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,因為瀟笙館的事,夜凌云沒少被人嫌棄嘲笑,而今在朝中,卻鮮少再能聽到那些聲音。而且,原本有些跟他并不親厚的朝臣,最近也有接近他,向他示好。
這麼多年,夜凌云在朝中,從未有過這種感覺。
如魚得水,暢快至極。
因為朝中事順利,夜凌云心里高興,自然對顏夕晨也就更好了一些。
這些事,顏夕月也都從夜天極那聽說了。對于夜凌云的得意,顏夕月聽了只是哂笑。
“他高興的,未免也太早了吧?”
“是早了點。”
夜天極笑了笑,顏夕月都清楚,他也沒兜圈子。
“夜凌飛一脈,已經在開始行動,要反咬了。結黨營私,也是宮里那位的大忌,他們抓不到夜凌云別的把柄,只能從這事上下手。偏偏夜凌云最近有些得意忘形,跟不少文官武將走的近,連帶著你爹穿針引線,他可是接觸了不少人,不被盯上才怪。
我會趕在夜凌飛的人弄倒夜凌云前,調用幽冥堂的人,把他的莊子搬空。
到時候,清靈別莊的事,也會抖落出來,兩件事加在一起,夠他喝一壺的。到了那會兒,他怕是就高興不起來了。”
這些事,夜天極早就說過。
當然即便他不說,顏夕月自己也能看出幾分來。
夜凌云高興不了太久,這是必然的。只是,顏夕月顯然更在意另外一件事。
“王爺,宮里那頭還沒有消息嗎?”
“你是說婚期?”
“嗯。”
夜凌云放任顏肅年親近夜凌云,幫襯夜凌云,目的也在給明陽帝施壓,讓明陽帝能快點給他們定下婚期,以免夜長夢多。
可現在,事情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推進,唯有明陽帝那頭還沒有動靜……
顏夕月不得不想,他們這一步棋走的是不是對?
夜天極輕輕牽住顏夕月的手。
略顯粗糲的手指,輕輕在顏夕月手背摩挲,“夕月,你這是著急想要嫁給我了嗎?”
“不是,我就是……”
“嗯?”
“算了,”看著夜天極曖昧炙熱的眼神,顏夕月把到嘴邊話,又給咽了回去,“反正王爺都不擔心,我擔心什麼?我還小,家里又沒有皇位要繼承,我著什麼急啊?就是再等上十年八年,我也等得起,說不準到時候我還能遇上個更好的。”
“是我等不起了。”
夜天極笑盈盈的說著,他抓著顏夕月的手,都更用力了些許。
拉著顏夕月,坐到自己身邊。
“當然,也沒有更好的了。”
“是嗎?”
“福遠傳了消息,宮里頭那位已經著人擬旨了,咱們的婚期,定在年前臘月初九。”
顏夕月的眼睛亮了亮,“定了?”
夜天極點頭,“圣旨是兩日前擬定的,之所以還沒有下來,我估計是宮里頭那位,對你我的關系還有些懷疑。再加上這兩日,北梁使臣將要進京,夜凌淵那頭的莊子卻出了岔子,他也很忙,大約就沒顧得上。我已經暗中給你爹傳了話,他會加把勁兒的。”
“我爹還能加把勁兒?”
“當然。”
夜天極勾唇,眼里邪氣外露,更只狡猾的老狐貍似的。
“皇后和嘉貴妃的關系,一直都不算好,夜凌淵是嫡出,夜凌云又不爭氣。所以嘉貴妃一直都被皇后壓制著。
這次,北梁使臣進京,夜凌淵能接待使臣,本也是因為他是嫡出。
太子未立,他就是身份尊貴的那個。
夜凌云這些日子風頭正盛,嘉貴妃自然也在暗中較勁兒。
若是他能隨夜凌淵一起接待使臣,更有甚者,他取代了夜凌淵,那在朝臣心中,也是一種信號。”
“所以,你讓我爹為夜凌云去爭取這個機會?”
“嗯。”
明陽帝猜疑心重,總得讓顏肅年賣點力,這種站隊的壓迫感,才會更濃。
可實際上,這只是一種心理暗示。
就算夜凌云做的不好,就算夜凌云之后,有結黨營私之嫌,顏肅年也可以輕輕松松把自己擇出來。
誰讓夜凌云寵著顏夕晨,顏肅年又是顏夕晨的爹呢?
沒有實證,沒有越過明陽帝的底線……
幫襯,也無傷大雅。
這個分寸,顏肅年心里有數,根本不必擔心。
顏夕月聽著夜天極侃侃而談,懸著的心也放下了。只要事情還在他們的掌控之中,那這些籌謀,也就沒白費。
她也就安心了。
顏夕月眼底含笑,眉眼間也帶著一抹滿意,繾綣溫柔。
夜天極瞧著,傾身在她的眼角,落下淺淺的吻。
“笑容都要從眼里溢出來了,還說不想嫁我,小丫頭,什麼時候還學會口是心非了?”
“我哪有?”
“臘月初九這個日子,還滿意嗎?”
顏夕月抬手戳了戳夜天極的臉,“王爺,日子有什麼要緊的,你該問的。難道不應該是對你這個人滿不滿意嗎?”
“我?除了臉皮厚點,你還能不滿意我什麼?”
第264章 我干干凈凈,怎麼不驕傲?
夜天極這話說的理直氣壯,讓顏夕月哭笑不得。
“王爺,你這還挺驕傲,是怎麼回事?”
“不值得驕傲嗎?”
手輕輕攬住顏夕月的腰,他的唇瓣,輕輕的咬了咬顏夕月的耳畔。
“別看最近夜凌云挺寵著顏夕晨的。可實際上,他出去結交官員的時候,也沒少纏綿溫柔鄉。
我知道的,就已經有三四個了。雖說是逢場作戲,也不會帶進后院里,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