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兩天劉茂仍舊起早貪黑的帶著村里人在山上挖溝渠,就像是不知道兒子劉正義要結婚的事情一樣。
這件事情基本上人人都知道,村里人見劉茂沒了平時平易近人的笑容,總是板著一張臉,也都不敢上前閑聊。
這無疑讓挖溝渠的進度加快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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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文新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許妙妙忙活個不停,“媽,你裝這麼多東西干什麼?”
他不過是去打個水,又不是不回來了。
他看許妙妙在水桶里放了一大包燒好的兔子肉,還有半只剝了皮的生兔子,
“媽,我不餓。”
這麼多吃的,他路上也吃不完。
許妙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繼續整理,“這是給你姥姥姥爺帶的。”
劉文新,“......”
好吧,當他沒說。
許妙妙占據了原主的身體,對于原主的娘家人她就有義務多少回報一點,畢竟娘家人在生活不容易的情況下還給她送吃的送錢過來。
至于錢,現在讓文新過去她媽媽估計也不會收下,算了,等哪天她親自去一趟的時候再給好了。
許妙妙趁著現在沒什麼事情,回到房間把買的布料針線都拿出來,照著書本中的要點,按照自己心里的樣式開始裁布縫制起來。
等劉文新回來的時候,許妙妙已經做完兩件衣服了。
都是夏天短袖,縫制起來不費事。
做第一件的時候劉文新從外面回來了,她正愁著家里沒人幫她試一下呢。
“文新,你快點過來。”
劉文新隨意抹了下頭上的汗水就進了屋里,當著許妙妙的面就開始脫衣服換上。
長期下地干活鍛煉出來的身體使他看起來身上沒有一絲贅肉,隱隱還有幾塊肌肉,許妙妙愣了幾秒鐘,沒想到他當著自己的面就把衣服脫了。
“媽,好看嗎?”
許妙妙回過神來一時語塞,“還可以,這件就是給你做的,拿去洗洗吧。”
劉文新還沒來得及高興呢,許妙妙繼續說,“以后換衣服回房間換,別當著我的面換,你已經到了能娶媳婦的年紀,這些事情都得注意點。”
女大避父,兒大避母。
“媽,我知道了。”劉文新紅著臉走了出去。
他剛剛沒想那麼多,媽媽讓他換,他就直接換了。
許妙妙繼續做衣服,做到一半就聽見外面有人大喊,緊接著就聽見有人大喊說劉玉航中暑了,快要暈過去了。
劉玉航是村里劉奶奶一個人好不容易養大的孫子,也是她的命根子,要是沒了,估計劉奶奶也活不下去了。
許妙妙快速跑到廚房,拿起一個大碗,里面倒滿冰鎮礦泉水,又捏了小撮鹽撒進去。
從廚房出來的時候,許妙妙順手扯掉盆架上的濕毛巾。
還好人沒有走遠,許妙妙大喊,“快把抬到陰涼地去!”
眾人正抬著劉玉航沒了主意呢,聽見有人說話都沒看見是誰就照做起來。
許妙妙快步沖過去,蹲在地上,把毛巾扔給劉奶奶,“給他擦身體。
隨后掰開劉玉航的嘴一點一點的給他喂水,一碗水下去大半的時候,劉玉航睜開了眼睛,看著面前這麼多人很是迷茫。
“把剩下半碗水也喝了。”許妙妙的聲音響起,劉玉航愣了一下,下意識的端起碗喝了下去。
許妙妙探了探他的額頭,平靜的說,“溫度下去了,沒事了。”
劉奶奶抱著劉玉航再次哭了出來,許妙妙拿過碗站起身來,擠開人群回家。
大家看著許妙妙離開的背影,久久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。
村長兒子結婚這天,劉文新早早的就上山挖溝渠去了,挖溝渠已經到了尾聲,相信很快就能把水流引下來。
今天挖溝渠的人比平時要少一大半,人都去村長家幫忙去了。
許妙妙拿著一塊錢去上禮,上完后就在村長家等著酒席開席。
村里人辦酒席都是在院子里擺桌子,院子里坐不下的就擺在馬路上,這倒也挺正常的。
許妙妙去的晚,沒過一會兒就開席了。
席間,劉正義拉著劉杏兒過來敬酒,許妙妙也跟著端起飲料杯,喝了一口。
劉正義看起來非常開心,劉杏兒臉上也帶著幸福的笑容。
許妙妙不禁想起自己的大兒子,微不可察的嘆口氣。
老大那麼憨厚的人,以后找對象最好也找個老實踏實過日子的,劉杏兒這丫頭心眼太多,不適合老大。
許妙妙明顯的發現,村長劉茂和村長媳婦李槐花的笑容并不是發自內心的開心,尤其是看見親家母馬艷的那一瞬間,李槐花的臉拉大老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一點笑容都沒有。
小兒子被一個寡婦算計上,這件事情無論如何她都過不去。
許妙妙吃完飯,回家繼續把上次沒做完的衣服做好。
半晚時分,村里傳來歡呼聲。
成了!
許妙妙來不及收拾東西立馬出門查看情況,距離她家不遠處的地方正在修建蓄水池,山上的水終于引下來了!
村里人激動的互相擁抱,尤其是參與挖渠的小伙子興奮的跳起來,這是他親自參與的成果,怎能不激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