鈴音嚇壞了,慌忙走過去,問道:“王妃,您怎麼了?是不是做噩夢了?”
趙雪影素白的小手抹著眼淚,哽咽著說道:“鈴音,可汗呢?可汗去哪兒了?”
鈴音拿白汗巾給她擦汗,說道:“可汗去勤政殿處理點公務。”
趙雪影下床穿鞋,說道:“我要去找他。”
鈴音阻止道:“王妃,現在很晚了,外面很冷,您會著涼的。”
趙雪影有些慌亂,說道:“不,鈴音,我現在就要去找他,我要盡快見到他。”
鈴音見趙雪影如此堅決,慌忙叫一個侍女把樓林和令狐南叫醒,又和另外一個侍女一起幫趙雪影穿衣服。
她渾身發著抖,冷汗不止。
鈴音擔憂地說道:“王妃,您,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?奴婢叫御醫給您看看。”
趙雪影擺著手,說道:“不用,我沒事。”
說著便向門外走去。
完顏烈處理了好長時間的公務,有些疲累,抬手捏了捏鼻梁,然后眨了眨眼睛,接著看奏章。
就在這時,內侍走了進來,說道:“啟稟可汗,王妃來了,您見不見?”
完顏烈聞言,不悅道:“什麼叫見不見,還不快請進來?算了,本汗自己去。”
說話的功夫已經站起身向門外走去。
內侍愣住了,但凡勤政殿有人覲見,開場白不都是這個嗎?
看著可汗著急忙慌的身影,內侍心道:可汗果然對王妃格外偏愛。
第181章 夫君,我害怕(一更)
完顏烈快步走出勤政殿,看到趙雪影站在大殿門口,慘白著小臉兒,嬌弱得可憐。
深夜出來,又是這麼冷的天,簡直是胡鬧!
完顏烈正想出口訓她:“你怎麼……”
趙雪影看到完顏烈出來喜極而泣,飛跑著過來,緊緊地抱著完顏烈的腰,頭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之上。
她最是害羞,在外人面前如此主動,簡直是少得可憐,這才分別一個多時辰,這是怎麼了?
完顏烈都蒙了,訓她的話也說不出口了,看向鈴音。
鈴音慌忙搖了搖頭,她也不知道。
來時的路上,趙雪影走得很快,邊走邊摸眼淚,很是傷心。
完顏烈低頭輕拍著她瘦削好看的后背,柔聲問道:“雪兒,你這是怎麼了,發生了什麼事情?”
趙雪影委屈巴巴地說道:“夫君,我害怕。”
完顏烈以為她遇到了什麼危險,心中咯噔一聲。
卻聽她嬌—聲說道:“我剛才做了一個夢,一個很可怕的夢。”
完顏烈一顆心這才落了地。
他打橫將趙雪影抱起,向勤政殿走去,不忘安撫道:“夢都是假的,別害怕,嗯?”
趙雪影依舊害怕得發抖,看著他說道:“可是這個夢是那麼真實。”
說著又開始流眼淚,用兩只素白的小手抹眼淚,十足的小哭包。
她小臉兒和鼻尖都哭紅了,應該是哭了一路。
完顏烈心疼道:“沒事,你給我講講,說出來就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
完顏烈抱著趙雪影一路來到了勤政殿的內室,與趙雪影鬧別扭的那段時間,他就一直住在這里。
他抱著趙雪影來到床邊,讓她側坐在自己腿上,然后拿軟被把她裹住。
這才對外說道:“倒杯熱茶。”
鈴音慌忙說道:“是!”
很快熱茶被端了上來。
完顏烈拿過來給趙雪影,說道:“用手握住,暖手。”
趙雪影乖乖地接了過來,雙手捧住杯子,暖暖的,很舒服。
完顏烈給她緊了緊被子,把她裹得更嚴實了。
見趙雪影喝了幾口熱茶,情緒穩定了一些,沒有那麼害怕了,才說道:“給夫君說說都做了什麼夢?”
趙雪影說道:“我夢到我拔下頭釵刺向你的心口,你流了好多血,都要死了,我好害怕。”
說著又哭起來,自責地哽咽道:“我怎麼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呢?我真的好害怕。”
完顏烈虎眸深邃,看著她傷心欲絕,擁著她說道:“沒事了,沒事了,夢都是反的,你怎麼可能會刺傷我呢?”
趙雪影把茶杯放到旁邊的小幾上,抬手解他的衣襟。
完顏烈又驚又喜,說道:“雪兒,你確定?”
趙雪影抬眼看他,淚眼婆娑,不知道他在說什麼,可是她現在根本沒有辦法計較別的,只想找出真相。
她解開完顏烈的衣襟,在他的心口處有一個剛長好的新疤,跟夢中的一模一樣。
晶瑩的淚花從眼眶灑落。
完顏烈慌了,給她擦著眼淚,說道:“雪兒,不要哭,你哭得我心都碎了。”
趙雪影摸著他的傷口,說道:“我夢里面就是向這個地方刺的,是不是我刺傷了你?”
完顏烈看她如此傷心,怎好告訴她真相。
所有的事情就讓他自己承擔就好,只要趙雪影能夠像眼下一樣快快樂樂的就行。
他寧愿瞞她一輩子,也不愿意勾起往事讓她傷心難過。
完顏烈捧住她的小臉兒,說道:“雪兒,雪兒,不哭,你聽我說。”
趙雪影很艱難地才止住哭泣,但是依舊哽咽不止。
完顏烈說道:“你這麼愛我,怎麼會刺傷我呢?”
“可是,我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,又是那麼真實。”
完顏烈柔聲說道:“也許是我上次受傷的時候你嚇壞了,印象深刻,才會做這樣的夢。”
趙雪影抬手抹著眼淚,將信將疑:“真的嗎?”
完顏烈加重語氣,十分肯定地說道:“當然是真的,你夫君從不騙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