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他們才到左相府外,顏夕月剛下馬車,就看到了隱藏在拐角的幽瀾。
這麼遮遮掩掩的,顯然有事要說。
估計跟夜凌飛有關。
顏夕月給夜天極使了個眼色,之后,她先一步進了左相府。至于夜天極,隨著趕車的小廝,從側門進了府。之后,他只身一人,暗中潛入婉月閣。
幽瀾緊隨其后。
婉月閣里。
顏夕月讓知夏備了茶點,之后就讓她出去,隨錦姑姑一起,在院子里守著。
夜天極和幽瀾來了,顏夕月請他們坐。
幽瀾倒也沒客氣,他坐下先喝了一盞茶,這才回稟,“王爺,王妃,屬下剛剛得知,那個男人名叫席諫。
他被扔到五皇子府后,沒多久就被帶了進去。
五皇子府外有影衛,屬下沒靠的太近,不太確定五皇子跟席諫都聊了什麼。但大約一炷香左右,席諫被人拖著,從五皇子府出來,送上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。
馬車直接出了城,有影衛暗中跟著。
屬下一直追隨著出了京,在出京后沒多久,五皇子派出來的影衛,就對席諫下了殺手。屬下帶了幽冥堂殺手的面具,把人劫了下來。
來左相府前,屬下已經安排人,把席諫帶去了幽冥堂。”
留著席諫,就相當于握著五皇子的一個把柄。
這件事幽瀾辦的不錯。
夜天極點點頭,“人暫時先安置在幽冥堂,另外,以幽冥堂的名義,給夜凌飛放句話,就說:有人花五千兩黃金,買他的命。先劫他一個人,以示警告,若是他愿意,拿黃金來談。”
夜凌飛上不上鉤,給不給黃金,都是次要的。
重要的是,他們要用這事作為說辭,把幽瀾劫人的事遮掩過去,跟裕親王府撇開關系。
幽冥堂是夜天極的底牌。
現在不能漏。
幽瀾之所以扮做幽冥堂的人再動手,打的也是這個主意,聽著夜天極的話,他連連點頭。
“屬下這就去安排。”
“去吧,之后直接回王府就成,我自己回去。”
聽著夜天極的話,幽瀾曖昧的眼神,看了看夜天極,又看了看顏夕月。他原本正經嚴肅的臉上,忽而多了一抹笑意,“王爺,時候挺晚了,你該不會是想在王妃這,一直賴到明早吧?不讓屬下來接?你是不想讓屬下來催吧?”
“還不滾?要不留在幽冥堂,別回來了。”
“別啊,滾滾滾,現在就滾,屬下作為王爺的左膀右臂,最有眼力見了,絕對滾的麻利,不耽誤了王爺的事。”
幽瀾臉說帶笑,完事就直接溜了,那賊兮兮的樣子,讓夜天極直嫌棄。
顏夕月瞧著卻滿臉笑意。
拎著茶壺,給夜天極續水,顏夕月輕聲道,“王爺身邊的人,能跟王爺說笑打趣,而夜凌飛身邊的人,卻只能承受他的怒火和殺氣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,有了襯托,顯得王爺跟個菩薩似的。”
“替我吹牛吹到飛,怎麼,有事?”
“嗯。”
顏夕月把茶壺放下,她也不跟夜天極賣關子。
“剛剛幽瀾說,夜凌飛對席諫下手,這也就意味著,他怕席諫惹亂子。而我已經是站在明面上的人,那席諫這把火能牽連的,也就是夜凌云。
或許,咱們該送席諫回二皇子府。在夜凌云焦頭爛額的時候,幫他一把。
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局,也不是只有夜凌飛會布置,咱們同樣也可以。看著他們兩個狗咬狗,哪怕沒什麼傷害,至少心里邊痛快。
更何況這些年來,夜凌飛一直為自己粉飾的形象,就是閑散皇子,吃喝玩樂,不理朝事,不爭名利。
用夜凌云,把夜凌飛的假面,撕出一道口子來。
讓其他皇子,也意識要夜凌飛并非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,讓所有人,在皇子爭權的渾水里掙扎時,也記得拉上他。
或許這對咱們而言,也是好事。”
顏夕月所說的,其實夜天極心中已經想過了,他只是沒說出口。
因為,他不想在顏夕月面前提夜凌云。
他小氣!
今兒的事,在他這沒那麼容易翻篇,對夜凌云,他也恨的厲害呢。
不過,在顏夕月面前,夜天極裝的倒是有模有樣的,“還得是你,聰慧機靈,走一步看三步,這麼安排,倒是不錯。夕月,你是個下棋高手啊,要不咱們下上兩盤?你也指點指點我?”
“呵呵……”
顏夕月假笑著睨了夜天極一眼。
“王爺,你這是真想應了幽瀾說的那句話,想在我這賴到天亮嗎?這都什麼時候了,還下兩盤棋?那是在下臉皮吧?”
第182章 我家床小,容不得王爺這尊大佛
“要是這麼說,那只要豁出去臉皮了,玩起來,大約也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得了吧您吶,王爺你豁的出去,我可沒有那麼厚的臉皮,支撐這麼肆意的揮霍。有那個時間,我還不如想想,明兒夜凌云倒霉的時候,拖我下水,我要怎麼應付宮里頭的追問呢。”
顏夕月不怕事,可但凡跟宮里沾邊,真的麻煩。
偏偏最近她都在圍著皇宮打轉。
而以后,她成了裕親王妃,跟夜天極拴在一起,這種接觸大約只會更多。
這可比虐渣,讓人頭疼多了。
顏夕月正尋思著,就聽到夜天極開口,“這件事,不會跟你扯上關系,你也不用為這事費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