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因為那是晏朝孝宗皇帝的畫像。
雖然畫得不是很逼真,但已經是最像的一幅了。
回到現代世界這麼久了,她依然會忍不住思念他。
到底沒忍住,買下了這幅畫,雖知道他已經去世四百多年,早已埋身帝陵。但看著這幅畫,岳望舒還是忍不住想起他還在自己身邊,像個孩子般的模樣。
書房是重新裝修過的,為了配這幅畫,特意將現代中式風格的書房改換成了傳統中式。清一色的紅木家具,價格比這幅畫還要昂貴。
所以說,有錢真好啊……
岳望舒看著自己前世兒子的畫像,心中發出了如此感慨。
正在此時,書房的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,“二叔?!”
岳望舒正在深深注視著阿棣的畫像,卻冷不丁被打斷了。她緩緩轉過頭,看向那個闖進來的家伙,這不是言叔那個大侄子嗎?
岳望舒有點不高興,都不敲個門就進來了!這人太沒禮貌了!
話又說回來,“你找言叔什麼事?”
言政穿著一整套的白領套裝,比起在船上時候散漫不羈的打扮的確要規整多了,整個人看上去也帥氣了幾分。可這不妨礙岳望舒覺得他很不順眼。
言政指了指手上的文件,“越氏基金會的賬目,二叔說要查賬,讓我送來。這里……不是他辦公室?”
岳望舒挑眉,語氣帶著幾分質問:“你覺得這里像辦公室嗎?”
言政:……好像走錯地方了。
岳望舒有些像翻白眼,我家里還沒大到足以讓人迷路吧?
某個家伙三宮六院都沒迷過路呢!
看樣子真不是一個人。
她有些生氣,但又懶得跟這個人發脾氣,便道:“走廊盡頭左拐,第一個房間!”
“哦,知道了,不好意思。”不敲門就闖進人家書房,言政也覺得理虧,難得道個歉,才麻溜離開了。
岳望舒忍不住搖了搖頭,緬懷的心情都被這家伙給打亂了,于是讓保姆送了茶水點心進來。
另一頭,言政小心謹慎地敲了敲某個房門。
這一回里頭傳出的是自家二叔的聲音:“請進!”
言政這才安心入內。
現于越氏基金實習的言政將財務報告奉上。
言緒帶上眼睛,仔細觀摩了一遍,然后才問:“怎麼才來?”
言政:“嗯……第一次來,有點迷路。”
言緒“嗯”了一聲,“帝都的路確實有點亂,以后打車過來,這個有報銷。”
言政:……我是在這棟四合院里迷了路。
但這話又不好意思說出口,便支吾道:“二叔,你們家大小姐,是不是有點什麼毛病?”
“嗯?!”言緒瞬間拉下臉,有些不高興。
言政壓低聲音道:“剛才我不小心看到,她對著一幅古代封建皇帝的畫像,看得……有點那個——含情脈脈!”言政給出了這個不大恰當的形容詞。
言緒臉色更加不悅:“誰讓你去大小姐書房的?!”
言政尷尬了:“不小心走進去的……那個,我道歉了。”
言緒無奈地搖了搖頭:“大小姐書房不是一般地方,未經允許,誰都不可以進去!”
言政愣了一下:“二叔也不可以嗎?”
言緒:……大小姐是新添的這個規矩,以前不會……
言緒咳嗽了兩聲,“大小姐經常練習書房、國畫,她不喜歡被打擾。”
言政有些意外:“書法?國畫?!”那位不正經的大小姐,還會這些?!
言緒指了指墻上的那副松鶴圖:“這幅畫,是大小姐親筆!”——臉上還頗有幾分驕傲,這可是大小姐送給他的!
言政忍不住湊近了瞧,松鶴圖,在傳統國畫中很常見的,但想要畫好卻不容易,但是這幅畫……平心而論,筆觸很是老練,畫風也很古典,一點也不看出是個年輕小姑娘所作。
“真的假的……”言政有點不敢相信。
“當然是真的!”言緒淡淡說,“大小姐從小就學書畫,不過最近……確實進步神速。”
對傳統書畫并不十分了解的言緒也只能看出進步神速而已。若換了個懂行的,怕是要看出,這筆跡根本不是一個人了。
“阿政啊,回去好好盯著,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,第一時間跟我聯系。”言緒嚴肅地道。
言政:我只是想實習,怎麼貌似成了通風報信的二五仔了?
不過,越家大小姐,作為股東,本來就有權利查賬,人家盯著自己家的產業,貌似也是合情合理合規的。
“怪不得我那麼不受歡迎……”言政嘟囔道。
言緒沉默了一會兒,才道:“阿政,你不受歡迎,有沒有可能,是別的原因?”
“還能有什麼原因?”言政瞪大眼,頗為不服氣。
言緒:……
自家大侄子相貌出眾,學歷也算不錯,卻這麼沒有女人緣,這麼多年了,居然沒有反思一下嗎?
“要不要我幫你介紹幾個不錯的姑娘?”言緒還是很關心自己侄子的終身大事的。
言政苦笑:“基金會里頭忙得要死,我哪有那個閑工夫?”——而且二叔你一個老光棍,居然關心起我的終身大事了?有那閑心思,先幫自己脫單吧你!
“算了,以后再說吧。”言緒無奈地擺了擺手。
打發走了大侄子,言緒放下手頭的工作,第一時間去敲響了大小姐書房的房門,“大小姐,是我。”
一聽是言叔,岳望舒收斂了一下情緒,坐到了一旁的羅漢榻上,“進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