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公主娍嫆也被算進來,對榮妃而言自是意外之喜,少不得連忙拉著女兒與二嬪一起磕頭謝恩。
今日之事,方才告一段落。
皇帝沒有久留,叮囑了幾句,便兀自回去處理朝政了。
眾人恭送了之后,不免又齊齊看向了純貴嬪岳氏。
岳望舒:瞅我干啥……
雖說剛才皇帝一句都沒提她,甚至也稱許了湘妃,但誰又不明白,這一切的功勞都在她身上?
榮妃又是高興又是感激,不由道:“我瞧見,皇上并不曾生氣,也不知你是怎麼跟皇上說的。”
岳望舒摸了摸鼻子:“就是尋常陳述了一番而已……”——不要把我當成巧舌如簧之輩成不?
眼下大喪,榮妃也不好露出笑意,只連連點頭:“當真是大行皇后保佑。”說著,還朝著大行皇后靈位又是一叩首。
岳望舒:迷信思想更不可取啊喂!
年幼的三公主娍嫆懵懂不已,也兀自跟著榮妃磕頭,奶團團一只,分外可人。
第83章 F4老鄉減員!
頭七祭禮過后,大行皇后孟氏的靈柩被送往皇陵,自然了,并不能就此安葬,只能放在殯宮奉安殿。倒不是慢待,只是因為皇陵還沒建成罷了!
皇后又不比嬪妃,隨便在旁邊整個妃陵入葬即可,人家可是要跟皇帝百年之后同葬一處的。
雖說送走了大行皇后,但喪禮還遠未結束,只是不需要天天去哭喪了。但每七日一祭,嬪妃、皇子、公主們少不得去靈位前磕頭,還有各種水陸道場,直到七七四十九日,才算是結束。
隨著喪禮結束,霍亂疫情也隨之被漸漸撲滅。
宮里宮外倒是恢復了幾分往日的祥和,只是尚且處于百日國喪中,后宮中自是不得有葷腥,亦不許歌舞宴飲。
岳望舒這個無肉不歡的主兒,簡直都要淡出鳥來了。
想著只有百日,便也只得咬牙堅持,想想娍媖、娍嫆兩位公主,人家可是得守孝三年,三年都能吃肉誒!!
且說這娍媖公主自是大好了,只是天天不得見葷腥,自是清瘦了不少。但天天蹭岳望舒的光環,身子骨倒也甚好,臉色紅潤,精氣神上佳。
忙活完尾七祭禮,湘妃也總算緩了口氣,便喚她前來,“這些日子當真辛苦你了,若非你幫我照顧娍媖,要不然我還真不忙不過來。”
岳望舒忙道:“大公主嫻靜乖巧,嬪妾哪里就辛苦了?”
湘妃啞然失笑,這丫頭從前自是嫻靜,如今卻是愈發跳脫了,只不過是因為皇后之故,不敢冒失罷了。
便轉而道:“你如今身份不比從前,自是不宜常住在我這偏殿,我正想問問你,想搬去哪個宮做主位?”
是了,她差點忘了,自己被皇后臨終懿旨封為貴嬪了,按理說應該搬出惠明宮,居別宮正殿。
岳望舒倒是覺得沒必要,反正她也差不多該走了。
便擺手道:“此事不急,何況我還未行冊禮呢。”
湘妃笑道:“皇后新喪,你這冊禮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,眼下天氣炎熱,我還是給你尋個寬敞的正殿住,也能能涼快些。”
岳望舒一時找不出理由拒絕,便只得道:“娘娘做主便是。”
且說這段日子,倒也少見皇帝蹤影。
先前忙于朝政和瘟疫,又因皇后之喪,皇帝倒也不曾翻過牌子,只抽空來看望了大公主娍媖和三公主娍嫆,兩個有孕的嬪妃處則只是降下賞賜而已。
眼下喪禮與大疫一同告終,倒是叫所有人總算能松一口氣了。
值此之際,湘妃這個暫代宮務的妃子自然要為純貴嬪岳氏妥善擇一殿閣,正斟酌著,御前卻突然來人,傳召純貴嬪去晏清殿。
湘妃看著西斜的日頭,不免遐思。
如今雖值國喪,卻也沒有叫堂堂皇帝給皇后守喪的道理,何況皇上已近兩月不曾召幸嬪妃。湘妃自然不敢非議半句,卻也忍不住問了一句:“本宮今晚可需給純貴嬪留門?”——畢竟來的不是敬事房太監。
御前大太監張寄愣了一下,旋即道:“奴婢也不知。”
湘妃心道,也不曉得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。
卻也不敢違背圣旨,忙叫去請了純貴嬪來。
岳望舒彼時正在東偏殿陪著大公主娍媖一塊練字,然后就……有點懵。
話說都傍晚了,這個時候叫我去??
張寄忙道:“皇爺只說是有急事,貴嬪主子且速速動身隨奴婢去吧。”
岳望舒:毛線球的急事???
岳望舒不免存了疑慮,腳下不禁踟躕。
見狀,湘妃咳嗽了一聲,道:“本宮會給你留門的。”——甭管皇上是否有那份意思,湘妃也總不能攔著。
湘妃都攆人了,岳望舒還能咋滴,去唄,就皇帝那身板,她難不成還擔心被霸王硬上弓了?呵呵!
舒舒服服坐著四人抬的肩輿,岳望舒絲毫不怵。
到了晏清殿,哪怕張寄客客氣氣請她一人獨自入內,岳望舒也是雄赳赳氣昂昂進去了。
內殿中并無旁人,岳望舒尚且來得及問詢,皇帝晏錚便嘆著氣道:“秦氏,歿了。”
岳望舒:????
誰歿了?
想了一會兒,才陡然一驚,“秦選侍?!”
晏錚點了點頭,“不幸身染霍亂,雖然太醫極力救治,但還是沒撐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