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意思是把爺爺送走,讓他遠離這個事情。”
“對,如果可以的話,我認為可以永遠瞞著他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或許我們這些女人就是更加感性,我不忍心讓他這把年齡了還要來承擔這些痛苦,二哥哥,說句不好聽的,爺爺身體一天不如一天,還是讓他舒心一些吧!”
蔣聽言的話真的是讓靳寅初無比動容,他感動的把人抱得很緊。
當局者迷,身處在這個事件當中,他想法確實和蔣聽言不同。
如今聽到她分析這些事情,才意識到還有很多嚴重的事情是被他忽視掉的。
自從壽宴發生火災之后,老爺子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,看得他都心疼不已。
好不容易才慢慢的恢復元氣,如果再讓他經受打擊,未必可以撐得過。
“聽言你的話是對的,是我太理性,忘記考慮老人家的感受。”
“我知道你也是想要公平處理這個事情,否則不好給蔣家交代,這邊就交給我來溝通。”
“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“最辛苦的人是你才對,我這個也不過是說幾句話而已,另外就是佑安這次,這件事給他帶來很大的沖擊,我剛才也是太生氣才會那樣對他。”
靳寅初心頭的拍著她肩膀。
“這些都是人之常情,大家都懂,而且你也是擔心清雪才會這樣,一切等待手術之后。”
蔣聽言嘆氣,“我做美容產品的時候,認識不錯的醫美醫生,等結果出來之后,我也和他們聯系一下,應該可以幫助到她。”
靳寅初看到蔣聽言身上的很多面,她雖然有時候據理力爭,得理不饒人,但是更多的時候,還是刀子嘴豆腐心。
“清雪有你這個姐姐,真是她的福氣。”
蔣聽言搖頭,“或許就是孽緣吧。”
說著兜里電話響起,看到是蔣舟的電話,她突然一慌。
靳寅初看到顯示的名字,主動伸手過去。
“聽音,讓我來說吧。”
“算了,你和他也不熟,有些話不好說,還是讓我來吧。”
終究還是躲不過的,蔣聽言原本也打算晚點給蔣舟聯系,只是看著時間還早,想到他昨晚肯定擔心得沒睡著,想晚點再聯系。
什麼時候開始,從過去的仇敵,到現在還會主動為對方著想。
或者真的是隨著時間變化,人也成熟了很多,才會明白這世間最不能割舍的,就是親情。
電話接聽起來就傳來蔣舟急切的聲音。
“聽言呀,有你妹妹的消息了嗎?我這等到現在也沒有接到你的回應,實在擔心就打電話問問看。”
蔣聽言呼了口氣:“爸!”
許久沒有聽到蔣聽言這樣叫他,蔣舟一時間還有些恍惚。
但是很快反應過來又覺得不對勁,無緣無故的,她怎麼突然叫自己。
這麼一想,他趕緊問:“聽言,是不是你妹妹出了事。”
“是出了點事,如果阿姨承受力不好,這個事情就暫時先別告訴她,你一個人來醫院就行。”
蔣聽言說得很婉轉,卻能從字語間聽出事情很嚴重。
蔣舟愣了一會才回復:“好,你醫院位置發給我,我馬上就過來。”
聽他著急的聲音,蔣聽言又喊:“爸,清雪會好起來,之前二哥哥傷得那麼重都康復,她這個沒有那麼嚴重。”
“等我過來再說吧。”
蔣舟也說不出更多的話,此刻只想快速趕過去。
掛了電話蔣聽言心情沉重,靳寅初全程抱住她,才能讓她稍微松口氣。
蔣聽言抬頭看他:“二哥哥,你說事情最后會發展成什麼樣子,包括你父母的死,其實也和二叔有關系。”
之前蔣聽言沒打算說這個事情,但是現在仔細想來,既然都已經面對這些事,索性就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。
靳寅初是真的被震驚到,他雖然是忘記這幾年發生的事情,但是很清楚父母當年慘死,這些都刻在骨子里。
“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事情?”
“是易天瑞告訴我的,他是小叔在國外收養的義子,特意讓他回來對付你,不久前他告訴我偷聽到他們兄弟的談話,得知當年的事情,他有參與進去。”
這確實很難讓人接受,靳寅初松開她瞪大雙眼,靠在墻上一時間有些緩不過神來。
“這...怎麼可能,從小到大二叔對我是最好的,他溫文儒雅,教會我很多道理,就連這次的事情,我都不敢相信和他有關。”
如果不是靳寅初總是夢到火災里面的情節,他恐怕死都不會把這個事情和靳文堯聯系到一起。
他這次想要試探,也只是做個假設,如果靳文堯什麼馬腳都沒有露出來,那麼他也只會當成是后遺癥,是他自己想多了。
可是,事實不僅如此,就連父母的死都和這個人脫不了關系,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。
“我知道的時候也非常震驚,可這些都是事實,你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,或許今后拔出來的事情,還會更多。”
蔣聽言的話如雷貫耳,在靳寅初心里敲著警鐘。
“聽言你知道嗎?事故發生之后,是二叔天天陪著我,晚上帶著我和佑安,讓我感到溫暖,不再那麼害怕。”
靳寅初的聲音有些哽咽,聽得蔣聽言心里難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