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是天子,哪有人敢嫌棄您?只是有時候,皇上對待后宮,未免涼薄了些。”岳望舒小聲嘟囔。
晏錚聽了這話,頓時覺得冤屈,“朕涼薄了后宮,又是為了誰啊?”
岳望舒汗了一把:貌似是為了我?
嗯……
不對啊!
沒我的時候,也沒見你多熱忱后宮!!
先前的冷宮的F4,險些都判了無期徒刑誒!
對別的嬪妃,不也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!在你眼里,除了還算愛重結發妻子之外,對她其他嬪妃,也沒好到兒哪去!
“哦,是我的錯啊。”岳望舒黑著一張臉,語氣愈發森森滲人,“我真是罪大惡極,那我應該自請廢除位份,去玫瑰嶺皇莊思過才是!”
“是朕的過錯!”皇帝晏錚情知是自己說錯了話,連忙抓住望舒的雙手,連連賠罪,“都是朕不好!你再怎麼生氣,也不要說出這等棄朕而去的言語。何況,朕確實是為了望舒,不愿再寵幸她人。”
岳望舒不得不承認,后宮嬪妃如今的處境,她要背一半的鍋。
“我并非是讓皇上是寵幸她人,只是想請皇上厚待六宮罷了。”岳望舒嘆著氣,帶著幾分懇求之意。
晏錚還是覺得冤屈,“朕也沒薄待了誰去,朕剛剛還賜了杜氏炭例加倍。”
岳望舒:額,那還行。
“今歲冬寒,婦人產后就更受不得寒涼,不如皇上也給蘭貴嬪炭例加倍吧。”岳望舒倒是更心疼蘭貴嬪幾分。
“好,后宮的事兒,朕都依你。”晏錚自然無有不允,說罷,晏錚復又深深望著眼前的女子,“只是一點,望舒莫要再為了旁人與朕置氣了。”
旁人?那可是你的小老婆和孩子啊……
“知道了。”
這一次岳望舒沒有反駁,反而是安靜地伏在了他的胸膛上。
不論從前如何,但自從跟她好了之后,皇帝就沒有再碰過別人。但憑這點,也算是前無古人了。
因此別的小事,她還是愿意做出讓步、也愿意理解一二。
畢竟后半輩子就得跟這個男人一起過了,自然要互相諒解,因為……她沒法離婚啊魂淡!
“真的不給蘭貴嬪封妃嗎?我真的不介意的……”岳望舒伏在皇帝懷里,小聲道。
晏錚正撫摸著望舒柔軟的鬢發,聽到此處,手不由一僵,“不提旁人好嗎?”
岳望舒:……
“那三皇子取什麼名字?他不算外人吧?”岳望舒又嘟囔道。
晏錚終于生氣了,他雙手抓住岳望舒的肩膀,直接低頭堵住了岳望舒那張喋喋不休的粉嫩小嘴。
“唔——”
世界終于清靜了。
第110章 醉生夢死假把式
第一一一章、醉生夢死假把式
晏錚承認,自己有些激憤了。
他原本不是沖動的男人,可是當他一時激憤,生生將望舒親得臉頰通紅、鬢發松散、衣襟凌亂……
他忍不住更沖動了。
這也不能怪朕吧?望舒也沒有拒絕。
冬日的暖閣中,暖氣薰人,殿外是撲簌簌雪落的聲音。
斜躺在錦衾軟枕之上,汗水初消,寢殿中昏昏向晚,岳望舒意識漸漸回籠。
不禁有些懊喪,怎麼青天白日就……
枕邊的皇帝晏錚匆匆穿上抱腹與中衣,他小心翼翼偷瞥望舒的神色,還好、還好,沒有生氣。
“外面……好像下雪了。”岳望舒將主腰的扣子扣好,這才從被窩里爬了起來。
晏錚忙將中衣遞給她,并柔聲問:“要出去賞雪嗎?”
岳望舒搖了搖頭,兀自穿上中衣中褲,神情依舊是懶懶的,嘴里喃喃:“這幾個月……”
總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越來越……耽溺富貴聲色了。
帳子是織金彩緞、被子是緙絲花鳥、薰爐是鎏金寶塔,放香榧的荷葉盤是碧玉雕成的,連痰盂都是瑪瑙的!不知何時,沅芷宮尤其后殿澧蘭殿已經是這般奢侈!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多到她已經認不全,花房一日一趟地送鮮花……
能想到的、想不到的珍寶,永遠最先緊著沅芷宮。
而眼前的皇帝,亦算得上美男子。
“感覺,這樣不太好……”岳望舒喃喃自語。
晏錚臉色一緊,“哪里不好??”
岳望舒撓了撓頭,“有點醉生夢死了。”
晏錚先是松了一口氣,而后不由笑了,“怎麼就醉生夢死了?”——雖然望舒卻是有點迷迷糊糊的,但也不失可愛。
岳望舒忽的道:“我好像很久都沒出宮了。”
晏錚神色一緊,輕聲細語道:“天冷了,京中路滑,等來年春暖,有的是時間出宮賞玩。”這語氣溫溫吞吞,卻似是要將人悄然束縛。
“去年這個時候,我正在玫瑰嶺皇莊烤著火吃著柿餅。”岳望舒突然有點懷念那時候的日子。
晏錚連忙帶著幾分寵溺道:“想吃柿餅了?又不是什麼金貴的東西,吩咐一聲便是。”
岳望舒:關鍵不是柿餅啊!
啊,不過確實有點想吃了。
岳望舒只好道:“我們出去賞雪吧。”
“好!”皇帝晏錚的笑容更加寵溺,只要不提玫瑰嶺就好。
雖然岳望舒如今很耐寒,但架不住皇帝啰嗦,還是穿上了一件里貂披風——就是用上好的雪貂皮做里子,面料則是極好的梅紅妝緞,襟前是一粒赤金梅花子母扣,衣襟寬大,足足垂直腳踝,只露出一抹玉兔搗藥的馬面裙底斕和一雙胭脂紅色的珍珠翹頭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