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里嬌慣了?不過就是相約騎馬罷了。
“我其實一早就想學騎馬了,只是因為雜七雜八的事情,才一直忽略了。”既要出宮,自然還是騎馬更快捷一些。
晏錚哼哼道:“是啊,整天就惦記著藥房那些雜七雜八的破事兒。”
此事在看他這副管東管西、管得比海邊還寬的德性,岳望舒卻是生不起氣來了,“六郎白天要處理朝政,放我出宮做些事情又有何不可?若是那日六郎得閑,需要我陪侍身邊,我自然也會以六郎為先。”
這句“六郎為先”直叫晏錚心中怦然,他一把摟住望舒的腰身,低頭蹭著她的臉頰,“你這張嘴啊,不成想也能說出這樣暖心的話。哪怕你只是在哄朕,朕……也很高興。”
岳望舒心中一時愧意涌起,便伏在了他的胸膛上,低低道:“六郎待我之心,我已明了。”
同時心中暗想,以后這大招得謹慎使用了,對一個人,絕對不能再使用這麼多次!好在娍媖公主本來就與她親近,如今更喜歡她了,也不會引起懷疑,榮妃對她的好感,也會被理解成感念救命之恩的緣故!至于二皇子,畢竟是庶母與庶子,不方便親近,她已經讓娍媖幫忙轉告,二皇子是好孩子,會聽話的。
正在此時,她身子忽的離開了坐榻,原來竟被皇帝一把抱了起來,朝著內寢殿便快步而去。
這是想干啥,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!
“六郎,不可以!”岳望舒急了,連忙想要推開他。
拔步床的珠帳已經落下半邊,晏錚已經兀自解開了衣襟,抿著嘴角笑看著她:“晚膳不急,待會兒叫人送進來便是。”
“我不是為了晚膳!”岳望舒看到已經分分鐘脫下中衣與抱腹,露出精壯身軀的晏老六,真是愈發服了他脫衣服的速度了。
晏錚卻是一把抓住了岳望舒的手,放在了自己心口,“你聽聽,朕心跳得有多快。”
嗯,你確實挺急色!
轉瞬間,晏錚已經將她雙手一同環住,并壓過頭頂,這副身軀亦是朝她俯下。
“我有喜了!”岳望舒急忙喊了出來。
一瞬間,晏錚整個身子僵在了那兒,眼睛里透出不可置信的光彩,“望舒……你有喜了?”
岳望舒其實不想這麼快說出來的,畢竟這個時代的觀念,孕婦得好好養胎,哪里能騎馬遛彎出去玩?
可有一件事,是孕婦萬萬忌諱的。
所以她只能自爆身孕。
“月事已經遲了五六日了,我的月信素來極準。此事雖不敢說有十成把握,但也八九不離十了。”——沒人比她清楚自己的身體有多好,不可能無端出現大姨媽推遲的狀況。
“而且,我也給自己把過脈了,應該是滑脈。”岳望舒又推了推身上的晏老六,“還不快從我身上起開!”——你丫的很重誒!
聽到這話,晏錚瞬間鯉魚附體,一個打挺就咻地起身,然后一把又一把捧住岳望舒雙手,臉上滿是狂喜,“那朕立刻叫太醫來!”
岳望舒急忙道:“六郎,我還不想對外聲張。”
晏錚喜色稍凝,頭三個月,胎像未穩,卻是不宜聲張,“朕明白,只是這樣天大喜事,卻不能公告于眾,實在是可惜!”
岳望舒黑線,要是我不攔著,這個晏老六,莫非還想大喇叭公告得天下皆知?
說實在的,有點幼稚。
“六郎,我餓了,先用晚膳吧。”
說著,便拎起抱腹,幫他系帶穿衣。
晏錚兀自笑得見牙不見眼,“是是是,望舒現在身子貴重了,可不能餓肚子。”
衣衫穿戴整齊,晏錚又忽的道:“既如此,望舒怎的要答應陪娍媖騎馬?萬一動了胎氣可怎麼是好?”
岳望舒:就知道會這樣,所以才想晚點公布。
“不如這樣吧,明日朕去教場教導娍媖,望舒呆在沅芷宮好生養胎便是。”晏錚正色道。
岳望舒很無奈:“我身體很好,跟那些嬌弱的孕婦可不一樣。”
晏錚只得連忙好聲好氣哄道:“如今天氣炎熱,萬一招了暑氣可如何是好?”
岳望舒頭大如斗,“我素來說話算話,既應允了大公主,又豈能食言?”你以為我是你啊!
晏錚自然聽出了話里的弦外之音,不免有些郁郁,“望舒……”
岳望舒嘆氣:“好吧,我只去看看,我不上馬背還不成?”
晏錚也是無奈至極,望舒一旦決定的事情,是萬難更改,便道:“那可要記得叫宮人好生打傘遮陰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!”怎麼愈發啰嗦了。
享用了精美的晚膳之后,岳望舒與皇帝并排躺在寬敞的拔步床上,卻都不曾入睡。
薄薄的錦被蓋在身上,微弱的燭光透過織金珠帳暈透進來,晏錚只覺得自己心口跳得厲害,望舒有了朕的孩子了……多年的期盼終于成真了。
有了孩子,便安穩了。
望舒是個慈母,她不會撇下孩子,便也不會撇下朕了……
“望舒喜歡小皇子還是小公主?”晏錚知道枕邊之人也不曾入睡,便忍不住發問。
岳望舒“唔”了一聲,“都喜歡,不過……我自然更喜歡小公主些。六郎呢?”
晏錚輕輕一笑,“只要是望舒給朕生的孩子,朕都喜歡得緊,只不過……朕還是更喜歡小皇子一些。”
“六郎還真是實誠人!”岳望舒嘴角抽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