的賬目也看過了,了解王府的具體情況。
明無憂在明家就是掌家主事的人,那些賬目她過了一眼,心里就明鏡兒一樣。
以前只覺得慕容御權傾朝野,現在才發現,他還財大氣粗。
這些年光先帝和元昊賞下來的東西就不少,再加上白嬤嬤管理穩妥,經營得當,可謂家產豐厚。
也怪不得當初拿金葉子給人包紅包了。
明無憂不禁想,自己原先也小小算個富婆。如今嫁了人,小富婆變成大富婆,坐擁這麼多的產業。
忽然就有一種,銀子不知花去何處的感覺。
晚上慕容御回來的時候,明無憂與他說了白嬤嬤拿賬冊給她看的事情。
慕容御挑眉:“你為什麼不想管?你是我的王妃,府上的一切,我的產業全都是你的,你不管誰管?”
“管是沒問題,但不是現在。”明無憂白了他一眼,“白嬤嬤已經管了多年了,我一來就搶人家的權算怎麼回事?”
“就算她真心實意交權,過后難免心里不自在。”
“而且她管的很好,府上的下人都本分,她又敬著我,我何必非要橫插一杠。”
慕容御沉吟了一會兒:“你想的比我周全。”
“那當然了!”明無憂有點小得意,“你也不看看我是誰,我十歲就管家了。自從我接手家業,爺爺從不插手過問。”
她這些年也的確把明家管的很好。
慕容御「嗯」了一聲,攬著她的腰:“睡吧。”
……
接下來的一段時間,一切風平浪靜。
婚后生活比想象的甜蜜幸福。
王府內的事務,白嬤嬤一點點與明無憂交接。但明無憂只拿了對牌鑰匙,事情具體如何,她一般也很少過問。
船廠開春接了筆訂單,明無憂隔兩日便要過去盯一次,很是忙碌。
五月初的一日,她從船廠回到王府,發現云安郡主送了個帖子來,請她聚一聚,說說話。
那星瀾館內的集會還在持續,一個月兩次,但明無憂太忙,每個月去一次就不得了了。
算起來,她和云安也有好一段時間沒見了。
明無憂當即回了貼,兩人約在了明無憂的百善堂相見。
約見的日子是五月初四。
初三的那日晚上,明無憂卻收到了一則消息。
“市面上流傳著幾幅字畫,有四公子的,還有陸家大公子陸泛舟和陸先生的。”彩月的臉色有些不好看,“就是咱們放在星瀾館風雅閣的那幾幅!”
明無憂問:“星瀾館內的字是直接丟了嗎?”
“沒,還有呢。”彩月說道這個事情臉色更加難看,“但是送去讓四公子看過了,說星瀾館現在收著的都是臨出來的的贗品,到底是什麼人啊,竟然敢那拿贗品,偷換那些字畫出去換銀子!”
明無憂沉吟片刻,“賣字畫的人找著了嗎?”
“沈總管正在查,應該很快就能查到了。”
“嗯。”明無憂點點頭,“查到了第一時間報給我知道。另外,你去給李杏林傳話,讓他把那些字畫都收回來,不管用多少銀子。”
那些字畫,是先前云子墨幫忙找來給星瀾館沖門面的。無論為何會流落到外面去,都必須收回來。
初四明無憂沒出門,等了一日,沈清辭沒傳消息來。
到了晚上,明無憂等不下去了,去了戰王府一趟找到云子墨,開門見山道:“丟的字畫我會想辦法,你幫我給陸先生父子也道個歉。”
他們三人的書法都極其受文人喜愛,那些字畫一經流出,京中就傳出各種臨摹的贗品來。
云子墨是親自去看過的,根本沒有真跡,真跡不知道到什麼人手上去了。
此時見明無憂這麼客氣,云子墨忙說:“沒什麼大事,我已經和老師解釋過了,找回來也就是了,實在找不回來的話,其實也沒什麼,幾幅字罷了。”
339、云安郡主有個朋友
明無憂卻說,“這可不是幾幅字的事情,你放心,一定找回來。”
離開戰王府后,明無憂繞道去了一趟大風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