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顏烈笑道:“在你眼中,我腦子只裝著這些事情嗎?”
“難道不是嗎?”
完了,說漏嘴了,趙雪影慌忙捂住嘴巴。
完顏烈笑道:“你這欠收拾的小丫頭。好了,只是單純地脫衣服,不會對你做什麼的。”
“嗯。”
脫完衣服之后,完顏烈把趙雪影放倒在床上。
趙雪影說道:“夫君,那封信,你明日交給使臣。”
“好。”
完顏烈躺下,將她摟在懷里,讓她的小腦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,湊過去,親吻了她的額頭,看著她如水般靈動美麗的雙眸,說道:“太晚了,睡吧。”
“嗯。”
趙雪影乖乖地閉上了眼睛,完顏烈則看著床頂的帷幔無法入睡。
趙雪影不知道睡了多久,被一個渾—厚的聲音驚醒。
“雪兒……雪兒……”
這個聲音從她的上方傳來,趙雪影支起身子,看到完顏烈臉上皆是冷汗,眉頭緊鎖著,睡得很不踏實。
一定是做噩夢了。
“雪兒,你不要離開我……”
他竟然是帶著哭腔的。
趙雪影整個人都驚呆了,完顏烈竟然會哭,一定是愛慘了她。
她湊過去,給他擦著汗,說道:“夫君,雪兒在這兒,雪兒在這兒。”
完顏烈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,看到趙雪影,又驚又喜,將她緊緊地摟在懷里,箍得那樣緊,趙雪影感覺整個人都要散—架了。
趙雪影沒有阻止他。
他剛才是那樣的柔弱和害怕,完全沒了平日里的剛強,他從來沒有讓人看到他柔弱無助的一面,正是因為這樣,才更讓人心疼。
趙雪影溫婉悅耳的聲音響起。
“夫君,你做噩夢了,我在這里,一直在這里。”
完顏烈這才松開她,捧住她巴掌大的小臉兒,癡癡地看著她美若天人的五官,喉結滾動,問道:“雪兒,你怎麼樣都不會離開我是不是?”
趙雪影十分認真和肯定地說道:“夫君,雪兒永遠不會離開你,除非你不要雪兒了,否則……唔……”
完顏烈猛地噙—住她的唇—瓣,一吻過后,他用深邃的虎眸看著趙雪影,充滿了堅定,只聽他說道:“我怎麼可能會不要你?我永遠不會不要你。雪兒,你要記住,你絕對不能離開我,你若是離開我,我天涯海角也會找到你,你是我的,知道嗎?”
“嗯。”
完顏烈捧著她的小臉兒,說道:“雪兒,告訴我,你是我的。”
這個男人英俊的臉頰上布滿了冷汗,眼中布滿了血絲,臉上是還沒有消散的驚恐。
剛才他到底做了什麼樣的噩夢,把他嚇成這個樣子。
趙雪影一字一頓地說道:“夫君,我是你的,永遠都是。”
“雪兒,你要永遠記住這句話。”
趙雪影重重地點了點頭。
完顏烈臉色終于緩和了很多,他低頭吻上趙雪影紅—潤的芳唇。
趙雪影緩緩地伸出手臂,摟住他的脖頸。
為了消除他的害怕,趙雪影極盡配合。
她果然是不能心軟的,這個男人就是一個牲—口。
趙雪影睡到很晚才醒過來,翻一下身,身上都是酸的,不會罵人的趙雪影又在心里面,用少得可憐的罵人的詞匯把完顏烈問候了一遍。
趙雪影洗漱完之后,坐在正廳吃飯,看到鈴音欲言又止的模樣,笑道:“好了,說吧。”
鈴音調整了神色,說道:“說什麼?”
趙雪影笑道:“我還不知道你嗎?心中有話便說。”
鈴音為難道:“可是可汗說要等您吃完飯再給您說。”
趙雪影笑道:“鈴音,你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嗎?”
鈴音更懵了,這是什麼情況。
只聽趙雪影說道:“鈴音,我問你,可汗最聽誰的話?”
“當然是您啊。”
這還用說嗎?可汗最是寵愛王妃,王妃想讓可汗做什麼,有時候連話也不用說,只要嘆一口氣,可汗便巴巴地照做了。
都說南方的男子溫文儒雅,寵愛妻子,這北方的男子寵愛起女人起來也是毫無底線的,鐵漢柔情,說得就是可汗這樣的好男人。
趙雪影笑道:“那不就得了,可汗讓你對我說什麼,你盡管說便是,可汗不敢……不會為難你的。”
她臨時改了口,還是不要用“不敢”這樣的詞了,自家男人的尊嚴還是要守護好的。
男人也是要面子的,更何況完顏烈也不是普通的男人,他是大金的可汗,鞭策群臣,號令三軍皆不在話下,她又怎麼能讓別人笑話他呢。
鈴音只好說道:“可汗說,今晚在昊陽宮宴請群臣,梁國使臣也會參加。”
趙雪影疑惑。
為了一個小小的使臣舉辦國宴,是不是有點不合禮數啊。
不過,既然完顏烈執意如此,她也只能照辦了。
趙雪影給令狐南交代了錢莊的事情,便著手讓宮人準備晚宴。
因為上次整頓了司膳房和舞樂房,這次趙雪影感覺順手多了。
趙雪影在舞樂房里,看他們排練,令狐南走了進來。
趙雪影驚愕,令狐南為什麼這麼早就回來了。
令狐南走到趙雪影身邊,行了一禮,低聲道:“王妃,不好了,上京的錢莊昨日進了一幫匪徒,被人打劫一空。”
趙雪影站了起來,說道:“你說什麼?!”
令狐南點了點頭。
這些人還真是早不找事兒,晚不找事兒,偏偏在梁國使臣來的時候挑事兒,這是想讓她的父王母妃看看她在梁國過得有多不好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