鈴音恍然大悟,她家王后果然思慮周全,一方面開導陪伴了朵朵公主,另外一方面就算是可汗怪罪下來,王后的理由正當合理,諒可汗也不會說些什麼。
她家王后真是又漂亮又機靈。
趙雪影帶著鈴音來到了雁南樓,佯裝跟朵朵相遇。
朵朵驚訝地看著趙雪影,問道:“雪兒,你怎麼來了?你又背著四哥出來玩兒了?”
“什麼叫背著你四哥?我可是打了招呼的,他允許我出來玩兒了。”
朵朵懷疑道:“這可不像四哥,他恨不得把你拴在身上,天天黏著你,怎麼舍得你出來,而且還這麼晚。”
外面的天早已經黑透了,四哥是從來不允許趙雪影出宮那麼長時間,更不允許她天黑了還在外面逗留。
雪兒這是要造反嗎?
朵朵可以預見到她家四哥那陰沉沉的臉,還有拿雪兒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的咬牙切齒的表情,想想就覺得好笑。
趙雪影笑道:“好了,不要想你四哥了,既然碰到了,就一起去喝酒吧。”
朵朵猶豫不決,說道:“要是四哥知道我帶你喝酒,不知道會怎麼收拾我呢?”
“你們怎麼都這麼怕他啊?”趙雪影挽著她的胳膊向樓上走去。
朵朵忍不住扯出一抹笑容,說道:“這世間也就你不怕四哥,還在他那兒上房揭瓦,他是拿你一點兒折都沒有。”
“看你把我說的,好像我是十惡不赦的人一樣。”
二人說著話來到了三樓雅間。
這個雅間是專門為完顏烈準備的,非常寬敞,也非常別致豪華,還有大大的露臺,站在露臺,憑欄遠望,能夠看到繁華的街市,層層疊疊的亭臺樓榭,景色宜人。
趙雪影和朵朵叫了好酒好菜,打發了樓林和鈴音去旁邊的雅間吃東西去了。
樓林和鈴音離開了之后,便有四個影衛出現在門口,守在那里,保護著二人的安全。
二人先是邊吃菜邊說一些雙方都感興趣的話題,聊得很是投機。
朵朵率真豁達,趙雪影跟她在一起感到非常自由愜意,非常舒服。
鈴音和樓林在旁邊的屋子用餐,鈴音顯得惴惴不安。
樓林笑道:“你這是怎麼了?”
“咱們要不要告訴可汗王后在這里喝酒?若是不主動報備,被可汗發現,定然會大發雷霆,到時候肯定會殃及池魚。”朵朵不安地說道。
“放心吧。”樓林笑道,“你以為王后出宮在外,可汗什麼都不知道?也就是騙騙王后和你。王后的一舉一動可汗都清清楚楚,要不然怎麼這麼放心讓王后出宮呢?”
鈴音不悅道:“你怎麼不早說?”
“你也沒問啊。”樓林笑道。
“你還強詞奪理了是吧?”
“不敢,夫人。”樓林認慫,慌忙轉移話題道,“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可汗已經在來雁南樓的路上,很快就會趕到了。”
鈴音站起身來,說道:“那我要不要告訴王后?”
樓林吃著菜,說道:“我要是你,我就不告訴王后,反正可汗也不會把王后怎麼樣,而且她和公主正談得投機,你進去不是打擾她們嗎?”
鈴音確實時不時聽到兩個人的笑聲,但是說些什麼卻聽不太清楚。
趙雪影和朵朵兩個人都隱隱有些醉意。
朵朵喝了一口酒,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,皺著眉頭,說道:“爽!”
趙雪影因為喝了酒的緣故,小臉兒粉粉嫩嫩的,十分好看。
她含笑看著朵朵,靜靜地聽朵朵說話。
“你不知道,這些日子我過得有多憋屈。我今天打那個老太婆有多解氣,太爽了。老娘終于揚眉吐氣了。”朵朵笑道。
趙雪影用纖細白嫩的小手托著好看的下巴,笑道:“這才是你,前段時間你過得太不快樂了。”
朵朵點了點頭,說道:“以前的我實在是太傻了,怎麼就看上令狐南那個不是玩意的東西了呢?還有那個死老太婆,都把我欺負成那樣了,我居然還能夠容忍,實在是匪夷所思。”
趙雪影輕抿了一口小酒,笑道:“你不知道,我卻清楚得很。”
“你知道?”朵朵不敢相信。
趙雪影將酒杯放下,將兩條纖細的小臂交疊放在桌子上,笑道:“因為你太重情重義了,之前都是你保護別人,現在突然出現一個男人保護你,你便很容易動心。還有你為什麼那麼能忍,就是令狐南一直在你耳邊不停地給你說他母親很可憐這樣的話,于是又勾起了你的同情心,你為人仗義,總是很同情那些弱勢群體。”
“感覺你都把我說成了一朵兒花了。”朵朵笑道,“不過,你說得很對,令狐南天天在我耳邊說他母親早年喪夫,把他拉扯大非常不容易,還說了很多她母親辛苦賺錢的事情,所以我就更同情他和那個老太婆了。”
她頓了一下,說道:“雪兒,你知道嗎?若不是那個死老太婆要給令狐南納妾,觸到了我的底線,我還不定忍到啥時候呢。今日跟令狐南決裂之后,我居然沒有傷心,那一刻我便知道我對令狐南的情感根本沒有我想象的那麼深,不僅不喜歡他了,反而對他還有隱隱的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