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侍衛上前頂了巴特的腿彎,巴特重重地跪倒在地上。
官員前后不同的面容,讓巴特心中隱隱有些害怕,難道他真的要被治罪?
“巴特,本官來問你,是不是你用椅子打死了女學員?”
巴特嘴硬道:“沒有的事。”
官員怒道:“前幾日,你可不是這般說的。”
“怎麼?大人這是要嚴刑逼供?”
“你……”官員說道,“來人,帶人證!”
幾個學員被帶了上來。
官員問道:“據說你們親眼目睹了巴特行兇殺人,可有此事?”
那幾個學員迫于巴特的威勢,紛紛說道:“沒有,沒有的事。”
案子真是一籌莫展。
就在這時,趙雪影帶著人出來了。
眾人紛紛向趙雪影行禮。
巴特看到趙雪影走了出來,不禁眼神躲閃,嚇得瑟瑟發抖。
趙雪影對那幾個學員說道:“有我在這里,你們不必害怕。殺人償命,若是巴特真的行兇殺人,必然嚴懲不貸。”
那幾個學員“噗通”跪在地上,紛紛說道:
“啟稟王妃,大人,我們確實看到巴特拿著凳子將人活活打死,而且打了很多下,顯然是要致人于死地。”
“我上前阻攔,還被他狠狠地推倒在地上。”
“巴特克扣我們的提成,我們在學堂相當于苦力,半分錢也沒有落下,全都進了巴特的腰包。”
“他在學堂作威作福,欺壓學員,遇到年輕貌美的必要調戲。我們苦不堪言,但是因為簽了契約也走不了,所以只能任他欺壓。”
趙雪影皺眉道:“契約?”
有學員說道:“來學習的學員都要簽訂契約,契約時效三年,這三年中不能以任何理由違約,否則將要支付十兩黃金,我們哪里拿的出這樣多的錢,只能默默忍受。”
趙雪影問道:“這是誰定下的規矩?”
“說是學堂建立之初,王妃定下的規矩。”
趙雪影冷笑,這文晏學堂到底還有多少驚喜留給她。
她看向官員。
那官員會意,說道:“拿出巴特行兇時的器具。”
一把厚實的紅木椅子被拿了出來,椅子腿基本上都斷裂了,上面血跡斑斑,由此可以看出當時的情景有多麼慘烈。
幾個學員皆指認確實是行兇的器具。
官員看著巴特說道:“巴特,人證物證俱在,你還想抵賴?”
巴特只好說道:“小人認罪。”
趙雪影問道:“巴特,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麼?”
巴特說道:“我克扣她的錢,她找我理論,所以我才失手殺了她。”
趙雪影心道:從后面砸了人家如此多下,將人活活打死,還說是失手,簡直是無稽之談。
只聽她又問道:“是否有人跟你一起參與這件事情?”
巴特慌忙說道:“沒有,絕對沒有。”
他神色迥異,急于爭辯,這恰恰說明此地無銀三百兩,不打自招。
趙雪影看向官員說道:“大人,我沒有什麼要說的了。”
那官員看著巴特說道:“巴特,按照大金律例,隨意踐踏別人生命,要以命償還。你以殘忍的手段殺害被害人,且拒不承認,情節惡劣,本官將向上呈報你的罪行,以殺人償命論處。來人,將巴特關入大牢,等待上官批示。”
按照大金律例,府衙沒有資格判處人死刑,需要向上一級呈報,等待批示。
兩個侍衛說道:“是!”
然后將巴特押解走了。
官員從高臺上下來,向趙雪影行禮道:“王妃,您看這樣處置怎麼樣?”
趙雪影說道:“你做得很好,但是我還有一個建議,回頭我會讓文晏學堂的人統計清楚,這幾個月巴特在文晏學堂克扣的錢財數量,到時候還需要勞煩大人去巴特的家里將錢財追回。
一小部分送回學堂,分給那些被克扣的人,大部分需要送到受害人的家里,以做補償。”
官員向趙雪影行禮道:“王妃心思細膩,顧慮周全,下官佩服。”
趙雪影說道:“大人,可否借一步說話?”
“當然當然。”
二人走遠一點,趙雪影向他低語了幾句,那官員行禮稱“是”。
趙雪影帶著一行人離去,侍衛看到官員依舊處于低頭曲臂行禮的姿勢,覺得好笑,提醒道:“大人,王妃已經走遠了。”
那官員放下手臂,向趙雪影的背影看去。
侍衛看到他怔怔出神,問道:“大人,您這是怎麼了?”
那官員說道:“王妃聰慧非我等常人能及。”
完顏烈在勤政殿里面批閱奏折,一個多時辰了,還沒有批閱兩本,基本上都在愣愣出神。
去探聽消息的侍衛看到可汗在發呆,猶豫了一下,行禮道:“參見可汗。”
完顏烈聞言,收回思緒,假模假式地看著奏折,清了一下喉嚨,說道:“怎麼樣?”
那侍衛說道:“啟稟可汗,王妃一行人出了府衙,又去了文晏學堂主學堂。”
完顏烈看看外面的天,眼看著要日落西山了,還不回來,居然還去了文晏學堂,這是要跟她賭氣賭到底啊。
“下去吧。”
“是!”
“回來!”
“是!”
“王妃神色怎麼樣?比如……有沒有傷心難過之類的?”
那侍衛略一思考,說道:“王妃神色如常,還帶喜悅之色,而且還跟她的侍女商量要去雁南樓好好吃一頓。”
“什麼?!!”
他聲音冷厲,嚇得屋子里的侍女、內侍,連帶著來匯報情況的侍衛慌忙跪了下來,瑟瑟發抖。
“可汗息怒,可汗息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