值錢的東西,她還是很喜歡的。
于是便饒有興致地打開了錦盒,里頭放著的卻并非珠玉珍寶,而是一個個瓶瓶罐罐。岳望舒看在眼里,忽的便想到了什麼。
她飛快先拿起那只小巧玲瓏的白瓷小罐,打開一瞧,里頭赫然是雪白的膏狀物。
“面霜?!”居然做出來了!
還有一只白瓷小瓶,里頭赫然是乳液,乳液和面霜的做法基本一致,不消贅述。另外還有一瓶香噴噴的水,不消說便是化妝水了。
岳望舒又打開一個精致的琺瑯牡丹紋小圓盒,里頭分明是紅郁郁的膏狀物,這明顯是口紅!!而且這樣的小圓盒還有好幾只,都是牡丹紋的,只是上頭的牡丹品種不一,比如首案紅牡丹小盒中是紅得發紫的口紅,趙粉牡丹盒中則是粉嫩嬌艷的口紅——總之蓋子上牡丹的顏色與胭脂一色!
紫紅、粉紅、正紅、橘紅、桃紅、妃紅,通過六種顏色的口紅,齊采女她們還真是玩出了花樣。
岳望舒忍不住一個個試色,大公主都忍不住好奇地湊上前來,“我還以為胭脂只有正紅色呢!沒想到竟能調配出六種顏色!”
岳望舒莞爾一笑:“六種算什麼?幾十種都不在話下!”
口紅,對女人的吸引力是最強烈的。
所以齊采女她們在這上頭才如此費力,一下子就推出了六種色號。
皇帝晏錚笑道:“你若喜歡,朕讓營造司多做些便是了!”
“父皇,我也要!”娍媖公主好似屁股上多了條尾巴,正在賣力晃悠。
晏錚摸了摸女兒的腦袋,“放心,回頭就該送進宮了。”
岳望舒不由暗自驚訝,營造司出了新化妝品,居然沒有先送到后宮!反而是她得了第一批新品!
這次的禮物,的確出乎岳望舒的意料。
雖說她如今的皮囊也算得上天生麗質,哪怕素面朝天也很好看,但女人嘛,誰不喜歡化妝品?
晏錚眼里帶著綿綿笑意看向岳望舒:“喜歡嗎?”
岳望舒實在沒法違心說不喜歡,她低頭小聲道:“喜歡,多謝皇上。”
說罷,便忙轉移話題,“這口紅質地細膩、顏色飽滿,又品類豐富,一定能賺錢。”
本朝的內務府也經商,只不過是由皇商經手,這口紅生意不消說,肯定能賺得盆滿缽滿。
晏錚輕輕一笑,“你覺得,朕還會在意這點蠅頭小利?”
岳望舒黑線,這也不算蠅頭小利吧?!賣口紅很賺錢的!
晏錚指了指那一個個牡丹紋小盒,“說白了,就是胭脂罷了,隨隨便便就能學會。也就這面霜,旁人輕易學不來,只不過外頭市面上也有的是面膏,不過就是油膩些罷了。”
敷臉的面膏,古來有之,只不過是用油脂、香料、藥材,以及杏仁粉、滑石粉之類的東西調制而成,難免油乎乎的,只不過擦了面膏之后,還得傅粉,才能中和油膩。
但岳望舒有些不認同,“這面霜質地可比面膏細膩多了。”
晏錚輕笑了一聲,不由反問:“那比之珍珠生意又當如何?”
所謂珍珠生意,就是人工養殖淡水珍珠,這是太祖年間,皇商薛家所獻,也因此薛家得了世襲的勛爵,還幫著皇家經營珍珠生意,可說是為皇帝日進斗金。
岳望舒一時沒話說了,跟珍珠比起來,面霜生意的確不值一提。
“于朕而言,這些不過是聊勝于無罷了。若非你求到朕跟前,朕也懶得理會她們。”
晏錚聲音溫柔細細,卻讓岳望舒感覺到亞歷山大。
這不就是在說,老娘我欠了你天大的人情麼!
麻蛋,明明賺錢的人是你!
“好了。”皇帝晏錚忽的輕輕拍了拍岳望舒的肩膀,“不說這些了,今日是你的生辰,不愉快的事情就放在一邊兒吧。”
然后,晏錚卻發現望舒的臉上竟是錯愕之色。
岳望舒這會子有點懵逼,生辰?!
啊,對啊,今天是她此身的生日!
她都險些忘了!
不是她記性不好,而是岳望舒本來就沒有過生日的習慣!
此時此刻,晏錚心下一凜:望舒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?是了,今天是岳琬琬是生日,不是岳望舒的生日!
不對!晏錚忽然神色一變,望舒難道不是很早就成為了岳琬琬嗎?既如此,岳琬琬的生日便形同她生日,從小到大,岳家人給她過了那麼多生日,她又怎會忘記!
除非,她根本不是轉世投胎而來!而是那四個似的,是鳩占鵲巢!
如此一來,也難怪岳夫人都不能令她動搖!也難怪,她會不顧家族榮耀,非要離宮!
原來如此!
晏錚合了合眼眸,原來朕一開始就弄錯了!
晏錚揮了揮手,吩咐道:“娍媖,朕還有些話要問純姝媛,你先出去玩會兒吧。”
娍媖早就察覺氣氛不太對,她連忙給了純姝媛一個鼓勵的眼神,便斂衽一禮,乖巧退下。
岳望舒也不傻,她感覺到皇帝變了臉色,但是倒不像是生氣,就像是本來面目一下子露了出來似的。
“皇上,您怎麼了?”岳望舒弱弱問。
晏錚復又戴上了溫和的假面具,他柔聲問:“望舒來大晏有一年了吧?”
岳望舒渾身一個激靈,她雖然也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,但沒想到皇帝連時間都算出來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