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面上卻是掛著幾分不好意思:“娘,您是覺得我不懂事,出去拋頭露面,丟了您的臉?”
“怎麼會?!”姜夫人連忙說道:“娘是心疼你,你這樣漂亮懂事的姑娘,就該被人捧在手心里寵慣著。”
“家中的事情自然有那些管事去處理,娘哪舍得你去操勞?”
“可是娘——”姜心柔搖著她的手:“爹娘待我恩重如山,我總想做點什麼。如今調香還沒怎麼學會,便也只能跑跑腿了呀。”
“娘心疼我,我也心疼娘的。”姜心柔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的姜夫人心都快化開了。
她憐愛地摸了摸姜心柔的頭:“柔柔真是個乖孩子。”
母女二人手牽著手回了姜心柔的院子,說了會兒體己話。
姜夫人被姜心柔哄的心慌怒放,歡喜的不得了,只覺得老天真是有眼,竟然送了柔柔這樣乖巧懂事的孩子來做她的女兒。
不是親的怎麼了?
她照樣愿意寵著她。
“柔柔,你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,但瞧著應該十五六歲有了,旁的女孩子這個年齡也該議親了。”姜夫人笑盈盈地說:“我家柔柔呢,有沒有什麼打算?”
“娘!”姜心柔嬌羞地別開臉,“胡說什麼呢?柔柔還小!”
“不小了吆。”姜夫人拍著她的手:“別害羞,要是有合心意的公子,便告訴娘,娘也尋媒人幫你物色。”
姜心柔的心里第一瞬間閃過云子恒那張俊逸絕塵的臉。
聽說戰王世子因為眼疾,到現在都沒娶世子妃呢。
姜心柔羞澀地躲避姜夫人的視線,“我還想多陪陪爹娘呢,您不能著急忙慌把我嫁人!”
……
當明無憂聽到白嬤嬤回話,安平公主去查姜心柔之后,并不意外。
戰王府的人不是蠢人,相信很快就能查清傅柔底細。
明無憂讓彩月派人盯住傅柔的一切。
彩月每日都會回報姜心柔的情況。
聽到姜心柔積極地奔走于各個貴族家中,明無憂輕笑:“還是那樣。”
和前世,一模一樣。
只不過京中富貴迷人眼,多的是捧高踩低的。
前世傅柔是戰王嫡女,還封了郡主,身份貴重,結交京中貴女容易的多。
如今她不過是個皇商之女,還是半路認的,結交起來就十分費力。
正兒八經的權貴只當她是個侍奉香料的下人,姜心柔奔走了許久,也只結交到一個叫做徐廣仙的尚書之女。
那徐廣仙嘛,說來也是半個蠢貨。
明無憂把這事當每日休閑的樂子聽著,自己個兒的全副心思便都放在了百善堂那兒。
安平公主隔幾日便遞帖子過來,請明無憂過去說話。
這一日,明無憂去的時候帶了養顏膏送給安平公主。
“好香啊。”安平公主用指尖點了一抹香膏嗅著,“不是那種膩人的甜香,非常清透好聞,可比宮中潤顏膏都好。”
明無憂抬了抬手,彩月將一只錦盒送過去,里面還有三個白瓷罐子,“這是一個月的量。”
“如今入冬了,天氣干燥,這個膏正好用起來,保準每日臉上都水嫩嫩的。”
“那本宮就收咯!”
安平公主愛美,對養顏的東西一向不手軟,收下后還捏了明無憂的臉頰一下,“你這小臉呀,怪不得滑膩的跟剝了殼的雞似的,原來一直用這些好東西呢!”
一旁的林嬤嬤無奈:“公主!”
您好歹是長輩,怎麼好對晚輩上下其手?
“唔,本宮失態了。”安平公主笑盈盈地說:“都怪無憂的臉太好看。”
明無憂倒是挺喜歡這位名義上的繼母的。
接觸的多了才發現,她是個率直的性子,喜歡和討厭都擺在臉上,倒是和明無憂自己很像。
這時,門外進來個青衣婢女,低聲稟道:“王妃娘娘,姜家大小姐姜心柔來送新調的濃梅香來——”
安平公主臉上原本的笑意微斂,淡漠地說:“林嬤嬤,你去處理。”
“是。”
林嬤嬤退下后,明無憂說道:“那位姜小姐長的和傅柔真的好像,說話也好像。不過那天我看她是真不認識我,世上還真有這樣一模一樣的人啊。”
“她就是傅柔。”安平公主的臉色不太好看,“聽說掉水里失憶了。”
當初江州云子墨差點認錯人,事情還傳回了京城。
因此傅柔的大名,安平公主早就聽過了,還專門派人去了解了一下傅柔是個什麼人。
這一了解可不得了。
既然認錯人是誤會,真相大白之后,一個品行端正的姑娘就該直面錯誤,不該貪那不屬于自己的榮華富貴。
但傅柔竟然還怪罪云子墨,說一切都是云子墨的錯!
后來云子墨拿了十萬兩為傅柔安排后半生,安平公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卻是對傅柔更加厭惡。
“她在自己家過不下去,就巴上無憂你,到明家去了,到了明家又不安分,暗地里勾結外人蠶食家里的產業。”
“知道戰王府認親,覺得自己能攀更高的枝,又立即離開明家!”
“可算是把吃里爬外玩了個清楚明白!”安平公主冷笑一聲,“現在好了,她失憶了,以前的事情不知道了,便都不像是她做的一樣。”
“可本宮看她本性難改,不是什麼好東西!”
若說先前安平公主還曾對姜心柔有一點喜歡,現在也因為知道她是傅柔消失的一干二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