絳卓笑意繾綣,開口道:“今日是恒郡王生辰,但我是女子不好上門恭賀,還望郡王不要怪罪。”
美人笑容嫵媚,蘇恒哪能生出怪罪之心,甚至還有些飄飄然,心里想著莫非這絳卓公主傾慕自己,特意跑來與自己傾訴?
絳卓笑容嫵媚,眼底卻冷,真是個蠢貨。
不過有時蠢貨有蠢貨的好處。
“世人只知寧王用兵如神,文韜武略樣樣精通,卻不知其實恒郡王只是缺少一個機會。
如果郡王早生幾年,這榮耀就未必是他人所得了。”
蘇恒感動不已,終于有人能不被眼前表象蒙蔽,知道他的好處了。
“蘇鈺不過仗著自己是寧王府嫡長子而已,若無寧王府的東風,他與尋常人有什麼區別!”蘇恒道出了自己的滿腹苦水,只覺得坐在他身前的女人真乃他的紅顏知己。
絳卓耐心的傾聽著,時而說上幾句表示理解與贊同,得此知己,夫復何求,便是為她赴湯蹈火也甘愿。
一番交流下來蘇恒已完全將絳卓當作了自己人。
絳卓這才不緊不慢的道:“眼下倒是有一個機會,既能讓郡王得到昭王的信任,又能為自己奪得一線機會,就是不知道郡王爺有沒有這個膽量了。”
男人什麼都能承認,就是不能在女人面前說自己沒種。當即拍著自己的心口道:“我有什麼不敢的,公主盡管說!”
絳卓勾起紅唇,笑得美艷而危險,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,遞給蘇恒道:“只要恒郡王能想辦法讓寧王夫婦服下此物,昭王那里自有我為您鋪橋搭路。”
第296章 地動
夏日一過天氣一日比一日寒涼起來,云嫣然也變得越發慵懶,窩在屋內不愿動彈。
她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,但心里也越發不安起來,好在有蘇鈺時刻陪在她身邊,才能緩解她的焦慮憂心。
可沒想到南疆內部忽然出現動亂,南疆王重病臥床,王子烏宰下落不明,有親王趁機逼宮,為有政績服眾,竟率大軍侵犯岐山。
宣平帝得到消息后自是龍顏大怒,大越如今已經夠亂的了,南疆還跟著湊熱鬧。
絳卓早早入了宮,跪在宣平帝面前哭得梨花帶雨,請求宣平帝為她的父兄做主。
“陛下,妾身遠嫁大越為的便是希望能結兩國秦晉之好。
可現在叛軍不僅欺我父兄,更是對大越虎視眈眈,請求陛下出軍鎮壓,只要能解我南疆之亂,吾等愿俯首稱臣,永遠臣服大越。”
宣平帝心動了,如果南疆愿意成為大越的屬國,那日后岐山便不必擔心南疆侵襲,寧王府的兵權也可以收歸朝廷。
想到此處宣平帝朗聲道:“爾等放心,我大越必不會坐視不理。”
旋即對劉善道:“傳寧王進宮。”
絳卓叩謝圣恩,躬身退下,離開掌乾殿時臉上何曾有半點哀傷。
這本就是父王提前制定好的計策。不但能借用大越之手將有反叛之心的逆臣拿下,還能將蘇鈺誆離長安。
沒有了蘇鈺的太子便如同失了爪牙的猛虎,不足為懼!
至于那云嫣然,絳卓紅唇勾起,牽起冷笑。
終究是閨閣女子,后宅之爭還算了得。但對于這等軍國大事也就只配淪為棋子。
絳卓紅唇高揚,許久不曾這般痛快過了。
此番她便要蘇鈺這個不敗戰神徹底隕落!
蘇鈺領了軍命,不日啟程赴岐山平亂。
“怎麼這麼突然,東西還來不及收拾。”云嫣然一邊抱怨著,一邊幫蘇鈺收拾行李。
蘇鈺自身后輕輕環住她,柔聲道:“交給墨南他們做便好。”
云嫣然卻一口回絕,“不行,他們做事雖穩妥,但畢竟是男子終究還不如女子心細。”
“衣物倒不必多帶,有兩件換洗的便好,但這些藥你務必要隨身帶好。
岐山在千里之遙,你這一路定風餐露宿,若有頭疼腦熱不要硬挺著,我將這些藥的藥性都寫了下來,到時候你按照瓷瓶的顏色去尋便好。”
看著云嫣然小嘴叭叭不停的說著,眉頭緊皺,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,蘇鈺的心里漾起濃濃暖意。
以前他幾乎是抬身便走,一人一馬直奔目的地,不必與任何人告別。
可現在他心有留戀不舍,更有人為他擔憂操持,或許這便是家的意義。
“你不必為我憂心,我一向都是這般過來的,征戰對我而言不過家常便飯。
反倒是你,如今你懷著身子,我又不在身邊,不如你搬回金府去住一段日子,也免得有人趁機尋你麻煩。”
云嫣然轉身,環著蘇鈺勁瘦的腰身,抬眸望著他道:“戰場上刀劍無眼,你切記不要輕敵。哪怕是剮蹭我也會心疼的,為了我和孩子你也要保護好自己。
至于我你就更不用擔心了,你在前線殺敵,此時陛下對我厚待還來不及,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妄圖對我不利。”
兩人依依不舍,皆是對彼此的掛念。
美人秋眸含水,盈盈皎皎,粉嫩的唇抿成一條細線,如含苞待放的芙蓉花。
蘇鈺目光微晃,心神也隨之蕩漾起來,他俯身吻下,想要將這朵待綻的花催熟,這時阿芙走來輕輕叩響房門,稟道:“王爺,王妃,太王妃請您二位前去用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