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風吹來,葉片輕輕地觸碰在一起,發出沙沙的聲音。
完顏烈回到上京之后,短短數日,便整理了吏治,剔除了那些貪官污吏,還有余黨殘孽,重用賢臣,朝廷中一片清明。
百姓也不再擔驚受怕,可謂是安居樂業,歌舞升平。
完顏烈趁這個時機要封趙雪影為王后。
詔書已下,無人有異議,也沒人敢有異議,大金的軍、政、經濟徹底集中到完顏烈一人的手中。
趙雪影和朵朵正在馬場里騎馬,姑嫂倆好久沒有見面,很是親密。
馬蹄嘚嘚,二人身姿矯健。
趙雪影騎術精進了很多,雖然還是比朵朵差一點,但是已經相當厲害了。
完顏烈和伯顏策馬而來,遠遠地便看到二人騎馬的身影。
闊別了這麼久伯顏還是第一次見到趙雪影。
她依舊是那麼美麗動人。
數日之前,她朝不保夕、甚是虛弱,讓人刻骨銘心,大病初愈之后,她臉上的陰郁一掃而光,取而代之的是明艷活潑。
完顏烈看著在馬場上狂奔的那抹倩影,嘴角不自覺地上揚,沒想到他的雪兒騎馬進步這麼快。
趙雪影正策馬狂奔,突然察覺到身后有人策馬追來,轉頭看去,竟然是完顏烈,他是那麼高大威猛,身姿矯健,深邃的虎眸滿是笑意。
趙雪影嘴角上揚,狠抽馬背,更快地策馬狂奔。
不過還是被完顏烈輕而易舉地追上了,兩匹馬漸漸地齊頭并進。
在兩匹馬距離足夠近的時候,完顏烈伸出胳膊把趙雪影擄到自己的坐騎上。
二人共騎一驥,隨著馬顛簸前進。
朵朵到了休息的地方,停了下來,跟伯顏站到一處。
伯顏向她曲臂行禮道:“參見公主。”
“嗯。”
半晌,朵朵看著馬場上親密無間的兩個人,說道:“軍師,你們怎麼來了?”
可是卻遲遲沒有等到伯顏的回答,轉頭看去,只見伯顏正看著完顏烈和趙雪影發呆。
朵朵叫道:“軍師,軍師?”
伯顏這才反應過來,神色有些不自然,說道:“公主有何事?”
朵朵感覺他今日真的非常奇怪,說道:“我問你,你和四哥怎麼來這里了?”
伯顏說道:“我跟可汗準備來馬場賽馬,沒想到碰到了您和王妃。”
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四哥黏著雪兒,走一步跟一步呢?”朵朵笑道。
伯顏不自然地笑了一下。
朵朵心道:這人今天真是奇怪得很。
騎了幾圈,完顏烈在趙雪影耳邊說道:“還騎嗎?”
趙雪影笑著搖了搖頭。
還是跟完顏烈一起騎馬刺激,令人亢奮。
到了休息區,完顏烈率先翻身下馬,回身把趙雪影溫柔地抱了下來,躬身湊過去,捏起她的下巴輕輕地抬起,看了看她的脖子,傷口已經結了疤,接下來就是祛疤了。
其實祛不祛疤,他倒無所謂,但是趙雪影相當地在乎,每日都抹好幾遍祛疤藥,就害怕留下丑陋的疤痕。
趙雪影看到朵朵掩嘴偷笑,慌忙把他的手拿開,低聲說道:“早晨不是剛看過嗎?已經長好了。”
完顏烈一天看她的傷口八百次。
朵朵笑道:“嘖嘖,四哥,你這也太肉麻了。”
完顏烈站直身子,淡聲威脅道:“欠收拾了?”
朵朵對完顏烈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,此時慌忙求助道:“雪兒,你看四哥要欺負我了。”
“你別總欺負她。”趙雪影看著完顏烈笑道。
“我哪有欺負她?”完顏烈雙手背在后面,看著朵朵說道,“別以為你找到了靠山,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?”
朵朵向他吐了一下舌頭,低語道:“本來就不能把我怎麼樣。”
“你……”整的完顏烈一點脾氣都沒有。
趙雪影笑著搖了搖頭,看著伯顏說道:“軍師,好久不見。”
一直以來,伯顏對她幫助很多,而且又都是梁人,所以趙雪影對他比較親和一些。
伯顏的臉略微紅了一下,說道:“王妃,好久不見。”
他說著看向完顏烈,完顏烈的臉色不太好看。
“可汗,微臣剛想起來有一件公務需要處理,改日再與您賽馬,微臣先行告退。”伯顏說道。
朵朵一聽,興奮了,說道:“好想看你們賽馬啊!”
眼看著完顏烈和伯顏似乎沒有繼續比賽的意思,朵朵挽住趙雪影的胳膊晃了晃,說道:“雪兒,你想看四哥跟軍師比賽嗎?”
完顏烈和伯顏都看向趙雪影。
趙雪影看了眼完顏烈,又看了眼伯顏,說道:“軍師有要事在身,還是不要打攪了。”
伯顏感念她的善解人意,向她曲臂行禮。
完顏烈看著趙雪影,眉頭微動,淡聲說道:“再有要事,賽一場馬的時間還是有的。”
完顏烈說著讓人把馬牽了過來,伯顏看了趙雪影一眼,只好跟了過去。
駿馬被牽過來之后,二人翻身上馬。
完顏烈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趙雪影。
趙雪影向他展露笑顏,露出淺淺的酒窩,可是完顏烈卻沒有笑,而是凝視著前方。
燕平命人吹響號角,兩匹馬如離弦的箭奔了出去。
伯顏當然不是完顏烈的對手,很快便被落下了很遠。
最終,完顏烈率先到了休息區,看向趙雪影,而趙雪影只看了他一眼,便看向他身后的伯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