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望舒:大姐,敢問你的信仰到底是啥?
此時此刻,晏清殿中,皇帝晏錚正在批閱奏折,總管太監張寄躬身走上前,卻不敢出聲打斷。
晏錚筆走龍蛇,落下一行朱批,這才抬眼問:“怎麼了?”
張寄訥訥道:“是樂安宮,岳淑女那邊,有一件小事,奴婢不知該不該稟報。”
晏錚神色一緊:“有關岳氏,便不算小事。”
“是,奴婢明白了!”張寄連忙應諾,連忙低聲道:“三日前,岳淑女撿到一只病歪歪的貓崽子,細心照顧之下,那貓兒便痊愈了。”
晏錚眉心一簇,“是突然痊愈,還是……”
張寄忙道:“是一天天,慢慢見好的。”
晏錚沉默了,與朕那日并不一樣,這貓素有九條命,保不齊便是它自己熬過來的,“可曾用藥?”
張寄搖頭:“不曾。岳淑女只把那貓兒擱在自己屋照料了幾日。”
晏錚再次沉默:是朕對岳氏的能力尚不了解,還是——岳氏發現朕發現了她能力,所以才刻意這般緩緩治貓?
可是,若是為了防備朕,岳氏不理會那貓的死活,豈不更好?——是岳氏太心軟?
晏錚揉了揉眉心,光這麼盯著,從旁猜測,或許不足以探知岳氏真實的能力。
第22章 皇帝駕到、將軍負印?!
常樂堂中。
岳望舒與陳才人正喝著枸杞茶,有說有笑,便瞧見小興子踉踉蹌蹌跑了進來,“小主,皇上來咱們安樂宮了!”
岳望舒看著小興子那興奮不已的樣子,只覺得如遭雷劈,“啥?!”
陳才人也有些錯愕,錯愕之余,連忙起身:“那我先走了!”
怎麼瞧著陳才人對皇帝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!
岳望舒忙道:“皇上來安樂宮,未必是找我的啊!”——對面樂慶閣還住著鄭少使呢!保不齊鄭少使施展了爭寵手段,才把皇帝給勾搭來了的呢!
陳才人一愣,“也是哦,我瞧你也不是個會爭寵的!皇上八成是來瞧鄭少使的呢。”
此時此刻,皇帝晏錚的腳已經走到了常樂堂的堂門外,便聽到了這樣的對話。
晏錚:……
宮女小菊弱弱的聲音響起:“可是,鄭少使一大早就出門了,到現在還沒回來呢。”
岳望舒:“……”
陳才人:“……告辭!”
陳才人腳步飛快,一溜煙兒便出了常樂堂,然后——她赫然瞧見皇上已經負手立在門外!!
陳才人連忙剎住腳步,方才不至于撲在皇帝陛下身上,“給皇上請安!”
皇帝晏錚皺了皺眉,幸好成楨是皇后撫養長大的,雖不成器,起碼不至于如陳氏這般不成體統!
晏錚深吸一口氣,想著今日此來的目的,便沉著臉道:“退下吧!”——陳氏上不得臺面,朕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,還是讓她有多遠滾多遠吧。
“是是是!”陳才人低頭哈腰,忙不迭溜了。
常樂堂不大,古代建筑隔音又不咋滴,岳望舒自是聽了個真真,作為一個小小六品淑女,又豈敢怠慢皇帝,少不得低眉順眼、麻溜出來迎駕。
“嬪妾迎駕來遲,還請皇上恕罪!”岳望舒趕忙斂衽屈膝,規規矩矩見禮。
晏錚看著岳氏,舉止雖然倉促,但還算規矩周全,他眉宇總算略微和緩了些,“你跟陳氏走得很近?”
岳望舒連忙擺手:“沒有沒有,陳才人只是閑來無事,過來串個門。”——她與陳才人素日交情不深,但心里倒是蠻喜歡陳才人的性子。
晏錚淡淡回首睨了一眼身后,正對著的正是樂安宮西偏殿樂慶堂,鄭氏麼……呵!
晏錚一甩袖子,大步便進了常樂堂中。
一入內室,便見花木蔥蘢、蘭香宜人,晏錚不由心道,這屋內花草倒是頗有幾分雅意。
岳望舒自從知道自己的被動技能好用之后,就陸續從花房添置了些花草,古色古香的建筑內,最合適擺放的自然就是蘭花了。臨窗的兩盆春蘭如今已經含苞初放,香氣清幽,聞著倒是不壞。
西側次間羅漢榻的炕幾上赫然擺著吃剩的點心和喝剩的杞菊茶,岳望舒臉色微微尷尬,連忙吩咐道:“快撤了,換六安瓜片來。”
皇帝晏錚卻新手拿起了其中一只茶盞的蓋子,便看到盞中不是茶水,而是幾顆紅郁郁的小果子和一朵淡黃的貢菊,他忍不住睨了岳氏一眼。
岳望舒只得解釋道:“這是杞菊茶,能養肝明目。”
說著,岳望舒又道:“皇上常日案牘勞形,平日里也可以多喝些杞菊茶。”
晏錚挑眉:“你還懂調理身子?”
岳望舒謙虛地道:“略知皮毛。”
晏錚看著那喝剩的杞菊茶,便道:“那就也給朕來一盞杞菊茶吧。”
“是!”岳望舒急忙示意小菊和小芙蓉。
兩個宮女麻溜上前,拾掇了茶水點心,麻溜下去泡了。
晏錚這才端坐在了羅漢榻上,才一落座,只覺得背后暖風襲來,來帶著淡淡的清香,那并不是蘭花的香氣。晏錚回手一瞧,窗外赫然是一片盛開的芍藥,原來是芍藥的花香。
晏錚正要收回目光,但不由一怔:朕記得,皇后那兒的芍藥仿佛尚在含苞——岳氏這里的芍藥竟已經盛開成片了?
而且,芍藥開得又多又大,如此繁盛。
晏錚心下一愣,不由起身,看向窗外,那花壇中芍藥格外高大叢密,然而遙遙卻見樂慶閣外的花木生生小了一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