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公,怎麼了?”
為了不打擾他談生意,一直在遠處看著的鄧雪察覺到不對勁,走了過來。
蔣舟看著鄧雪的臉,一顆心里真是五味雜陳,復雜得不能再復雜了。
……
靳寅初的一張臉太過出眾,再加上靳氏總裁的身份,宴會上幾乎所有人都想和他套套近乎。
兩人剛走了沒幾步,他便被人給圍住了。
靳寅初臉色冷冽,卻也擋不住別人的熱情。
蔣聽言看著他無奈的神情偷笑,示意他自己先去找媽媽。
酒店的休息室很多,蔣聽言一路找過去,都沒看到秦墨的身影。
正準備給秦墨打電話時,忽然聽到一陣埋怨聲。
“你看剛剛你爸那副殷勤的樣子,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遇到了初戀,我辛辛苦苦伺候他這麼多年,到頭來反而成了蚊子血,白飯粒!”
呦呵。
蔣聽言循聲看了一眼,發現前面的休息室里門沒關好,恰好露出一個能看清屋內全貌的縫隙。
里面有兩個女人,一個坐在沙發上掩面哭,一個扶著她的肩膀安慰。
偷聽不好,蔣聽言想走。
誰知道那女兒的下一句就是:“這怎麼能怪我爸呢,你剛才也看到了那母女倆的狐媚樣,恨不得扒上我爸和靳寅初!”
蔣聽言瞬間明白了。
合著里面這兩位,是呂城的老婆和女兒啊。
她們閑著沒事,干嘛在里面說她和媽媽的壞話!
什麼叫那母女倆的狐媚樣,什麼叫恨不得扒上她爸和靳寅初。
眼睛有問題吧?
呂城的老婆抹著眼淚:“別這麼說,這種事最應該怪的是男人,家里的比不上外頭的,外頭的也比不上那一直沒得到的。”
蔣聽言:……
有點明事理,但不多。
這母女倆三言兩語的,就把她們母女倆給定罪了。
蔣聽言只覺得可笑。
這是呂家的主場,是呂城的生日宴,雖然他的老婆孩子挺一言難盡的,但蔣聽言也不想生事。
她偷偷翻了個白眼,溜走了。
秦墨是在最里面的休息室里。
蔣聽言過去的時候,恰好撞見顧祿霆沖沙發彎著腰,他的身體剛剛好把坐在沙發上的秦墨擋住,只露出她的裙擺。
從蔣聽言的角度看,真的很像兩個人在親吻……
不得不說,她被嚇到了。
因為休息室沒關門。
她轉身想走,但顧祿霆很警覺,他已經直起腰回頭看了過來。
兩人對視的瞬間,蔣聽言僵在原地,手足無措。
顧祿霆態度坦然:“你媽媽的眼睛里進東西了,我幫她看一下。”
蔣聽言探頭:“媽媽,沒事吧?”
“沒事。”
秦墨還在揉眼睛,對著蔣聽言笑了笑:“你怎麼過來了?”
是她想多了?
蔣聽言看著秦墨紅到滴血的耳垂,忍不住懷疑。
但她只在心中偷偷八卦。
表面裝作什麼都不知道。
“外面太無聊了,靳寅初也被人纏著,沒人陪我。”
秦墨看了看手機:“正好,你舅舅他們來了,我們出去見見,見完沒事就可以走了。”
她們又從休息室去大廳。
說來也巧,在走廊的時候,剛好和呂家那母女倆碰上。
秦墨什麼都不知道,溫和地打招呼:“呂太太,你好。”
呂太太的眼睛還紅著,臉色僵硬的點點頭。
而她身邊的女兒,則一臉不高興,冷哼了一聲。
蔣聽言挽著秦墨的手往前走,故意抱怨:“媽媽,你好不容易抽空回來是為了陪我,怎麼還來參加這麼無聊的宴會呀?你和呂叔叔認識嗎?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。”
秦墨說:“算是老相識,也很久沒聯系了,他專門打電話邀請,你舅舅他們也會來,還正好趕上我來看你,正好帶你來見見你舅舅他們。”
蔣聽言都要笑出來了。
她媽可真給力!
一下子點明了,她是為了女兒回來的,是呂城專門邀請了許久不見的她,她只不過是抽空來參加,借機見見親人罷了。
趁著拐彎的時候,蔣聽言故意往后看了看。
呂家母女的臉色,別提有多好看了。
等進了宴會廳,秦墨才輕捏她一把:“調皮。”
蔣聽言訝異。
她媽媽知道?
秦墨當然知道蔣聽言剛剛那麼說的用意。
那母女倆的敵意和鄙視都寫在臉上了。
再說,她之前也見過呂太太,她一直對她都很有敵意。
當時呂家那個小姑娘還挺小,現在長大了,卻跟著她媽一樣,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跟看敵人似的看著她。
秦墨看著蔣聽言嘻嘻哈哈,嬌艷明媚的臉,心中忍不住嘆氣。
孩子是父母的鏡子。
她當初,就是不想自己女兒心中都是仇恨,才會在蔣聽言小時候美化蔣舟。
只是她錯估了蔣舟的無恥程度。
虎毒不食子,他對自己女兒卻如此狠心。
“姐!”
一道明亮渾厚的嗓音驟然響起。
蔣聽言回頭,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朝著她們走過來。
是她舅舅,秦硯。
許久沒見,蔣聽言還是一眼認了出來。
秦硯的長相和秦墨相似,只是氣質大大不同。
蔣聽言看著面前這個穿著名牌西裝,大奔頭,滿臉意氣風發,一看就很有錢的男人,心中很震驚。
幾年沒見,記憶里有些陰郁不得志,但卻斯斯文文的舅舅,怎麼變成這樣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