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趙雪影脖子上圍著一塊絲綢,便抬手扯了下來。
趙雪影驚呼一聲,一手捂著脖子,一手從朵朵的手里把絲帶扯回來,著急忙慌地纏上脖子。
雪白的脖子上到處是被虐待的紫痕,朵朵整個身子都僵在那里。
由這些痕跡足以看出完顏烈的粗暴野蠻。
看來完顏烈真的對趙雪影沒有真心,要不然怎麼忍心這麼摧殘心愛之人呢?
朵朵蹲了下來,抬頭看著趙雪影,一本正經地說道:“你想離開這里嗎?”
趙雪影的眼中有驚喜閃過,那里好像有一道璀璨的光芒亮起,隨之又熄滅了。
她雖然什麼都沒有說,但是朵朵已經懂了。
“我可以幫你離開,回到梁國。”
趙雪影搖著頭說道:“回不去的。”
“事在人為,你相信我,一定可以的,你現在只要告訴我愿不愿意。”
趙雪影遲疑了一下,覺得與其在這里坐以待斃,不如放手一搏,或許還能為自己闖蕩出一片天。
“我愿意。”
她的語氣很堅決。
第14章 我今晚睡這兒(一更)
“愿意什麼?”
兩個人同時向門口看去,完顏烈長身而立。
他每次都是傍晚時分過來,今日來得有些早了。
趙雪影的僵硬,朵朵統統感覺到了,再一次印證了自己的想法——趙雪影過得很不好。
朵朵仿若無事地說道:“愿意跟我出去玩啊。”
完顏烈一身輕松地走了過來,站在趙雪影一側。
“出去玩可以,不要去一些魚龍混雜的地方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,真啰嗦。”
完顏烈看向趙雪影。
“今天都干什麼了?”
朵朵皺眉,這跟問一只籠中鳥有什麼區別。
“看書。”
完顏烈看到趙雪影的秀發上有一片黃色落葉,抬手去摘,卻被趙雪影不露痕跡地躲開了。
趙雪影抬手把樹葉弄下來,說道:“謝謝。”
朵朵發現完顏烈來了之后,趙雪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,好似很害怕完顏烈。
“外面風大,別著涼。”
完顏烈說著把手遞了過來。
趙雪影有些不自然地看著朵朵,把小手放在完顏烈的手上。
完顏烈牽著趙雪影,對朵朵說道:“天要黑了,快回宮去。”
“我今晚不回去,跟雪影一起睡。”
“我今晚睡這兒,你還留下?”
朵朵瞪了他一眼,悻悻地離開了。
完顏烈捏了捏趙雪影的小手。
“手這麼涼,天涼了多加點衣服。”
“嗯。”
“看書也別在外面看。”
“嗯。”
趙雪影把小手抽出來,說道:“現在沒有人。”
意思是不用演給別人看。
完顏烈有些許不高興,但是畢竟昨天做錯了事情,也不好發作。
他從胸口的衣服里面,拿出一瓶白色瓷瓶裝的藥膏。
“把脖子上的絲綢取下來,我給你抹點藥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完顏烈把她安置在桌前的椅子上,已經上手撕扯絲綢了。
絲綢被扯下來的那一刻,是慘不忍睹被蹂躪的痕跡。
完顏烈拿出藥膏,一點點給趙雪影抹藥。
“疼嗎?”
“還好。”
藥膏冰冰涼涼,抹上去,很舒服。
頭七是個大日子,完顏烈晚上要留在陵園祭拜。一晚上不知怎的心神不寧,派人回王府打探消息,并沒有什麼異常,可是心里還是空落落的。
翌日清晨返回王府,徑直來到趙雪影居住的院落。
阿奴和幾個男仆正在打掃庭院,侍女們正端著洗漱的東西站在主屋門口等候。
完顏烈疑惑道:“郡主還沒有起床?”
“不曾。”
完顏烈正打算去議事廳處理公務,突然意識到什麼,快步走到門口,大力推開房門,進去看了一圈,哪里還有半個人的影子!
完顏烈還未出房門便命令道:“來人!備馬!!”
趙雪影和鈴音走了竟然不帶他,阿奴心里面很不是滋味。
上京全城封閉,嚴查過往行人。
金國人講求長子外出打仗,幼子看家護院。
這麼些年完顏烈跟著完顏蒙南征北戰,立下了諸多汗馬功勞。
完顏軒則主持朝政。
群臣雖然唯完顏軒馬首是瞻,但是兵權卻牢牢掌握在完顏烈的手中。
這也就是為什麼大臣們視完顏烈為眼中釘肉中刺,卻怎麼也除不掉他,只能搞一些刺殺的小動作。
完顏烈來到皇宮,朵朵的住處。
朵朵正在跟侍女切磋武藝,鞭子揮舞,響聲陣陣。
突然有一人橫劈過來,有力的手死死將鞭子抓住。
朵朵看清來人,心跳如雷。
故作鎮定道:“四哥,你怎麼來了?”
完顏烈將鞭子甩開。
“趙雪影去哪兒了?!”
這還是他第一次稱呼趙雪影的名字,可以看出已經怒到極點。
朵朵面不改色心不跳。
“我怎麼知道?”
完顏烈氣紅了臉。
“我不想跟你爭論。她現在很可能已經落到壞人的手里,岌岌可危。”
朵朵不說話,因為她不相信,她的安排很妥當。
“自從她被梁國送過來,便與我綁在了一起,各方勢力都想通過綁架她威脅我,還有梁國也根本沒想著讓她活著回去!”
朵朵將信將疑。
完顏烈已經失去了耐性。
“你難道想看到她遇害嗎?!!”
朵朵只好說道:“我將她偽裝成南下的商人,跟著索羅商隊南下了。”
索羅商隊出了城南,在一處荒郊野嶺停了下來,早已經有一隊穿著便裝的人馬等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