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顏烈冷笑一聲,英俊的臉頰上滿是嚴肅冷厲,他抬眼看到趙雪影滿是擔憂的神情,將她摟在懷里,在她發頂上落了一吻,說道:“沒事。”
“又要打仗了嗎?”趙雪影抬眼看著他,擔憂地說道。
完顏烈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了一吻,說道:“我跟裴羅早晚都會有一戰,這是早晚的事情。”
趙雪影并不想打仗,一開戰就會血流成河,民不聊生。
“雪兒,有時候一國的安寧是從戰爭中得來的,有些戰爭不可避免。”
“可是,我很擔心你。”趙雪影嬌聲說道。
他身上傷痕累累,有幾處十分兇險,這些都是戰爭造成的,怎能不讓她擔心呢?
完顏烈深受感動,在她唇—瓣上落了一吻,說道:“雪兒,你放心,無論如何我都會為了你保全自己。”
沒有他,他的雪兒該怎麼辦呢?
趙雪影將小腦袋靠在完顏烈的肩頭,臉上是無盡的哀傷。
不過她還有一個疑惑。
“夫君,今日給你送信的是誰?”
“目前還不知道,但是能確定的是一位在回鶻的故人。”
“卓瑪?”趙雪影脫口而出。
自從完顏軒舉事失敗之后,卓瑪就跟著裴羅逃到了回鶻。
“還不能確定,回鶻的黨爭日益激烈,也可能是裴羅的對家送的消息。”
他運籌帷幄,胸有成竹,處事不驚,渾身透著男人的魅力,還有他不屑一顧的神情,充滿了野—性,讓人不敢招惹。
趙雪影伸開纖細的手臂摟住完顏烈的脖頸,小臉兒貼在他的脖頸處。
完顏烈側頭吻了她的臉頰,說道:“不用擔心,嗯?”
怎麼能不擔心呢?
不過趙雪影還是“嗯”了一聲。
完顏烈輕撫她的發絲,笑道:“傻丫頭。”
趙雪影閉上眼睛,享受著這少有的溫純。
馬車吱扭前行,黑夜緩緩降臨,一行人漸漸融入暗夜中。
伯顏受傷之后被送到自己的府邸。
有人深夜鬼鬼祟祟叩門。
守門人的將門打開,看到來人穿著黑色斗笠,魁梧高大,挺拔英俊。
守門人并不認識來人,說道:“你是誰,有何貴干?”
那人把一塊令牌交給了守門人,說道:“你家老爺看到令牌自然會見我。”
守門人將信將疑,拿著令牌去找管家。
當時伯顏因為膝蓋骨受傷,身上不得勁兒,正準備休息,便聽到扣門聲。
“老爺,您睡了嗎?”管家畢恭畢敬地說道。
伯顏說道:“什麼事?”
“外面有一個人求見,給了一塊令牌,說您見到令牌就會見他。”管家說道。
伯顏將手中的書放在桌案上,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,靠著床頭對外面說道:“進來吧。”
管家拿著令牌推門走了進來。
伯顏遠遠地看到令牌,眼神變得愈加冰冷,問道:“他人還在門口?”
那管家說道:“是的。”
伯顏淡聲說道:“把人引到會客廳。”
“可是您的身體……”管家擔憂地說道。
“無礙。”
“是。”管家說完退了出去。
府邸高大的木門被從內打開,管家說道:“進來吧。”
那人看了一眼周圍,走了進去,一路跟著管家來到會客廳。
伯顏不愧是在軍事和藝術造詣方面都很突出的人才。
府中景致別具匠心,就連會客廳也是古色古香的。
山水字畫掛在會客廳里,連作為裝飾的盆栽都是精心挑選和打理過的。
完顏旭背著手看著墻上的字畫,皆出自梁人,別具詩情畫意,讓人看了心情曠達。
等了一會兒,聽到外面有聲響,完顏旭轉過頭來看向門口。
很快,伯顏坐在椅子上,被兩個人抬了進來。
完顏旭關切地說道:“沒想到軍師竟然傷的這般嚴重。”
伯顏讓仆人把椅子放下,給了個眼色,那兩個傭人立刻退了下去。
房中只剩下二人。
伯顏淡聲說道:“六賢王找我可是有什麼吩咐?”
完顏旭笑道:“本王怎麼敢吩咐軍師呢,只是來的路上去見了老七,頗有感觸,所以便來到軍師這里坐坐。”
“坐坐是假,”伯顏說道,“要造成我跟可汗的誤會,才是真吧?”
完顏旭愣了一下,隨之英俊的臉頰上展露笑顏說道:“軍師果然是聰明人,那軍師為什麼還要把本王放進來?”
伯顏淡聲說道:“從王爺出現在府邸門口之時,便會有人把消息散播出去,既然已經無力阻止了,倒不如讓您進來,聽聽您要說些什麼。”
完顏旭點了點頭,說道:“本王佩服。若是本王的身邊有軍師這樣的人,當年本王也不會輸得那麼慘。”
“六賢王太抬舉我了,只能說您根本不是可汗的對手,從小到大都是。”
伯顏故意刺激他,只有這樣他才會說出一些真話。
完顏旭收斂了笑容,冷眼看著伯顏說道:“即便如此,本王也不會像軍師這般窩囊,明明從第一眼便喜歡王妃,卻把這份心思藏在心底,不敢表露出來。我都替軍師憋得慌。”
伯顏冷哼一聲,說道:“我對王妃純粹是欣賞,王爺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”
完顏旭也不著急,說道:“軍師為王妃私下里做了這麼多事情,總是有跡可循的,本王若不是掌握了一些證據,又怎麼會在軍師面前大放厥詞呢?”
伯顏沒有再說話,而是冷眼看著完顏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