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后,也必定會有側妃、庶妃。
可娍媖呢,再得寵,一旦嫁了人,就得為還沒影的小妾煩憂。
“你和駙馬如今恩愛,他一時半會兒想必也不會生出二心。但是……”岳望舒雖然不忍心,但還是得給娍媖打預防針,“若有朝一日,情分漸漸淡去,他想要納妾,你又當如何?”
娍媖整個人都怔住了,她咬著嘴唇,良久不言,“我、我不知道。”
岳望舒嘆氣,愛憐地撫了撫她的鬢角,“不管日后如何,你只管對自己好一些便是。人生在世,不要把太多心思放在男人身上。”
娍媖微微一愣,然后壓低聲音問:“您也是這麼對父皇的嗎?”
岳望舒:額……臭丫頭,看破不說破嘛!
“可我覺得,父皇對您是真心的。自從您回宮,父皇便沒有納過新人了。”娍媖眼睛亮亮,似乎頗為羨慕的樣子。
岳望舒忍不住戳了戳她的眉心,到底是少女情懷,還是太純真了些。
“現在是在說你的事兒!別扯到我身上!”岳望舒嗔怪道。
娍媖收斂了羨慕之色,正色道:“母后的意思我懂,一輩子不變心的男人,那是鳳毛麟角。所以與其心疼男人,不是多心疼心疼自己!”
岳望舒滿意的頷首:“孺子可教也!”
娍媖吐了吐舌頭,“這話若是讓我母妃聽見,肯定不贊同!她總是嘮嘮叨叨說,女人要好好相夫教子,要賢惠大度……哼,我那婆母都沒她啰嗦!”
岳望舒忍不住發笑,沐國公夫人雖然是正經婆母,但身份上天然就矮了一截子,自然不敢對公主指指點點。湘貴妃是親媽,教育起來自然不客氣。
雖然這份理念她不敢茍同,但也明白,湘貴妃只是想讓娍媖順應這個時代,做一個符合時代規范的女子。
臨走前,岳望舒還特意給娍媖親自把了脈,確認胎像穩固之后,才放她去給湘貴妃請安了。
后宮里,也無非就是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。
尤其嬪妃們年紀大了,個個都繞著兒女轉。現在連芳貴嬪都漸漸熄了勾搭皇帝的心思,更不消說旁人了。
陳婕妤和湘貴妃都在等著孫輩降生,蘭貴嬪、芳貴嬪心思也多在孩子身上。
這個后宮前所未有地和諧。
這一日,湘貴妃來到沅芷宮,說是請安,可話沒說三句,就開始抱怨自己的女兒,“娍媖這孩子,是愈發任性了,我叫她主動給駙馬納個妾,她倒是學會陽奉陰違了!居然把身邊漂亮些宮女都婚配了出去,真是氣煞我也!”
婆母能管著小兩口房里事兒,可這岳母便管不了這麼寬了,哪怕這位岳母是個尊貴的貴妃娘娘。
岳望舒笑著道:“這事兒,娍媖也跟我說了。我知道,你是用心良苦。可他們正當新婚燕爾,駙馬又不曾生出二心,你又何必逼著她賢惠大度?本朝公主身份尊貴,稍稍任性一些,也無傷大雅。”
湘貴妃唉聲嘆氣道:“我倒是成了惡人了……”
“兒孫自有兒孫福,若娍媖自己有本事管住駙馬,你又何必操心?”岳望舒笑瞇瞇道,若管不住,她也自有她的公主府可以獨居,總之進退皆有路。
這也只有公主才有的特權。
湘貴妃無奈地道:“既然皇后娘娘都這麼說,日后若是鬧出什麼不諧,您可得給娍媖撐腰。”
原來湘貴妃擔心的是這個……畢竟湘妃不得寵,自然也就擔心晏老六對長女的寵愛會日漸稀少。
所以才會要求娍媖好好經營名聲。就說嘛,哪有親娘不能親閨女的?
“那是自然!”岳望舒立刻打包票!
第197章 大晏朝第一女學院
處理好了家務事,岳望舒終于能騰出手來給女學做營銷了。
其實,開辦女學的風聲一早就放出去了,又是皇莊、又是內務府督辦的,想不引起注意都難。
這一日,正當夏末時節,各家宗親入宮拜見。
沅芷殿濟濟一堂,不是嬪妃就是宗親女眷,端的是熱鬧。
一通寒暄過后,岳望舒早已安排好的捧哏之人湘貴妃便開口了:“臣妾聽聞,皇后娘娘要辦女學?”
一語出,頓時滿殿寂靜,在座的各家王妃、國公郡公夫人紛紛看向了鳳座之上儀態端正的皇后岳氏。
岳望舒鬢角的點翠鸞鳳步搖珠光搖曳,她毫不猶豫道:“確有此事。”
一時間在座的宗親們不免有些訝異,雖然早就有這樣的風聲,還傳聞還說女學里頭只用女師教導、太監侍女服侍,但在她們看來仍舊有些匪夷所思,故而并不敢十分相信。
榮妃也是知情人,便笑著說:“好端端的,娘娘怎的要辦女學了?”
岳望舒莞爾一笑:“也沒別的意思,只是瞧著許多人家女孩子,竟跟那睜眼瞎子似的,目不識丁,委實覺得可惜。所以便生了辦女學的心思。”
定王妃雖然不以為然,但嘴上還是連忙道:“皇后娘娘仁厚慈愛,自然是好事。”
皇后,又是個素得圣心的專寵皇后,宗親們哪怕再不贊同,也絕不會當面提出。
岳望舒笑了笑:“本宮也知道,像皇家、還有那些個公侯世家的姑娘,自然不缺教導之人。
所以這女學,本宮只打算招手一些家境不寬裕的中下等人家的小姑娘,也不只是叫她們識文斷字,更要緊的是學一學規矩禮儀、女紅女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