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手探過去的瞬間,整個人卻愣在了原地。
不是石塊卡住了腰帶!
而是被一個方的,長的,條狀物。
而且,她還摸到了一個人的手。
白笛很緩慢地轉過臉,一截淺藍色的絹帶隨風從她的臉上掠過。
她瞪著忽然出現的云子恒尖叫了一聲,慌忙后退。
但那身尖叫沒喊出來——云子恒的手捂住了她的嘴。
她也沒能退開——云子恒的扇柄勾住了她的腰帶。
白笛驚恐地看著他,含糊道:“你這個人走路怎麼沒聲音?專門為了嚇唬我嗎!”
一身水藍色紗制錦袍的云子恒面含淡笑:“我來了有一陣兒了,你聽人墻角聽的太認真,沒發現我而已。”
“哼!”白笛七手八腳地把云子恒推開,臭著臉道:“我才不信。”
說完她又覺得自己沒必要和云子恒廢話,轉身便要走。
云子恒左跨一步,擋住了她的去路。
白笛皺眉:“干什麼?!”
“你剛才都聽到了?”云子恒慢慢問。
“聽到了啊。”說起這個,白笛臉色很臭:“她自己不高興,暗示旁人把無憂姐姐都編排完了,再跑出來裝個端莊大氣,假模假樣地還教訓起旁人來了?!”
“真是不要臉!”
云子恒又問:“那你剛摩拳擦掌的,就是想出去找她的麻煩?”
“那不然呢?”白笛氣憤道:“她這樣高高在上的模樣,看著就讓人討厭,就讓人不爽,想收拾她!”
“嗯,我也覺得。”云子恒贊同地點點頭。
白笛愕然道:“你、你也覺得?”
他一個貴氣公子,戰王世子,吏部左侍郎——而且他還找了人來教她規矩各種折騰,竟然也覺得這個時候出去找那些貴女的麻煩是對的嗎?
云子恒說道:“我若去做,不會像你這樣橫沖直撞的出去。”
“那你會怎麼做啊?”
“我會做的滴水不漏,讓她們吃盡苦頭,還得自認倒霉,抓不到一點把柄。”
白笛呆呆地問:“辦得到嗎?”
“當然。若是辦不到,不如不做。”
白笛咬了咬唇,“你說的也挺對的。”
上次她橫沖直撞對上麗陽公主,可是差點吃了大虧。
這些貴女雖然沒有麗陽公主那麼難搞,但身份都不低,她沖出去一下子把人都得罪光了,她們要是聯合起來算計她,那真是防不勝防。
白笛順著假山縫隙盯著那一群人看了半晌,最后把心里的火氣咽了下去,“我回去好好想想怎麼對付她們!”
“嗯。”
風中傳來一聲輕應。
白笛回頭的時候,就發現云子恒已經走遠了。
白笛瞧著那飄逸瀟灑的背影,忍不住嘀咕道:“哪有人教旁人算計人的,表面上一片溫柔,背地里根本是黑心肝嘛!”
……
這宴會總算是風平浪靜的結束了。
明無憂隔了幾日去陪著安平公主說話,還笑意盈盈地詢問她可看中哪個女子了。
安平公主皺眉說:“那日被晨陽姐姐拉著說話,都沒顧上看!”
晨陽公主因為明無憂不能做兒媳的事情,可難受壞了。
安平公主很是體諒她的心情,便陪了整個宴會。
“哎……”安平公主嘆了口氣,眼神不經意間一掃,看到了明無憂手腕上的海紋石手鐲:“咦,第一次見你戴,還挺漂亮的。”
“云安郡主送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安平公主點點頭,忽然眼睛一亮,“啊,云安郡主不是沒有婚配嗎!?”
“公主是想把云安郡主配給家中哥哥嗎?”
“當然了!”安平公主滿臉喜色,“她身份德行樣貌才學都是拔尖兒的,嫁進戰王府來正是門當戶對。”
明無憂遲疑道:“那公主是打算把她配給哪位哥哥?”
“自然是你大哥。”安平公主說:“你大哥是世子,和云安身份最是匹配,再加上,他是長子,長幼有序,他得先成婚,才能輪得到弟弟們。”
“真是的,云安每日在我眼前晃,我怎麼就想不到這個呢!”安平公主笑盈盈地招呼林嬤嬤:“快來快來,去請官媒來。”
202、姻緣天注定
明無憂趕忙說:“等一下、等一下!”
“怎麼了?”安平公主轉頭問。
“稍等一下。”明無憂趕緊示意林嬤嬤先別去,才轉向安平公主說道:“雖說身份各方面都是匹配的,但大哥和云安郡主的意思也很要緊。”
“萬一他們沒有那個想法,胡亂的湊在一起豈不是怨偶?”
“再萬一他們各有心上人,請了官媒去,再被婉拒了,到時候大家見了面也尷尬。”
“啊!”安平公主低呼一聲,“瞧我,一時高興就什麼都忘了。嗯,無憂說的不錯,我還是找個機會探問一下晨陽姐姐,等問好了再說!”
“對了無憂,你和云安關系親近,你也幫我探問一下。”
“行。”明無憂點點頭。
一旁的林嬤嬤暗暗松了口氣。
安平公主什麼都好,就是性子急了些,方才她還打算勸呢,沒想到明無憂反應這麼快,而且說話有理有據,很容易就把安平公主勸下了。
……
離開戰王府后,明無憂直奔百善堂。
今日恰逢是和云安郡主約定見面的日子,她到的時候,云安郡主也是剛到。
明無憂把自己做的美膚香膏拿了出來,兩人試了大半個時辰,選了三份送給云安郡主后,明無憂才探問道:“蓉蓉,你是比我大幾個月吧?”
晨陽公主的夫婿是虎賁中郎將沈振南,超一品的大將軍,云安郡主的閨名喚做沈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