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顏夕月,我是不會放過你的,不會放過你,不會放過你。”
“剛好,我也沒打算放過你。”
顏夕月說著,就又抽了一鞭子。
“讓人刨我娘的墳,這種事你都敢做,你就該早想到自己會有這個下場。顏夕晨,你應該慶幸你是活著的。不然,你現在體會的,就是被鞭尸,被挫骨揚灰。”
顏夕月這話,讓許多下人,都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起初,顏夕晨院里的人,多數都不知道這件事,光看著顏夕月又鬧又砸,喊打喊殺,眾人心中不免覺得她過于張狂跋扈。
可是,若是起因是顏夕晨刨了墳……
那抽她都是輕的。
下人們不自覺的往后退了退,誰也不敢說話,連帶著知琴,也不敢上前。
顏夕月鞭落如雨,不一會,顏夕晨就一身傷。力道顏夕月把控著呢,不會傷及臟腑,更沒有性命之憂,只不過,疼的厲害就是了。
就在這時候,門外傳來了砸門的聲音。
同時傳來的,還有顏肅年的喊聲。
“顏夕月,你開門,你這又是要鬧什麼?在自己家里喊打喊殺,誰給你的膽子?”
“爹,救命,救命啊……”
聽到了顏肅年的聲音,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,顏夕晨一時間扯著嗓子大喊。
顏夕月收了收鞭子,沒理會顏肅年,她看向夜天極的那些人。
“該砸的,都砸完了?”
“是。”
“好,”顏夕月笑著勾唇,她轉頭看向玲瓏,“火把。”
知道顏夕月要做什麼,玲瓏也不多耽擱,她扭頭奔著灶房去了。很快,她就拿了火把出來,到了顏夕月的身邊。
“小姐。”
“辛苦各位了,都一邊歇著去吧。”
顏夕月正說著,就見院子的大門,被顏肅年讓人撞開了。
顏肅年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,他一雙眸子, 緊盯著顏夕月,氣急敗壞的大吼。
“你這是要做什麼?還想在自己家里殺人放火不成?這一日日的,就沒有片刻消停的時候,你誠心要氣死我是不是?你是不是以為,你身后有了靠山,我就不能動你了?啊?”
顏肅年一邊吼,一邊緊握著拳頭,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,會揚手去扇顏夕月耳光。
顏夕月臉色淡淡的,沒有一絲波瀾。
“爹,你火急火燎的沖過來,就只為了跟我說這些?”
“不然呢?我還得夸你不成?”
顏肅年說著,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顏夕晨,眼見著顏夕晨遍體鱗傷的模樣,他太陽穴突突的直跳。
“動手傷人,你無法無天了是不是?”
“爹……”
顏夕晨委屈的挪動著身子,到顏肅年身邊。
她用手,輕輕的抓著顏肅年的衣袍,“爹,大姐姐要殺了我,她要殺了我。爹,求你為女兒做主,不然,我真的活不下去了,咳咳咳……”
一陣劇烈的咳嗽,取代了委屈訴苦。
唇齒間,血色氤氳。
這扎眼的血色,比顏夕晨說一百句,還要頂用。
顏肅年瞧著,瞬時氣的發抖,他用力拽著顏夕晨,將她扶起來,“怎麼樣?還撐得住嗎?來人,扶著二小姐去其他院子,讓人去請郎中,給她看診,現在就去。”
“慢著。”
顏夕月不等人動,就已經開口了。
“我說過,今兒沒我的允許,誰也不許出這個院子。爹你們既然來了,那就在這待著吧,想出去,想請郎中,想安置顏夕晨,門都沒有。”
“顏夕月,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?”
“我當然知道。”
面對著顏肅年的怒吼,顏夕月絲毫不懼,她也絲毫不退。
她拿著火把,一步步的上前。
“爹,我做了什麼,你看到了,可顏夕晨做了什麼,你怕是還不知道吧?她讓人,刨了我娘的墳,拆了我娘的棺木,將她的尸骨撒的到處都是。管家、顏家的掃墓人、我身邊的下人,還有許多家丁小廝,他們可都瞧見了現場。
爹,活人的事,縱有恩怨,又與逝去的人何干?
她顏夕晨敢動我娘的墳,動我娘的尸骨,我留她一口氣,已經算是念著爹的面子,網開一面了。爹若是還想護著她,那就別怪我把事情鬧大了。我可以不要名聲,不要臉面,甚至可以不要命。但是,傷了我娘的人,一個我都不會放過。”
顏夕月的話,讓顏肅年如遭雷擊,他呆愣愣的,有些回不過神來。
“你……夕月,你說什麼?你娘的墳……”
“爹,我沒有。”
不等顏肅年的話問出來,顏夕晨就已經委屈兮兮的哭了起來。
身上本就有傷,血色斑駁,再配上柔弱的眼淚,那病歪歪的模樣,更惹人憐惜,讓人心軟。
顏夕晨哽咽的繼續。
“大姐姐說的事,我全然不知,我根本沒有做那些事。今兒我就是隨著知琴,出了一趟府,買了些頭面首飾罷了,沒有做其他的事。刨人墳墓這種事,我怎麼會做?爹,我冤枉。”
說著,顏夕晨扭頭看向顏夕月。
“大姐姐,你就算看我不順眼,想折騰我,又不想受責罰,也該想個更好的理由。你這麼污蔑我,這等黑鍋,我可背不起,我寧死也不會認的。”
“死?”
呢喃著這個字,顏夕月盯著顏夕晨冷笑。
“你倒是該死,我也不介意送你上路,但是,就算死,你也得先還債。”
“夠了,”顏肅年吼了一聲,他定定的看著顏夕晨,“夕晨,你說,你有沒有做那些事?”
“爹,我沒有,我沒有。”
“知琴,你來說,今日你和你家小姐,都做了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