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東嫌棄的瞥了她一眼,不緊不慢道:“我乃奉王爺之命,王妃近日身體不好,不見任何人。”
那婆子顯然沒料到墨東會是這個態度,愣了下,旋即氣勢更足的道:“給婆母晨昏定省是每個兒媳的應該做的,難道王妃要有違孝道嗎?”
墨東的嘴皮子在四人中絕對算是上乘,他雙手環胸,不慌不忙的道:“王妃近來身體不好,太王妃還執意讓王妃前去請安。難道傳出去就不怕外人說太王妃不慈嗎?”
“你!”這婆子在王府幾十年,還從沒見過這麼膽大無禮的侍衛。
“區區一個侍衛,竟敢忤逆太王妃,我這便回去回稟太王妃將你趕出王府!”婆子怒目瞪著墨東,使出了殺手锏。
墨東卻只彎唇一笑,毫不在意的道:“我十歲起便跟著王爺,你若能將我趕走,我還當真敬你有兩分本事。”
墨東收起笑臉,眸光化為寒冷的利刃,身上的殺氣立刻讓婆子收斂了氣焰,驚恐的后退數步,氣勢雖虛,但嘴巴仍強硬的道:“你……你等著,我這便回去稟告太王妃!”
墨東翻了一個白眼,別說一個婆子,就算太王妃親自來他也不怕。
沒想到的是林氏果真來了,且來勢洶洶,身后還跟著浩浩蕩蕩的侍衛。
林氏本想落井下石,好好欣賞一番云嫣然悲痛欲絕的表情,誰知她的人竟被一個侍衛給罵了回來,這還了得!
蘇鈺不敬她,云嫣然不畏她。如今就連錦華院的一個侍衛都敢無視她,她今日若無表示,明日是不是隨便一個下人都能踩在她頭上了!
“太王妃,就是他阻攔的奴婢,還對您出言不敬!”
“你個老婆子別信口雌黃啊,我阻攔你是真,我何時不敬太王妃了?”墨東最討厭這些添油加醋,子虛烏有之人。
林氏卻只冷笑出聲,并無與他對峙之意,冷冷道:“來人啊,這個刁奴對本太王妃不敬,將他給我拿下,生死不論!”
林氏語落,她身后的侍衛立即將墨東圍困其中,腰間佩劍拔出,銀光爍爍。
林氏今日鐵了心要在府中立威,不過一個侍衛,她就算殺了蘇鈺還能拿她如何。
難道還敢為了一個侍衛與她翻臉嗎?
墨南手執一個小巧的金算盤,一邊走一皺眉扒拉著,見到這里劍拔弩張,他將金算盤收入袖中,開口問道:“墨東,這里怎麼回事?”
墨東一臉無奈,“王爺下令不讓任何人踏足錦華院,太王妃便覺得是我大不敬,要拿我問罪呢!”
“哦。”問清了前因后果,墨南輕描淡寫的應了一聲,旋即淡漠的開口道:“手上有點分寸,別弄臟了地。”
林氏氣得臉都要青了,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,蘇鈺手下沒一個好東西!
“出什麼事了?”清冷的少女聲音驟然傳來。
眾人迎聲望去,便見云嫣然眉染寒霜而來,眉目間沒了往日的淡笑,顯得愈加清冷,抬眸間更顯凌厲。
她掃了一眼手執刀劍的侍衛,面無懼色,冷冷道:“母妃公然率人扣押王爺親衛,這是何意,莫非母妃已經迫不及待要讓三弟鳩占鵲巢了?”
第195章 砸腳
“云嫣然,你放肆!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?”林氏大怒。
什麼鳩占鵲巢,恒兒也是嫡子,這寧王府本就有他一份。
云嫣然目光冰冷的迎視著林氏,她沒了陪林氏虛與委蛇的耐心,“是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,還是母妃不知自己在做什麼?
墨東是王爺的親衛,陪著王爺多年征戰沙場,出生入死。如今母妃趁著王爺不在府中,竟欲對他的親衛喊打喊殺,母妃覺得您此行可妥當?”
林氏氣得嘴唇有些抖,云嫣然卻依舊不依不饒,似要在今日徹底將她打怕,“母妃,這是寧王府,是王爺的府邸,不是恒郡王的。
王爺是一家之主,他的人只有他能動。否則我身為寧王妃便有資格懷疑母妃是不是受他人鼓動,意圖對王爺不利!”
林氏一直以為云嫣然是軟刀子,卻不知那是因為她往日心情好,不想將事情做得太絕,此時她沒了那份耐心,竟是個硌牙的硬茬子。
“母妃,放眼任何府邸,兒媳都未曾聽聞府上老夫人會對當家人的親信動手。
此事傳揚出去,外人也只會揣測母妃與王爺母子失和,母妃不曉規矩,有違禮法。”說完,她微微抬起下巴,對墨東道:“去備馬車,我要入宮。”
墨東掃了林氏一眼,拱手領命而去。
“母妃,寧安公主還在等兒媳,兒媳先行入宮了,您若對墨東有什麼意見,可以等王爺回府后與他商議。”
說完,云嫣然揚長而去,背影果決冷厲,未曾給林氏一點反擊的余地。
眾人望著云嫣然,心中只有一個念頭——王妃好霸氣。
林氏沒看出霸氣,只知道云嫣然當真氣人,快要將人氣死的那種。
林氏出身不高,這也一直是她心頭的一根刺。
所以她平時格外注意言行,生怕被人輕視。
“可惡,可惡……”林氏原想來殺云嫣然的銳氣,沒想到反是被云嫣然的銳氣所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