飲了一盞過后,年紀最小的姚蔓芝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:“剛才那個到底是什麼藥啊?”
“咳咳!”岳望舒忍不住咳嗽的兩聲。
齊霽月更是好奇得如貓爪撓心,“那瓶藥上怎麼連簽子都沒貼?該不會是春藥吧?!”
岳望舒急忙擺手:“那倒不是!”——她覺得自己不能再隱瞞下去了,否則以齊霽月的腦洞還指不定怎麼腦補呢!
于是尷尬地擦了擦嘴角,小聲道:“是……菊花用藥。”
菊花,嗯,大家都懂的。
姚蔓芝微微泛囧:“痔瘡藥?”
岳望舒:這孩子還是單純了點兒。
齊霽月卻是忽的想到了什麼,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,“既是傷藥,那豈不是——”
“咳咳!”岳望舒連忙咳嗽打斷,“知道了就好,沒必要說出來。”
姚蔓芝已經驚呆了,那里用的傷藥?!古人也玩得這麼花嗎?那個看上去白白凈凈的小帥哥居然是——
“等等!我想起來了!”姚蔓芝霍然站了起來,“那個小鮮肉……他是壽安郡王府上的太監!那個很得寵的云舒云公公!”
之前老錢陪他去壽安郡王府拜訪,此人就侍奉在壽安郡王身邊兒!壽安郡王還特意介紹了呢!當時她沒多想,但現在……想想令人憤怒!
太監并非宮中獨有,王府也會撥一定數額的太監伺候。另外,這個時代還有不少人私下違規閹割,而宮里沒有這麼多的需求,也就造成了京中內外太監眾多,甚至聚集出了個中官村。
岳望舒瞬間惡寒了,壽安郡王府的太監?來買那種傷藥?
而且,看那架勢,怕是常客了!所以不需要言語,小秦子就知道對方需要什麼藥!對方也知道什麼價格!
岳望舒眉頭緊皺:“我早聽聞壽安郡王喜歡毆打妻妾婢仆,不成想還有這種腌臜癖好!”
這是什麼品種的禽獸?!
姚蔓芝氣得拿拳頭錘桌子,生生錘得拳頭都通紅了,“太過分了!太監也是人!”
齊霽月小聲道:“壽安郡王這麼為非作歹,難道就沒人管一管?不是有宗人府嗎?”
姚蔓芝瞅了瞅這位單純的老鄉,一陣無語。
岳望舒嘆著氣解釋道:“壽安郡王可是皇上的親弟弟,無論毆打妻妾、虐待子女,還是不把太監當人看,在咱們眼里,這是畜生行徑,可在皇帝眼里,卻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毛病罷了。”
姚蔓芝嘆著氣道:“是啊,除非他謀反,否則皇帝不會辦他的。”
齊霽月聽到此處,突然眼前一亮:“我們可以告訴他,仁宗短命絕嗣,他將來可以當皇帝!如此一來,他就會天天惦記著皇上駕崩,惦記著皇嗣夭折!惦記久了,我就不信他還能不造反!”
岳望舒眼若死魚:孩子,你真是作死小能手啊!
姚蔓芝卻是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,“我覺得可以考慮,壽安郡王府上受到虐待、生不如死的人多了去了,找個人幫咱們把這些話傳到他耳中,應該不難。”
岳望舒黑線了:的確不難,挑唆壽安郡王也不難!
但是,狗皇帝不是吃素的啊!無論養生大藥房,還是愨安郡王府都在皇帝監視之下啊!要是讓他知道,乃們挑唆他兄弟造反,保準死無葬身之地啊!
岳望舒急忙道:“你們可別沖動!事關謀逆,一個不小心,可是會牽累九族滿門的!”
岳望舒先瞪了齊霽月一眼:“你還嫌自己闖禍的本事不夠大嗎?”上一次你可是進了冷宮了誒!怎麼記吃不記打啊!
岳望舒又狠狠瞪了姚蔓芝一眼:“你也是,小心把你的值錢老公給搭進去!謀逆這種事情,越是皇家子弟,就越要離得遠遠的!”
姚蔓芝臉微微泛紅,“我就是覺得壽安王妃實在是太可憐了……”
岳望舒嘆氣,女人是應該幫著女人,“你們不要輕舉妄動,我回頭想想法子。”
姚蔓芝疑惑地問:“可是除了謀逆,還有什麼法子能結果了壽安郡王?”
是啊,除非謀逆,皇帝怎麼都不可能擅殺兄弟。
“投毒?”岳望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俗話說醫毒不分家,用中醫手段將壽安郡王置之死地的法子,她倒是真的有。
只不過這樣一來,去實行下毒計劃的人,怕是難逃一死。顯然,下毒絕不是什麼好主意!
“唉,先別急,容我再想想。”
第139章 六郎,我們毒死你弟弟吧!
壽安郡王府。
王妃蕭氏懷中抱著一雙正在嗚咽的兒女,母子三人身子早已是抖若篩糠。蕭氏寶髻散亂,金簪珠釵落了一地,而后背上已經是鞭痕無數,鮮血累累,可哪怕傷得如此之重,蕭氏仍然沒有松開懷抱,她懷里兩個孩子被保護嚴嚴實實,絲毫不曾受傷,但也依然嚇壞了,哭聲愈發凄慘。
而壽安郡王晏執欽手中捏著一條被鮮血染透的鞭子,滿目猙獰,“哭!就知道哭!!!本王要你們有什麼用!!”
說著,他大喝一聲“賤人”,便揚起鞭子便朝著蕭氏懷中的一雙兒女抽去!
蕭氏急忙低下頭,抱緊了孩子,然后便覺得后頸火辣辣劇痛,她咬著嘴唇強行忍住,因為她知道,越是叫痛哭嚎,郡王只會打得更重。
王府銀安殿外,乳母又急又懼,在殿外徘徊不迭,直到看到那個熟悉的人歸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