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聽言還想說什麼,手卻被蘇柳月拉了拉,她眼眸里充滿了驚慌和擔憂,無聲地問她發生了什麼。
蔣聽言只好說:“那你把具體位置發過來吧。”
掛掉電話,蔣聽言和蘇柳月解釋:“我的助理說,剛剛的位置有錯,易天瑞現在被帶到了城郊的廢棄倉庫。”
蘇柳月立刻慌張道:“那我們趕緊過去。”
“柳月,我必須和你說實話,這個助理我并不是完全信任,城郊太過偏遠,我們不能就這樣以身犯險。”
蔣聽言對林永這個人充滿了疑問。
不管是靳寅初看到他時的反應,還是他本身的經歷,都讓她有種摸不透的感覺。
這次,她也是借機想要考驗一下林永,不僅僅是看他的工作能力,還想試探出他的真實目的。
但蘇柳月已經顧不得這麼多,她只擔心易天瑞。
“但是天瑞現在就在危險之中,我們多猶豫一分鐘,天瑞就可能丟掉性命。聽言,我不能拿他的命冒險。”
蘇柳月緊緊抓住蔣聽言的手,卻愧疚地不敢看她。
她想救自己的愛人,卻也不想朋友跟著自己冒險。
“聽言,不然我自己去,你先下車去找靳寅初,然后找警察過來。”
蔣聽言立刻搖頭:“你這種情況,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一個人不管。”
她掉頭往城郊開,順便報警和聯系靳寅初。
電話幾乎立刻被接通。
“聽言,你們怎麼樣了?”
“林永說易天瑞被帶到了郊區的一個廢棄倉庫,我們正在往那邊趕。”
“不行!”
果不其然,靳寅初想也不想地否定。
“這才危險了,你們先等著,我讓人和你們一起去。”
蘇柳月攥緊了手,神情緊張地看著蔣聽言。
蔣聽言安撫地朝她笑笑:“二哥哥,我已經報警了,城郊的警察應該會和我們差不多時間到,你不用擔心。”
“我——”
“砰!”
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巨響,連帶著刺耳的剎車聲。
蔣聽言心中一提:“二哥哥?!你怎麼了?”
過了好幾秒,才傳來靳寅初壓抑的聲音:“沒事,不小心追尾了。”
“你還好嗎?受傷了嗎?二哥哥,你快先去醫院!”
靳寅初那邊傳來一聲短促的低笑,他又低又急地說:“真沒事,你到了城郊先不要輕舉妄動,一定要等警察到,我解決完這邊就去找你。”
說完,他掛斷電話。
“二哥哥?二哥哥!”
蔣聽言再打過去,卻沒人再接。
她心頭涌上非常濃重的不安。
蘇柳月面色蒼白,她看著蔣聽言擔憂沉重的神色,在內心進行著天人交戰。
她咬了咬唇,終于開口:“聽言,你去找靳寅初吧!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蔣聽言勉強收起不安的神情,她一腳踩上油門,將速度加到最大碼。
她沒回答,只是和龍科周瑾都打了電話,讓他們去找靳寅初。
做完這一切,她才低低出聲,像是安慰蘇柳月,也像是安慰自己:“應該就是小車禍,二哥哥一定可以解決的。”
而靳寅初這邊,的確是個小車禍,卻并不是一起普通的車禍。
他的車被逼停后,身后的兩輛商務車中,跳下來幾名大漢。
靳寅初的額頭上還滲著血。
他看著那些人手中握著的鐵棍和匕首,心中一陣陣發寒。
不用猜,這應該是他那位好小叔的計策。
這下,他們是真的一點血脈親人的情分都沒有了。
靳寅初雙手握著方向盤,神情冰冷地看著后視鏡。
就在那些殺手快要接近之時,他狠狠踩下油門!
……
蔣聽言帶著蘇柳月趕到了城郊的廢棄倉庫。
此時月上中梢,周圍黑乎乎的一片,空無一人。
只有前面的廢棄倉庫里有微弱的燈光亮起。
看起來格外嚇人。
蘇柳月和蔣聽言對視了一眼,她全身都在發抖,卻堅持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。
蔣聽言只能扶著她走進倉庫。
“吱呀——”
隨著一聲刺耳的摩擦聲,生銹的鐵門被推開。
蘇柳月幾乎一眼就認出了,倉庫中央那個被捆在椅子上,渾身是血,耷拉著腦袋看不出死活的男人就是易天瑞。
“天瑞!”
蘇柳月失聲叫道,跌跌撞撞地就要往前跑。
“砰!”
“小心!”
蔣聽言瞳孔一縮,眼疾手快地一把拽回了蘇柳月。
地上一個深深的彈坑,剛剛只要她慢一秒,這一彈已經打到了蘇柳月的身上。
“嘖嘖嘖,小心別越界,子彈可不長眼。”
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,滑滑膩膩,如同毒蛇。
倉庫里面的集裝箱后,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從那里走出來。
那個面具,和之前蔣聽言被綁架時看到的一樣!
之前戴著面具的是易天瑞,那現在這個又是誰?
蔣聽言將蘇柳月拉到自己身后,她警惕地看著面具男,冷聲道:“靳丞呢?”
面具男桀桀笑著:“你們還沒資格見他。”
“呵。”蔣聽言冷嗤一聲:“應該是他想見我吧?你在這里不就是在等我過來。”
她已經想明白了。
易天瑞消失,那蘇柳月一定會向她求助,而她從林永那里接到消息后,卻又改為城郊倉庫。
這時靳寅初那邊出事,本該和她一起到的警察卻遲遲不見動靜。
而這里只有一個面具男,如此胸有成足,早有預料地等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