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安郡主看了明無憂一會兒,“我是著急了點,誤會你啦,那你……說的心上人,是以前江州相識的人嗎?還是京城的公子?”
明無憂淡笑不語。
云安郡主看她眉眼都是柔意,對她有心上人的事情是徹底信了,但又忍不住說道:“若是江州認識的,以你現在的身份,要在一起可能有些難度。”
“若是京城的公子,倒也不知是誰有這樣的好運,能教你給看上了。”
她忍不住湊近明無憂:“你與我說說是誰吧,我幫你參詳參詳,可好?”
明無憂瞧她一片真誠,心說這朋友交的還挺值得,當下也不賣著關子吊著她,湊到云安郡主耳邊說了一句話。
“什麼?!”云安郡主直接驚呆,“是攝政——”
“噓。”明無憂眨眼道:“安靜。”
云安郡主果然安靜了,但滿臉驚詫地盯著明無憂,仿佛明無憂成了個頭上長角的怪物。
不能怪她這麼驚訝。
而是攝政王一向氣勢凌冽,冷峻嚴肅,平素對任何女子都不假辭色。
他是乾國的柱石,他的所有心思,都在江山社稷之上。
全京城的貴女,或許都仰慕過攝政王的風姿。但沒有一個人敢覬覦攝政王妃的位置。
他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祇,只可仰望崇敬,凡俗之中的婚嫁之事,從來沒有人會聯想到他身上。
而且,明無憂和慕容御?
京中是一點消息都沒有,哪怕是風聲呢。
因此才將云安郡主給驚著了。
明無憂低聲說:“先不要與旁人說。“
“……好。”云安郡主艱難地點了點頭,對于明無憂和慕容御之間的個中細節可太好奇了。
但又耐著性子,忍著沒問。
她想,自己二哥哥再好,那比起攝政王來,總還是差了一些的。
看來母親注定是白籌謀了。
轉而一想,怪不得母親一計劃這件事情,戰王府的安平公主就告病謝客了。
怕是安平公主也知道吧?
……
送走云安郡主之后,明無憂也離開了百善堂。
坐在馬車上,她瞧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百姓,思忖著,今日便是慕容御所說的第五日了。
早上冷云過來的時候,有意無意中提過,慕容御早朝之后會親自前往戰王府拜訪。
現在都下午了,也不知道事情說的如何了?
戰王會應允這件事情嗎?
明無憂把車簾放下,也垂下眼眸。
以慕容御的身份,若提這件事情,戰王理當不會拒絕才是。
便是拒絕了,想來慕容御也早有辦法應對吧?
原本明無憂還想著前去戰王府瞧一眼呢。如今是沒這心思了,直接吩咐回明家。
……
另外一邊,戰王正詫異地看著慕容御,似乎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。
“殿下……您可否再說一遍?”戰王急聲詢問。
慕容御說道:“本王要娶明無憂做攝政王妃。”
“……”
戰王深深地看著慕容御,無比確定,自己這回聽到了什麼。
長久的沉默之后,戰王才說:“您……為何?”
慕容御的語氣認真無比:“沒有為何,只想要娶。”
戰王不說話了。
他消化了一下這則消息,看慕容御的表情就知道,這是非娶不可了。
戰王沉吟了良久才說:“本王不想這麼快將她嫁出去。”
慕容御問:“那王爺想何時嫁她?”
“不知道。”戰王淡聲說:“本王對無憂母女有愧,想彌補她一些,所以,想留她在閨中多些日子。”
“好。”慕容御頷首:“可先定下婚約。”
戰王抿了抿唇,看著慕容御的視線有幾分遲疑。
平心而論,他不愿意把女兒嫁給慕容御。
他其實更希望,自己的女兒可以和樂開心的過后半輩子。
哪怕選個販夫走卒嫁了都好。
戰王府又不是護不住她。
慕容御身處高位,明槍暗箭太多,女兒一旦到他身邊去,便要隨著慕容御一起應對那些明槍暗箭。
而且,戰王想著,明無憂本就是在外面長大的。雖說不是山野村姑,但也不是能困在深宅之中的女子。
他聽聞明無憂贈醫施藥,還喜歡隨著鏢行和船隊外出游歷。
以攝政王的身份,當真可以讓女兒如此自由?
可是,眼前的青年,早已不是當初隨他前往北境那個初出茅廬的慕容御。
歷經戰火洗禮,朝堂紛爭的慕容御不怒自威,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身處權利頂端的氣勢。
他看似在和戰王商議,但其實已經決定了這件事情。
“那麼。”慕容御說道:“本王擇日請旨賜婚。”
191、是不是逼婚
他監國攝政,慕容元昊年歲太小,一切圣旨都是慕容御過手。
這所謂請旨賜婚,意思便是——就這麼辦了。
戰王的眉心微微一動,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來。但還惦念著女兒的心意,遲疑地問:“此事無憂她……”
慕容御本想說「我們兩情相悅」。
但不知為何,話到了嘴邊忽然就變了調。
“這件事情——”他高深莫測地看著戰王:“還是明無憂以救命之恩要求本王的。”
“什麼?”
戰王一怔:“什麼要求?什麼救命之恩?”
“就是——她救過本王,是本王的救命恩人,然后便要求本王娶她。”
慕容御面不改色地說:“戰王可聽明白了?”
戰王呆住。
慕容御深深地吸了口氣:“我這個人,云叔叔是知道的,素來滴水之恩,當涌泉相報,她救的是我的命,她的所有要求,我必當竭力照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