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想不想讓小姐做你家王妃?”不等墨東回答,阿芙先將好處道了來,“你看啊,我家小姐出手大方,性情也好,對我們這些奴婢如妹妹般從不苛責。”
這個墨東不得不承認,在云小姐手下做事可比跟在王爺身邊舒服多了。
“金家的廚娘手藝也是極好的,小姐出嫁定然會帶著廚娘走,到時候你就能天天吃到醬肘子。”
阿芙深知墨東偏好廚房做的醬肘子。俗話說要想抓住男人的心,就要抓住他的胃,墨東日后若想吃醬肘子就得忠心于她家小姐。
好處墨東自然知道,況且他對嫣然小姐也很有好感。但最重要的是他早就看出了主子的心思。
墨東也不是傻的,與阿芙四目相對,瞇著眼道:“你特意來尋我說這些,是不是因為……你家小姐也心儀我家王爺?”
“這個你別管。”阿芙也沒直接回答,兩人如同談生意的奸商,都想為自己多討些好處。
“我們做屬下做奴婢的就要為主子們著想,主子們開心我們才能開心。”
墨東頷首,對這個說法是認同的。
“不過。”阿芙露出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,“不過這兩位主子平時機智過人,但在這感情上好像都差了點火候。”
墨東再次頷首,深以為然,第一次發現對面這小丫頭倒也不是很傻。
阿芙眸中閃著精亮的光,竟刺目得有些晃眼,墨東被晃得險些閃了腳,只聽阿芙道:“所以咱們便要做這兩人的紅娘,幫他們將這紅線牽起來!”
第95章 誤會
次日,蘇鈺方回王府不久,蔣婉晴就帶著自己的貼身婢女去了蘇鈺的書房。
墨西將她攔在外面,她也不惱,只笑盈盈的道:“煩請這位侍衛大哥代為傳報,我給姨母和表哥做了些櫻桃羹。”
聽到蔣婉晴給他做了羹湯,蘇鈺本就不虞的神色變得越加冷沉。
她在金府可也會如這蔣婉晴一般給金寒時做吃食……
想到此,蘇鈺只覺心底似乎埋了一顆雷,火線已被點燃,滋滋的朝著火藥深處蔓延,只需一點火星便足以引爆。
“不見!”蘇鈺甚至連借口都懶得找。
墨西更是實在,不作任何修飾,“王爺不見客,蔣小姐請回。”
蔣婉晴眼底有絲絲失落,但還是笑著點了點頭,“既然表哥忙著那我便不作打擾,先行告辭了。”
蔣婉晴體貼的離開,她的婢女蒹葭卻忿忿不平的抱怨道:“小姐是王爺的親表妹,怎麼就是客了,白白浪費了小姐這半天的心血。”
蔣婉晴蹙眉正欲訓斥婢女,忽有一人行至她身前,屈膝福了一禮,道:“民女錦娘見過表小姐。”
蔣婉晴挑了下眉,她略略聽說過這錦娘的事,本是韶華的少女卻穿著粗布衣衫,神色有些憔悴,交疊在身前的手顯得有些粗糙,顯然做了不少粗活。
錦娘似察覺到了蔣婉晴的視線,將手縮進了袖中,心里更是欲哭無淚。
那該死的劉婆子使喚起人來毫不客氣,沒日沒夜的折騰她,可憐她一雙手燒火燒的起了一層老繭。
看著蒹葭手中的食盒,錦娘啟唇道:“蔣小姐可是去尋王爺了?”
蔣婉晴不知錦娘是何意,便笑而未答,錦娘則繼續開口道:“民女已在府中住了一段時間,不敢說了解王爺性情,但也略知一二。
王爺生性喜靜,不喜被人打擾相纏,如送羹湯香囊之類的事,蔣小姐不必再做了。”
蔣婉晴挑了挑眉,望著錦娘道:“你為何要與我說這些?”
錦娘垂眸,露出可憐之姿,“民女父母雙亡已無處可去,能得王府庇佑已是萬幸。
但王爺對民女似有嫌隙,民女日后惟愿能得小姐垂憐一二。”
蔣婉晴有些意外,這些話錦娘偏偏與她講,難道是猜出了姨母的用意?
倒是個聰明的。
蔣婉晴沒多說什麼,只笑著道了聲謝便帶著蒹葭離開了。
錦娘立在院中別有深意的望著蔣婉晴的背影,眼中柔弱不再,取而代之的是刀光劍影般的寒芒。
貴人安排她的事情直到現在也沒有進展,如此她只能另辟蹊徑了……
“小姐,那錦娘怪怪的,一看就沒安好心!”回了院子,蒹葭才開口道。
蔣婉晴對那錦娘倒未放在心上,不過就是個想攀附王府的賤民罷了,不值一提,反是表哥對她的態度……
蔣婉晴對鏡自照,少女容貌秀美,臉若銀盤,眸若秋水,繼承了林家人的好樣貌,縱不算絕色。但也是個美人兒,在潁州不知多少人男兒仰慕,可她卻未見表哥眼中看到一絲欣賞之意。
蔣婉晴拿起梳子慢慢梳過自己柔順黑亮的長發,媚光流轉的每目中滿是堅定之色。
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想盡辦法留在長安,絕不再回潁州……
……
云嫣然這幾日仍舊一副興致寥寥的模樣,每日用過飯便去玉顏閣走一圈,卻不像往日般精力十足。
回府后便干脆窩在榻上,縮進早已用湯婆子暖好的被窩,捧著本書一坐便是半日,書頁也翻不了幾篇。
阿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,這世上果然情之一字最磨人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