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還能有什麼原因,寧王爺與他們金家并無關聯,除了他還能尋誰呢?
蘇鈺邁進屋內,他身著一件純黑的大氅,襯得他冷峻威儀。若此時手中拿著一柄劍便宛若天神下凡。
金寒時發現自家大哥身子有點抖,一雙眼目光灼灼,他甚至有些擔心大哥會一個激動控制不住便沖出去抱住寧王。
蘇鈺與眾人拱手見禮后,視線落在了金寒明身上。
金寒明登時站得筆直,心中緊張又歡喜,寧王爺果然是為了他來的。
蘇鈺凝眸看他,溫聲開口道:“這位便是大表兄吧?”
金寒明:“……”
寧王喊他什麼,他是不是太激動出現幻聽了。
金老太爺笑呵呵的道:“小鈺啊,寒明一直很仰慕你,方才還提到你了呢!”
金寒明更懵了,祖父這麼囂張嗎,竟敢直呼王爺大名?
只見蘇鈺牽唇笑了笑,竟不若他想象中的那般冷戾,又見蘇鈺自然而然的牽起了云嫣然的手,含笑道:“都是一家人不必這般見外,大表哥何時想切磋盡管去王府找我便是。”
金寒明:“……”
第171章 三十除夕宴
金寒明反應了許久,才終于接受自己的表妹夫就是寧王蘇鈺的事實。
金寒明的心情是復雜的。
該怎麼說呢,寧王對他來說是神袛,是愿畢生努力朝之奮斗的目標。
可突然之間這尊神啪嚓一下掉在了人自己面前。不但成了凡夫俗子,還成了自家親戚,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偶像變得近在咫尺,他反而無所適從了。
直到兩人離開了,金寒明還呆愣愣的,顯然一時還是覺得難以接受。
金寒時笑瞇瞇的走到金寒明身邊,不懷好意的問道:“大哥,這次表妹與表妹夫兩人你更向著誰?”
金寒明張張嘴,卻半晌沒發出聲音。
表妹是他們的掌上明珠,換作任何一人哪怕對方是太子,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站在嫣然身側。
可……可對方偏偏是有經世之才的寧王爺,寧王爺會錯嗎?
金寒明腦中天人交戰,這道題真的太難了,甚至比上陣殺敵還要難!
金氏回來的時候又拉著金寒明噓寒問暖了一通,聽聞云嫣然兩人方才也回府了,不免有些懊悔,“早知道嫣然回來今日我就不出門了!”
白氏看了她一眼,抿唇笑了笑,待金氏回院子時,白氏三步并兩步追上了金氏,神秘兮兮的遣散了身邊的婢女,挽著她行至沒人處道:“小妹今日去了何處啊?”
金氏不明所以,但還是開口答道:“年關將至,我陪著謝夫人王夫人去挑選綢緞珠釵了。”
“當真?”白氏卻是一臉不信。
金氏不禁笑了,“我為何要騙二嫂啊?”
白氏四下打量,見周圍無人,方才壓低了聲音道:“你……那日是不是與陳大人一同逛首飾鋪子了?”
金氏一愣,想了下才頷首道:“前兩日我們在書齋偶然遇到,他說想給陳小姐選件首飾作為年節禮物。但又不知道該怎麼挑,我就去幫他選選。”
白氏卻笑得意味深長,“陳大人獨自撫育陳小姐多年,衣食起居向來都是陳大人自己籌備,怎麼突然就不會挑選女孩子用的東西了?”
金氏面露不解,“二嫂,你想說什麼?”
白氏勾起唇角,幽幽道:“我怎麼覺得陳大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。”
早在陳濯與宋清君動手那日她便隱隱覺得不對,誠然,陳大人是個品性正直之人,遇見那宋清君滿嘴污言穢語,出言斥責一二是正常的。但他竟能為小妹與宋清君在大庭廣眾之下拳腳相向,那就不正常了。
后來她暗中觀察打探過,發現那陳大人經常與寒時詢問府上情況。雖然是將府上人全部問候一個遍,但白氏覺得他真正想問的就是那句「你姑母最近可好?」
不僅如此,陳大人還總給會讓寒時從府上帶回些禮物。雖說每人都有,但永遠都是小妹那份更精致些。
見金氏還是一臉懵懂,白氏干脆挑明了道:“小妹,陳大人或許是個良人。”
金氏眼中的茫然先是被驚訝取代,旋即變成一種惶恐,“二嫂,你在說什麼啊!”
“這有什麼,這麼大反應做甚,這男未婚女未嫁說說怎麼了。”白氏卻不以為意。
“二嫂!”金氏急得直跺腳,“這等話日后可別再說了,若讓旁人聽了去簡直要羞死了。”
而且這不是少女的含羞帶怯,而是一種深深的羞恥,她女兒都出嫁了,她一個義絕的中年婦人還想什麼改嫁,瘋了不成!
白氏覺得她這個想法不對,“男歡女愛天經地義,這有什麼可羞恥的。
你才多大年紀,莫非還想為了那宋清君孤獨終老不成?
他誤了你十余年,不能再誤你一輩子,若有投心對意的,為何不能在一處?”
金氏聽得直搖頭,“二嫂,你快別說笑了,你們不嫌我,是因為你們是我的家人。
可我如今是什麼條件,我自己還不清楚嗎?”
“我的傻妹妹呦,你條件怎麼了?
你有美貌有才學,金家有錢嫣然有勢,你怎麼能如此輕視自己?”
白氏嘆了一聲,語重心長的勸道:“我們雖然疼你,但夫妻之間又豈是旁人能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