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地上有地毯,她身上還裹著被子,根本沒摔疼。
沒事兒,爬上去接著睡就是了。
然后,晏錚就看到岳氏揉了揉眼,臉上竟是波瀾不興,她一邊打著哈欠,一邊裹著被子爬到了羅漢榻上。
晏錚:……
眼瞧著岳氏躺回榻上,轉眼便要酣睡,晏錚終于忍不住道:“你睡覺也太不老實了,干脆過來朕這邊安睡吧。”
岳望舒迷迷糊糊睜開眼,然后又迷迷糊糊閉上。她好像聽見皇帝說話了,嗯,大半夜的,應該是睡迷糊了,不用理會。
晏錚額頭暴起一根青筋:行,那你就繼續睡吧!好心當成驢肝肺!
躺回寬敞舒適的拔步床上,晏錚氣了好半晌才終于緩緩入眠。
寢殿外,一個小太監忍不住提醒大總管張寄:“總管大人,里頭……聽著怕是岳小主從榻上掉下來了,要不要遣個宮女進去伺候一下?”
張寄瞪了這麼沒眼力勁的小太監一眼:“官宦人家教養出來姑娘,行止坐臥都有規矩,哪里會莫名其妙從榻上掉下來?”說著,張寄臉上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,這岳才人還不算太傻,知道爭寵就好!雖然手段有點蠢,為了圣上的子嗣計較,本總管就當沒聽見好了。
然后,也不曉得又過了多久,晏錚又被“噗通”一聲悶響給吵醒了。
不消說,肯定又是岳氏摔下來了。
這一次,晏錚懶得理會,反正岳氏會自己爬回榻上繼續睡!
但是,半晌過去了,晏錚卻沒有聽到岳氏起身的聲音,他不由疑惑,掀開帷帳,果然瞧見岳氏裹著被子正躺在地毯上呢。
晏錚皺了皺眉,忙起身走上前,燭光昏暗,他蹲下身子,仔細打量,那張睡臉無比酣甜,呼吸也很均勻。
晏錚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,這個岳氏!這一次,居然都沒把她摔醒!
那麼上一次,她估計也是半夢半醒吧?應該不是故意無視朕的。
晏錚無奈地嘆了口氣,外頭守夜的奴婢都是聾子不成,都“噗通”兩回了,居然都沒人進來伺候!
晏錚有些不悅,直接揚聲道:“來人!”
皇帝都發話了,這下子外頭的守夜宮人再也不敢裝聾子,張寄二話不說,連忙領著宮女太監恭恭敬敬進來。
張寄一進來,就赫然瞧見,那岳才人正睡在地毯上,張寄不禁心道,一晚上兩回了,這岳才人裝得還真像!
晏錚看到張寄賊眉鼠眼的樣子,就瞬間明白這狗東西腦子里在琢磨什麼了,他冷著臉吩咐道:“把岳氏抬回床上!”
床?這寢殿內可是有兩張床,一張是皇上的拔步床、另一張是岳才人的羅漢榻。
兩個太監上前,忙小心翼翼連人帶被子將岳才人給抬了起來,眼瞧著就要往羅漢榻上抬。
張寄見狀,氣得鼻子都要歪了,立刻狠狠瞪了一眼,然后努嘴看向皇上的龍床。
兩個小太監立刻心領神會,連忙麻溜把岳才人抬到了圣上的被窩里。
而張寄動作也極快,完事之后,麻溜一揮手,領著宮人瞬間跑了個沒影兒。
張寄這個狗奴婢!!
晏錚是又氣又覺得好笑。
他看了一眼在寬敞龍榻上伸胳膊身體,睡得安然的岳氏,晏錚輕哼道:“今晚就姑且將就一下吧!”
免得岳氏再“噗通”一下,朕都沒好覺睡了。
第37章 死太監!皇帝都沒你急!
岳望舒在不知情的情況下,與病秧子禽獸皇帝陛下同床共枕了。
晏錚端端正正仰躺著,忽然忍不住想,朕已經多久沒有召幸嬪妃了?差不多有兩個月了吧?之前雖然翻過劉氏、齊氏的牌子,都未能成事,雖然也去過皇后、湘妃、榮妃處留宿,也都不能寵幸。
枕邊的人,正酣甜地睡著,臉上終于不復警惕和小心,難得這樣乖巧。
剛這麼想著,枕邊的人,便一腳踢了過來。
晏錚只覺得自己大腿挨了一腳,有點痛。
他急忙瞅了岳氏一眼,卻見岳氏砸了砸粉嫩的小嘴,抱緊了懷里的大枕頭,還順勢把一條腿壓在枕頭上。
沒醒,就是單純睡相糟糕罷了。
晏錚揉了揉大腿,無奈地拉著枕頭往外頭挪了二尺,省得再被踹。
好在這張拔步床夠大,長寬俱七尺,晏錚又是礙著最外邊兒睡,生生給岳望舒騰出了個五尺寬的寬敞地盤,足夠她翻轉騰挪了。
岳望舒一夜好眠。
翌日,岳望舒睡到自然醒。
她看著自己身上蓋著的紫青雙龍戲珠錦被,再看看這偌大的床,一瞬間眼珠子都要瞪出來。
為什麼,我會在皇帝的床上?!!
而且床上只有她一個人!
話說,病秧子禽獸哪去了?
正在此時,帷帳被挑開,皇帝晏錚長身玉立,一襲杏黃圓領廣袖長衫,衣帶翩翩,頗有幾分清貴公子之雅態,可惜嘴角噙著譏笑:“喲,醒了?”
岳望舒怒目圓瞪,“我、我會什麼會在這兒?!”
晏錚險些沒翻個白眼:“你自己昨晚做了什麼,你難道一點都不記得?”噗通噗通的,擾人安睡,抬到朕床上后也沒個安生,小小的身板,竟占了朕大半龍榻!
岳望舒一愣,不由想起了什麼,“昨晚……我,咳!嬪妾好像從榻上滾下來了……難不成是嬪妾怕爬錯了床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