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是如此,男子可以娶妻,女子自然也可以招贅婿。
長安這里還是太保守了,江南那邊許多富庶府邸家中只有一個女兒的都會招贅婿上門,甚至還會養面首……”
說到這金真看了云嫣然一眼,語氣頓住,“當然,這些風氣不好,咱們不能學,但招個贅婿倒無可厚非。”
嫣然上面有兩個哥哥,金家家業又這般大,日后如何都不會讓她受委屈。
不過他在江南曾見過一些鳳凰男,過了幾年好日子便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,跟著家人一起作妖,自那時起他便想著,若嫣然找贅婿必須找個孤兒才行,免得日后生事。
結果,好巧不巧就讓他撿了一個。
“嫣然,一會兒你先瞧瞧,他那模樣長得是真不錯,性子也溫和,日后你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敢往西。”
云嫣然:“……”
金寒時有些無語,父親還是那麼能整事啊。
他輕咳一聲,開口道:“父親,您看那。”
金真順著金寒時手指的方向看去,只見籠中有一對大雁正在抱團取暖。
“這個時候哪來的對雁?”倏然他眸光一滯,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,“不會吧?”
金寒時正欲點頭,剛想說事實就是你想的那樣,卻見他滿臉欣慰的道:“你小子出息啊,竟把婚事都定下了,你看中的是哪家姑娘?”
金寒時滿臉黑線,“父親,這對大雁不是兒子準備的。”
“不是你還能是誰,你大哥在軍營未回,總不能是嫣然的吧!”
金真笑著笑著,卻見眾人都無聲望著他,他心念一動,連忙看向云嫣燃,便見云嫣然牽了牽唇,道:“還沒來得及告訴二舅舅,嫣然已經定了親事。”
“什麼!?”金真看向白氏,“這事你在家書中怎麼未與我提及?”
“事情有些突然,我還沒來得及。”誰知道寧王性子那麼急,轉頭就把婚事給定下了。
“為何定得那般急,怎麼不好好挑挑?萬一又找了個宋清君那樣的渣滓可怎麼辦!”金真顯得憂心忡忡,埋怨的看著金誠。
父親老了情有可原,大哥怎麼一點都不擔事。
金寒時實在聽不下去,忙開口將事情簡單道了一遍,這次輪到金真沉默了。
嫣然成王妃了?
他未來的外甥女婿竟是戰神寧王?
金真受的打擊有點大,許久沒緩過神來。
待回過味來他一拍額頭,忙道:“壞了!”
他轉身要朝外走,可他的貼身長隨已經帶著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,長隨還笑著道:“二老爺,顧公子來了。”
那位顧公子的年歲比金寒時還要小一些,當真對得起唇紅齒白這四個字,皮膚白的透亮。較之云嫣然也不輸分毫,水嫩的唇似抹了唇脂一般鮮艷欲滴。
他還長著一雙甚是明亮的眼,目中水光盈盈,似是未語含情。
眾人見了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,這瞧著哪像少年郎,分明是個俏麗的姑娘啊!
金真忙朝著顧惜使眼色,示意情況有變快退下。
顧惜怔了下,旋即點頭頷首,心領神會。
下一瞬,顧惜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云嫣然面前,抬起一雙水光盈盈的眼看著她,朗聲道:“您就是清瑤鄉君吧,我以后就是您的人了!”
說完,竟還抿了抿唇,一副不甚嬌羞的模樣。
眾人:“……”
墨東險些從藏身之處掉下去。
他家主子費了多少時間才敢表明心意,這小子竟眼都不眨都就把話說了出來?
金真捂臉,簡直沒眼看了。
顧惜將金真的囑咐銘記在心,他告訴自己清瑤鄉君不僅生得貌美,性情更是良善溫柔,只要他道出自己的身世,表示忠心,清瑤鄉君一定會憐憫他的。
其實起初他有些小小的擔心,金家萬貫家財,清瑤鄉君還能愁嫁,怕不是長得太丑。
可此時他卻完全相信了金真的話,眼前的少女美若朝陽,是世間少有的絕色,想來性格也定若他說的那般溫柔。
云嫣然只慶幸蘇鈺去了早朝,沒在這里,否則指不定要出什麼亂子,“你起來說話。”
顧惜卻不肯起身,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云嫣然,“我父母雙亡,更無兄弟姐妹,早已身無長物。幸而得金二爺相救,否則早就餓死病死了。
我這條命是金家的,也是清瑤鄉君您的。”
說完,顧惜還朝著云嫣然眨了眨眼。
長得好看著實有優勢,便如顧惜這般非但不讓人覺得厭煩,還當真會讓人生出憐惜之意。
云嫣然扶額,對這從天而降的禍事頗為無奈,“二舅舅,這件事就交給您處置吧,我先回去了。”
眾人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翻了金真一眼,淡漠無情的轉身離去。就連白氏和金寒時也嫌丟人,匆匆走了,只留下一站一跪兩道身影在風中凌亂。
“金二爺,咱們定好的詞兒我還沒說完呢!”顧惜委屈巴巴的。
金真復雜的看了顧惜一眼,開口道:“事有變故,你來書房我與你說。”
書房中,聽聞云嫣然的婚事后,顧惜只覺如晴天霹靂,頹廢的倒在了椅上,“怎麼會這樣,那寧王竟橫刀奪愛,強搶人妻。”
可恨啊!
金真抬眼看他,糾正道:“寧王與嫣然是陛下欽賜的婚事,你休要胡言亂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