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差點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。
許妙妙疑惑不已,“趙胖不是委屈打工了嗎,聽你小姨說都兩年沒回家了,也不怎麼給家里打電話。你們倆是怎麼碰到一起的?”
她聽說趙胖是去沿海城市打工的呀,怎麼去京市了?
這兩個地方之間的距離可不近呢。
劉文峻嘆口氣,細細說來,“趙胖是打算跟朋友去沿海找工作的,他們聽說那邊工作機會多,工資還高。
誰知道他那個朋友跟人家串通好的,把趙胖給送進傳銷窩*點去了,趙胖在里面待了一年多才跑出來。
我是在去進貨的路上碰上他的,當時差一點都沒認出他來。”
記憶中的趙胖人如其名,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胖子,最少得有一百八十多斤。
他看見的趙胖當時連一百斤都不到,整個人瘦的可怕。
要不是因為趙胖下巴上的那顆標志性的痣讓他多看了兩眼,他肯定認不出來。
被他救了之后的趙胖,不愿意回家,他只能把人帶著一起干。
現在趙胖臉上倒是長點肉了,這是再也吃不到以前那麼胖了。
那一年的事情給趙胖帶來了很大的陰影,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他還是沒走出來。
許妙妙唏噓不已,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。
她想到什麼,連忙問道,“你前幾年獨自一個人出門沒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吧?”
聽見這種事情,許妙妙才反應過來當時的自己心有多大,竟然放心的讓文峻一個人去京市闖蕩。
“媽,你不用擔心,我沒事。”劉文峻搖搖頭。
當時他已經幫著家里做生意見識過很多人了,遇人看事都比較謹慎,一般人還真騙不到他。
他也不是那種貪小便宜的人,那些被騙的事情就更加找不上他。
“不行,我得去跟你小姨說一下這件事情,你小姨可擔心趙胖了,一天天發愁的很。”許妙妙套上羽絨服打開抽屜翻找手電筒。
“現在嗎?”劉文峻跟著站了起來。
許妙妙已經在換鞋了,“嗯,我去去就回,你先回去睡覺吧。”
幸好今天許青青在村里住的,不然她明天還得去縣里找她一趟。
這個時間點的劉家村,路上幾乎一片黑暗,不用手電筒都看不清路。
四周靜悄悄的,烏漆抹黑的一片有點嚇人。
許妙妙有點后悔,早知道就讓文峻陪著她一起來了。
村里這條土路也不怎麼好走,許妙妙早就想修了,一直都沒把這件事情給落實。
許青青已經睡下了,她打著哈欠來開門。
“姐,這麼晚你怎麼來了?”
“我來跟你說趙胖的事情。”許妙妙站在門口,把趙胖的事情給說了出來。
她裹著衣服,看向許青青,“你別擔心,他現在挺好的,今年過年應該就回來了。”
許青青聽完只覺得渾身發冷,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,“他在外面吃了這麼多苦,受了這麼大的罪,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。”
她難以想象當時的兒子該有多麼無助。
許青青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,心痛難忍。
早知道當初兒子要出門她就該攔著的。
許妙妙看著她紅著眼眶,淚如雨下的樣子心里也難過起來,“現在已經沒事了,明天你再給他打個電話聊一聊。”
從許青青家回來,路上溫度似乎更低了。
她裹緊衣服加快腳步。
隔天早上。
方依依被劉文峻喊起來吃早飯,她驚訝的發現已經十點半了。
她居然睡了這麼久。
糟糕,第一次來文峻家就這麼晚起床,會不會太沒有禮貌了。
她來到廚房洗漱,剛洗好臉就看見許妙妙走了進來。
“依依早啊。”許妙妙率先打了個招呼。
“伯母早。”
她打完招呼愣愣的看著許妙妙開始洗漱。
原來伯母也才剛起床啊。
她還以為伯母昨天說的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是客氣話呢。
吃早飯的時候,方依依更是驚訝,就她跟許妙妙還有文峻三個人吃。
“其他人呢?”
劉文峻咬一口香噴噴的肉包子,回答,“他們起得早,都吃過了。”
許妙妙慢條斯理的喝著稀飯,“不用管他們,誰起來誰吃。”
方依依還真沒見過這樣的農村家庭。
不說是農村,就算是市里面,也很少有這樣的。
她休息時在家也頂多睡到八點半就要被喊起來吃早飯,不然媽媽就會生氣。
說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之類的巴拉巴拉。
吃完飯。
許妙妙見大家都在院子里,就把自己的打算給說了出來,“市里面那套文邵住著的大平層,我打算過戶給文邵,用作他們的婚房。”
此話一出,除了文邵和孔雪使勁驚訝之外,其他人都沒什麼反應。
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。
孔雪知道,那套房子很大,有很多房間,足夠住下一大家人。
就這麼給她跟文邵了?
會不會太貴重了?
許妙妙把眾人的反應都看在眼里,“我是這樣想的,文邵和小雪上班的地方距離那套房子很近,我們平時也不去住。
趁著他們剛結婚,就送給他們作為婚房吧。”
她沒有問其他人的意見,只是通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