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嘖嘖嘖,沒想到啊,原來你那小堂弟也是個大冤種!”
真是意外之喜,他只是和靳寅初一起坐在這里躲清閑,竟然聽到了這種大膽發言。
靳寅初瞥了他一眼:“別胡說。”
他起身,邁步出去。
穿著黑色短禮裙的小姑娘躺在沙發上,露出白皙精巧的鎖骨和筆直纖細的長腿。
她的臉頰上帶著紅暈,長睫微閉,醉倒在那里一動不動,看起來格外乖巧。
懟人的時候那麼伶牙俐齒,像個小刺猬一樣渾身豎滿尖刺,可褪去渾身的肆意任性,這也就是個喝醉后躲在休息室呼呼大睡,臉上還帶著稚嫩青澀的小丫頭。
在陌生環境都能醉倒,真是一點防備心都沒有。
靳寅初的唇角掀起一抹無奈的笑意,他走過去將酒杯和手機拾起來放在茶幾上,又將手中的西裝搭在蔣聽言腰間。
好友笑不出來了,驚奇地看著他,悄聲道:“你不會真——”
他這朋友對女人向來避之不及,什麼時候這麼憐香惜玉過!
靳寅初面容冷清,眉眼間卻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縱容。
“一個小丫頭罷了。”
第2章 你配嗎?
課間休息時間,蔣聽言撐著下巴,無精打采地翻著書。
一旁的朋友湊過來八卦:“聽言,這里面的男士西裝是誰的?”
蔣聽言懶懶搖頭:“不知道。”
她早上從休息室醒來,拿著西裝問服務生,他們也不清楚,并一口咬定無人遺落。
她只好先拿著來上課。
“哎,快看!”朋友戳著她的胳膊。
蔣聽言抬頭,看到她那名義上的未婚夫靳佑安牽著他的小情人蔣清雪走進教室。
最近靳家小公子和蔣家兩姐妹的事兒傳的人盡皆知,不少人投來打量的目光。
嘖,真煩。
蔣聽言靠在椅背上,挑眉:“怎麼,二位是來給我磕頭認罪的?”
兩人臉上一變。
“蔣聽言,你不要太過分。”靳佑安皺著眉,面上帶了幾分厭煩。
“我怎麼過分了?”蔣聽言很疑惑。
“難道是因為我被劈腿了之后,沒有主動退婚來成全兩位真愛無敵的高尚品格嗎?”
周圍人聞言,傳來異樣的眼光。
靳佑安臉色鐵青,他并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說這件事。
可蔣聽言就是個野丫頭,平常根本見不到人影,只能在學校堵她。
靳佑安心中有氣:“你就是個鄉下來的野丫頭,也配進我靳家的門!”
“你應該去問你爺爺我配不配,問他為何巴巴地跑到鄉下,硬要讓我做你的未婚妻!”
蔣聽言冷笑:“不敢求老爺子退婚,反而來惡心我這個鄉下野丫頭,真是慫貨一個!”
教室中頓時響起噴笑聲。
靳佑安又羞又惱:“蔣聽言!”
蔣清雪白著一張小臉,眼睛泛著水花:“姐姐,不是這樣的,我和佑安哥并不想傷害你……”
“閉嘴吧你!”蔣聽言翻了個白眼,譏諷道:“一個劈腿甩鍋,一個搶未婚夫,這還不叫傷害?你們道德標準可真是太低了!”
蔣聽言伶牙俐齒,靳佑安被懟得惱怒不已,心中更厭惡她了。
他深吸一口氣:“我不和你吵,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退婚?”
“我說了,你想退婚就去讓你家老爺子同意,別想拉我擋槍!
蔣聽言斜睨一眼楚楚可憐的蔣清雪,心中膩歪極了:“收起你那副做作模樣,真當我和你一樣,愿意在垃圾桶里撿垃圾啊!”
兩人的臉色同時一僵。
上課鈴適時響起,他們只好先出去。
朋友立刻興奮地湊上來:“姐妹,出書吧!我要跟你學罵人!”
“一邊去!”
上午的課結束,蔣聽言往校外走。
“蔣小姐。”
有人喚她,蔣聽言循聲看去。
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校門口,一個司機模樣的男人跑過來:“蔣小姐,我家先生想要請您喝杯茶。”
說著,他遞來一張名片。
黑色名片握在手中,上面幾個燙金小字。
靳寅初。
蔣聽言眼睫一顫,往不遠處的車內看去。
似是發現了她的目光,后座車窗緩緩落下,露出一張清雋冷峻的臉。
男人斜飛入鬢的眉,狹長深邃的眼,眼下一顆小小的淚痣,給淡漠的面容增添了絲絲惑人的風流。
他看向這邊,清冽的眸光帶著迫人的氣勢,讓人心生怯意。
蔣聽言卻沒有挪開目光,她握著手中的名片,唇角微彎,杏眼中流露出驚喜的笑。
陽光下,氣質鮮活的少女如同一只精靈,沖著人眉眼彎彎地笑著。
那笑容竟比陽光還要燦爛。
男人不動聲色地垂眸,耳畔卻好似響起少女醉酒之后的狂妄之言。
他的唇角不禁輕輕勾起。
“蔣聽言!你站住!”
身后,靳佑安又拉著蔣清雪追來。
待看到旁邊的司機,猛地剎住腳步。
“季……季叔?”
有季叔在,那……
靳佑安的臉色隱隱發白,他四處張望,果然看到了那輛邁巴赫。
季叔微微頷首:“三少,先生想請您和兩位蔣小姐一起聊聊。”
聊……聊什麼?
靳佑安眼皮子直跳,眼中閃過慌張。
蔣清雪沒見過季叔,她挽著靳佑安的手臂,柔柔笑著:“先生?難道是伯父來了?”
“別胡說!”
靳佑安聲音發緊,帶著不易察覺的敬畏:“是我堂哥。”
堂哥?
蔣清雪懵了一瞬。
她只知道靳家最受寵的孫輩是靳佑安,也是首都城中首屈一指的豪門少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