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阿婉并未表露出抗拒,云嫣然鼓足了勇氣,將深埋在心底的秘密第一次試著與人道來。
“方才你問我可認識你,我回答得模棱兩可,是因為在我前世的生活軌跡中我們是相識的,可在今生來說我們只是剛剛萍水相逢……”
云嫣然簡單的將事情道來,原以為阿婉一時會難以接受,誰知她只默了默,便感慨道:“一個重生,一個穿越,這個世界可真有意思。”
“你相信我?”這個秘密云嫣然一直隱藏在心底。因為此事聽起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,她沒想到阿婉竟這般就信了。
“我能不信嗎你連我喜歡海賊王都知道。”云嫣然不是穿越來的,這讓阿婉有點失落。不過兩人還有前世的淵源在,好歹也算找到半個「知己」吧。
云嫣然見她接受了自己,心下一松,拉著阿婉的手道:“既是這般你便與我回府吧,我可以與你一同找回去的路。”
阿婉連忙擺手,她自在慣了,可不想被人拘束著。
云嫣然卻也不急,只淺笑著慢悠悠的道:“我府中有各種美酒,可以無限量供應。”
“好,就這麼定了!”
云嫣然抿唇一笑,看來這輩子阿婉師父依然嗜酒。
不過在回府之前云嫣然還有另一件事要做。
管事被帶到云嫣然面前,他低垂著頭,不敢看云嫣然的眼睛,心虛求饒,“表小姐,今日之事當真是個意外,我也不知那竟是個庸醫啊!”
云嫣然目光冰冷的看著他,“你既不通醫術,有人提出疑問你為何不另請大夫診治,而是固執己見?
若今日換作你的兒孫,你可也會如此?”
那管事連忙抽了自己兩個巴掌,老眼泛淚,“都是我失職,該打該打,表小姐,日后我定然謹記在心,再不敢松懈了。”
阿婉冷眼旁觀,心想今日若非有著云小姐出面,虎子只怕就危險了,哪是兩個巴掌就能還回來的。
她正猶豫要不要提醒這個人美心善的小姑娘一聲,卻聽云嫣然冷然輕笑,斂著眼看著管事道:“粗心大意不可怕,怕就怕心長偏了。”
管事不明所以,云嫣然冷聲質問道:“你找的是哪家醫館的大夫?我倒要親自去問問他,如此庸醫也配坐堂看診?”
“這……我,我忘了,我在街上遇到的一個郎中……”
“這麼說你找的并非是城中醫館的大夫,而是那些游走江湖的土郎中?”
管事被問得額上直冒冷汗,云嫣然卻已了然,聲音冷厲,“今日若非我撞上,那孩子怕是就兇多吉少了。屆時這個罪過是你來承擔還是金府來承?
再者,金府樂善好施,救濟災民,從無半分輕視之心。
可你這般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態度又是為何?我看你為金府做事是假,想要敗壞金府名聲才是真!”
那管事直接被云嫣然的質問嚇軟了腳,他還想表明忠心,云嫣然卻不欲再聽,冷冷道:“有什麼話你還是到我外祖父那里去說吧!”
此人形跡可疑,焉知不是受人指使,或許可以從他身上下手,追查出金家的叛徒來!
說完便命兩個小廝直接將他叉走,雷厲風行的態度讓阿婉不由嘆服。
多金貌美還有手腕的小姐姐,這個人設不錯呀!
阿婉跟著云嫣然回了金府,一踏進府門她便張大了嘴巴,最后還是手動著才將下巴托了上去,“云小姐,你家里這也太豪華了吧?”
“你叫我嫣然就好。”
阿婉點點頭,望著金府的亭臺樓閣、假山奇石嘖嘖稱奇。
她不是魂穿,而是整個人直接掉在了一個村子里,還莫名奇妙小了好幾歲。
她一無異能二無空間,連半個家人都沒有。與前輩們相比,她可以說是一個非常悲慘的穿越人士了。
好在當地村民比較質樸,勉強能混碗飯吃,后來天降暴雪,莊稼顆粒無收,她便跟著村民來了長安。
金寒時一直在等著云嫣然,當看到阿婉跟在云嫣然身后,身上還披著云嫣然的披風時,不禁詫然開口,“你怎麼在這?”
阿婉咧嘴笑起,很自來熟的與金寒時打著招呼,“嗨,你好呀小哥哥!”
“阿芙,芬兒,您們先帶阿婉師父去沐浴更衣。”
“小哥哥,回見嘍!”阿婉擺擺手,貝齒潔白,目光明亮。
待她走遠,金寒時才拉著云嫣然,低聲道:“你為何要帶她回來,這姑娘有點怪……”
云嫣然笑笑未語,不了解阿婉師父的人的確都會這麼想。
“你若缺人伺候再采買幾個就是,這個姑娘就算了吧。”
“我讓她來不是做婢女的。”云嫣然彎唇而笑,“我與她很投緣,想請她回來做我的師父。”
“師父?”金寒時更覺不可思議,那姑娘看著奇奇怪怪的,哪里配做他這聰明妹子的師父。
金寒時抬手摸上了云嫣然的頭,想看看云嫣然是不是發燒了,被云嫣然抬手拂開。
金寒時目光一凝,忙拉住了云嫣然的手腕,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腕間的薔薇手鐲,驚愕問道:“你這鐲子哪來的?”
云嫣然有些不大自然的抽回手臂,支支吾吾沒說出個所以然來。
金寒時卻雙眼泛光,目光灼灼,“這鐲子上的機關精巧絕妙,造此鐲之人能力遠在我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