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婉先是被她嚇了一跳,旋即收回手臂,用一副「你有病吧」的眼神看著錦娘,“你沒事吧,莫名奇妙的!”
錦娘卻呆滯半晌,嘴唇顫顫沒說出一句話來。
兩人很快便從雅間走了出來,云嫣然詫異的看著阿婉,她這是使了多大的勁兒啊,剛進去錦娘便受不了了?
阿婉聳聳肩,別看我,我是清白無辜的。
錦娘的臉色不大好看,沉眸道:“我想起來府中還有些事,改日再來。”
“她怎麼回事?”云嫣然自然不相信錦娘的說辭,公主府有什麼事需要她忙的。
“誰知道了,估計是不好意脫衣裳吧,神經兮兮的。”阿婉隨口回道,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,卻不知今日這個小小的意外險些要了自己性命。
第285章 祈雨
錦娘回府給平樂長公主送了糕點后,便以乏累為由回院子休息了。
平樂長公主不禁納悶起來,與房嬤嬤道:“本宮以為她定有一堆的苦水要倒,竟然一句話都未說?”
房嬤嬤思忖著道:“看郡主的表情好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?”
“能沒心事嗎,心里揣著那麼大的秘密,能自在就怪了。”
聽平樂長公主說得輕描淡寫,房嬤嬤又有些猶豫起來。
起初見長公主一口認下郡主,她很擔心長公主被人蒙騙。可后來知道這不過是長公主與寧王妃做得謀劃,她又反過來有點憂慮,“殿下,她手臂上的胎記是真,萬一寧王妃弄錯了呢?”
“一個知根知底與一個不知怎麼突然冒出來大的人,嬤嬤更相信哪個?”
“這……”房嬤嬤一時不敢說。
她既怕殿下被人欺騙,又怕殿下錯過后悔終生。
平樂長公主捏著眉心,幽幽道:“如果嫣然沒有事先與我說將有人意圖假扮郡主接近本宮,本宮可能一時激動當真就相信這就是本宮失散多年的女兒。”
可正因為心里有了防范,所以當這錦娘突然出現在她眼前時,她才不至于被沖昏右腦。
“人冷靜時才能客觀的分析,這錦娘一直在寧王府,她與嫣然有嫌隙,說嫣然的壞話倒也人之常情。
可她總時不時在本宮身前試探本宮對太子與昭郡王的看法,且話里話外都在暗暗為昭郡王說好話,這便不正常了。”
平樂長公主眸光凌厲,“一個尋常女子豈會關注朝中奪嫡之事,足以見得她背后之人是誰了!”
居然利用她對女兒的思念之心來謀奪,實在可惡,簡直不可饒恕!
如果沒有嫣然事先提醒,她可能真就著了他們的道了,或者即便心中存疑。可為了讓自己良心好過便甘愿接受錦娘便是她女兒的事實。
可她絕不容忍有人利用她的思女之情。
“話雖如此,可是……”房嬤嬤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,亦假亦真,真是讓人為難。
平樂長公主反倒很是淡然,“她身上雖有胎記,卻并無貼身玉佩,那雙魚玉佩是本宮與駙馬特意為婉兒打造的。
當時為了吉利,特意選了質地很差的玉,別人看見了也不會稀罕。”
皇家的孩子容易早夭,聽說便是因皇家太過富貴,小孩子受不住。所以婉兒小時候用的都是些最普通不過的物件。
“更何況若她真是本宮的女兒,血脈關聯,本宮又怎會生不出一點慈愛之心呢?”
見平樂長公主語氣篤定,房嬤嬤便也不再多說,只道:“那殿下務必要小心,如果她真是那邊安插進來的。一旦身份敗露指不定要做出什麼事來。”
平樂長公主冷笑,“嬤嬤放心便是,此番本宮便要她們知道欺瞞本宮的下場!”
錦娘全然不知自己從一開始便如跳梁小丑般徹底暴露在了眾人眼前,她現在心中滿是惶恐。因為她竟看到了與她擁有同樣胎記的女子。
自己手臂上的胎記是尋了刺青高手所繪。而那個叫阿婉的女人顯然沒有這個必要。
她急急落筆寫了一封書信,悄悄以飛鴿傳送至了宮中。
昭郡王府中。
別院中早已擺好了祭壇,昭郡王妃穿著一身暗色衣裙,頭上未戴珠翠,只一一支墨玉簪挽上了發髻,顯得莊重肅然。
“空明大師還有何需要盡管與我說。”昭王妃對花腰的本事深信不疑。但求子與求雨之間隔著天地之遠,所以她還是顯得不安又緊張。
花腰心里也忐忑不安。
這天晴得萬里無云,今日真的能降雨嗎?
如果這雨沒求來,她們做了這麼久的努力豈不都白費了?
花腰心中惴惴,但面上不能表現出分毫,故作淡然的道:“沒有了,只不過貧僧祈雨時切記決不能有人前來打擾。一旦阻絕了貧僧與佛祖的聯系,本僧便再無他法了。”
花腰故意說明了外力影響的重要性,以便給自己留一條路。到時候萬一沒求來雨她好找個坡自己下來。
“好,大師放心。”昭郡王妃鄭重頷首,帶人退出了別院。
“你們將院子圍上,一只鳥都不能給我放進去,若出了什麼差錯,本郡王妃拿你們試問,知道了嗎?”昭郡王妃疾言厲色,此事關系到王爺的前程,絕不能有出任何的紕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