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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店宴會廳中,燈火輝煌,悠揚的交響樂飄蕩。
出席的人都是臺城有頭有臉的人物,現在祁家的家產還沒分完,如果祈臺真有一個能嫁進何家的女兒,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。
所以,今天來的人還挺多。
何露娜昂著下巴站在中間,周圍是她的一群小姐妹。
“露娜,你哥哥真的要娶祁老三家的這個私生女呀?”
“對啊露娜,雖然現在外界傳秦枳才是小三,破壞祈臺和這個祈若琪的媽媽的感情,但再怎麼說,秦枳才是明媒正娶的大太太,祈若琪就是一個小三生的私生女,她怎麼配得上你哥哥呀。”
“是啊,她借著你家的勢被祁家認親了,但娶了她,對你家可沒好處。”
這些女生之所以這麼說,一是因為大家的家庭條件和地位也都不錯,也是大房兒女。
臺城這種地方,只要是正室的兒女,對私生子女都很膈應。
二也是因為何露娜之前也對私生女深痛惡絕,她們想著捧著她,才會貶低祈若琪。
對于這些話,何露娜其實深以為然,并且一肚子怨言。
但她想到何世雄的告誡,硬生生給忍下了。
何露娜的臉上流露出些微的不耐煩:“行了行了,祈若琪再怎麼樣,也是祁家的人,我們兩家聯姻那叫強強聯手,再說,我哥那個性子,還不知道能和她談多久呢。”
“是是是,不過祁家還是比不上你們何家,到底是高攀了。”
“露娜,還是你比較好,能夠成為那位靳總的紅顏知己,如果能再進一步,你就可以嫁到內地的豪門了。”
“聽說那位靳總不僅長得好看,而且身價近千億呢,比何家還要厲害幾分。”
“露娜,你可真幸福。”
“那是,不看露娜姓什麼,而且露娜長得好看,家世又好,和那位靳總簡直是絕配。”
何露娜聽著這些艷羨和恭維,很高興的同時,又有些心虛。
臺城對內地的消息還是有些閉塞的。
靳氏這種頂級豪門她們當然知道,當初靳寅初來臺城,何露娜對他一見鐘情,她本身就很自信,認為靳寅初不可能對她沒感覺。
再加上媒體拍到她陪著靳寅初在商場巡視,渲染之下,她就成了靳寅初的紅顏知己。
前段日子她灰溜溜地從內地回來,卻沒辟謠。
反正靳寅初也不會來臺城,到底怎麼樣還不是任由她說。
再說和靳寅初的緋聞,除了能讓這群小姐妹羨慕,滿足自己的虛榮心,還能無形之中抬高她的身價。
到時候她再放出消息,說自己拒絕了靳寅初……
何露娜盤算得當,心中逐漸安穩下來。
她繼續微微昂著下巴,享受著眾人的溜須拍馬。
……
年輕的女孩子談論情情愛愛,但那些夫人,談的卻是今天的主角。
“這私生女可了不得,我聽說是自己找上門來的,祈臺一開始沒認,后來這私生女攀上何家那小子,才說讓進門。”
“祈臺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,何家那浪蕩子談了多少個女朋友了,根本就沒定下來的意思,結果他開這麼一場認親宴,這不是逼著兩家定下來嘛。”
“就算逼,那也是何世雄允許的,我聽說祈臺和何世雄都已經見過面了,商量著什麼時候訂婚呢。”
“何世雄這就已經壓寶祈三了?”
“誰說不是呢,祁家老爺子還躺在醫院呢,他就開始大張旗鼓地辦什麼認親宴,這老爺子會開心?他這是到底是想讓這個便宜女兒好,還是不好啊?”
“管他呢,我看這私生女雖然沒長在祈臺身邊,但還真不愧是親父女,這陰私的手段心思一套一套的。”
“哎,你們說,秦枳今天會回來嗎?”
有人忽然提到了秦枳的名字。
這卻好像是個禁忌,貴婦人們面面相覷,都不說話了。
這種竊竊私語,在宴會廳的很多地方都出現了。
正說著,音樂忽然一變,宴會廳后臺的大門緩緩打開。
已經改姓祈的祈若琪,挽著祈臺的手臂緩緩從里面走出來。
祈臺今年也四十多歲了,但一點也不顯老,穿著灰色西裝,身材保養得當,看起來風度翩翩。
從他臉上,就能看出他年輕時的風采。
而祈若琪打扮地宛若一個公主,她唇角帶著笑,卻因為太過激動而顯得僵硬怪異。
“嘖,瞧她穿的是什麼?我七歲之后,就沒扮成這樣了。”有人忍不住小聲嘲笑。
“可不嘛,一個私生女,真把自己當公主了?”
“山雞就是山雞,怎麼變鳳凰啊?”
“造型師也不知道怎麼想的,怎麼就把人打扮成這樣,聽說都20多歲的人了,還裝什麼嫩呢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是造型師的鍋?說不定就是人家回了皇宮,想好好虛張聲勢一把,享受公主的生活。”
這話還真說對了。
造型師本來為祈若琪選的是一襲米色長裙,氣質溫婉柔和,又不是甜美。
可偏偏祈若琪一眼相中了這款蓬蓬裙,還特意選了個鑲滿鉆的皇冠。
在她心里,她可不就是公主嘛。
“別緊張,爸爸會一直陪著你。”祈臺眉眼溫和,拍了拍祈若琪的手,完全像是一個寵愛女兒的好父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