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安宮偏殿常樂堂中,岳望舒都快暈了,這后宮是咋回事啊!
后宮位份最高的三位:皇后是表姐、湘妃榮妃是表妹!
這樣姐姐妹妹的,讓岳望舒瞬間想到了一部巨著——《紅樓夢》!
不過她始終沒法子把素未謀面的皇帝套在賈寶玉身上,畢竟這位可是大半月都沒進后宮,放著好幾位絕色新人看都不看一眼的勤勉君王。怎麼看都跟“好色”不沾邊。
翌日清晨,岳望舒被小芙蓉被溫暖的被窩里給生拉硬拽了出來,小芙蓉也顧不得尊卑了,再喚醒無果后,只得大喊:“小主,今兒是十五,各宮嬪妃都要去鳳儀宮給皇后娘娘請安,您可不能誤了時辰啊!!”
皇后很賢惠,但因當年小產之故,身子骨一直不大好,但幸而皇帝嬪妃少,打理后宮倒也不算辛苦。皇后性子仁厚、寬待六宮,因此許嬪妃們不必每日晨昏定省,只逢五逢十來鳳儀宮請安即可。
而今天,正是天佑五年三月十五。
“知道了。”岳望舒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心愛的被窩,雖說這孟皇后寬仁恤下,但作為下屬,也斷不能遲到早退,畢竟自己后半輩子還得在孟后手底下混吃等死呢。
“小主打算穿哪件衣裳?”小芙蓉擁著她去梳妝臺前落座。
岳望舒本想說簡單點兒就好,但話到嘴邊兒,“還跟以前一樣就成了。”——太素簡,何嘗不是在標新立異?
后宮嬪妃哪個不把自己往漂亮了捯飭?反正憑原主那些金玉首飾,也萬不可能越過宮中高位嬪妃。
“好嘞,奴婢省得了!”小芙蓉二話不說,便去衣柜中取了件海棠纏枝襖子、并一條石榴紅裙,又為她梳了個精美貴氣的寶髻,把她捯飭光鮮又靚麗,著實增色不少。
岳望舒點了點頭,除了腦袋有點重、耳垂有點墜,其他都還好。
草草用了早膳,便往鳳儀宮而去。
幸而這樂安宮距離皇后的鳳儀宮不算太多,步行的話,也就半個多鐘頭。
以她小小淑女的位份,顯然不可能有人抬的。
這后宮,新人舊人加起來統共十位嬪妃,一塊來請安,看上去倒也熱鬧。
不過,岳望舒悄咪咪一數人頭,哦豁,少了一個!
略一忖,便也猜到是誰缺席了。
正在此時,兩個頭戴花冠的俏麗宮女扶著一位衣著華美、滿頭珠翠卻容顏憔悴的女子從內室走了出來。
不消說,便是如今的皇后孟氏了。孟氏并非絕色,不過眉宇溫柔,頗為可親。
見到皇后,嬪妃們紛紛屈膝參拜,齊聲道:“給皇后娘娘請安!”
孟氏落座在一張紫檀木鳳紋寶座上,低低咳嗽一聲,抬手道:“都免禮入座吧。”
“謝皇后娘娘!”嬪妃們參差謝恩,這才按照位份高低分坐兩側。而其中左側第一那張椅子赫然被空了出來。
眾人坐定之后,立刻便有宮人魚貫入內,奉上了茶水點心。
正在偷偷打量嬪妃的岳望舒目光瞬間被點心吸引,哇塞,這海棠糕看上去好好吃的樣子!!
今日奉上的點心是海棠糕和糯米卷,海棠糕幽幽散發著甜香、糯米卷看上去白嫩嫩軟嘟嘟,一看就知道肯定好吃!
但是,湘妃、蘭貴嬪都還沒動手呢,她一個小小淑女,當然只能忍著了!
第4章 后妃齊聚、奇怪的劉寶林
孟皇后掃了一眼那空椅子,旋即溫聲道:“榮妃孕吐未消,所以本宮免了她的請安。”
右側第一張椅子上的湘妃虞氏笑著說:“榮妹妹都四個月了,卻還害喜得厲害,說不準,懷的是位皇子呢。”
孟皇后嘆息道:“皇上子嗣稀薄,若真是個皇子就好了。”
緊挨著那空椅子而坐的蘭貴嬪手作蘭花捧起那精美的五彩花鳥茶盞,抿了一口,輕幽幽道:“幾位新妹妹到現在都沒見過榮妃娘娘的面兒呢。”
孟皇后掃了一眼底下幾個容顏鮮嫩的新人,道:“同在后宮,以后有的是機會見面。”
坐在湘妃手底下的芳婕妤笑著說:“見不到榮妃娘娘也就罷了,可新妹妹們入宮都半個多月了,竟連皇上都不曾見過,說出去,只怕外頭都沒人信。”
岳望舒暗暗看在眼里,后宮嬪妃的身體健壯狀況貌似都不咋滴啊?皇后雖然化了濃妝,看不出氣色,但明顯氣血不足,身子虛得很,湘妃身量倒是豐盈,但嘴角有痘印,明顯濕氣重、脾胃虛,而蘭貴嬪身子過于瘦弱,瞧著有些血虛的樣子,至于芳婕妤……暫時看不出有什麼毛病。
岳望舒忍不住自我吐槽:我又不是太醫!
然后忙轉而打量各位的姿容——
湘妃面龐圓潤,眉眼帶笑,不過論容色,只能算中上之姿。
蘭貴嬪氣度出塵,一雙手生得白嫩纖細,連喝茶的樣子都甚是優雅。
芳婕妤則年輕些,觀之不過二十上下的模樣,且容貌妍麗,聲音也嬌柔婉轉,比起“新妹妹”們亦是毫不遜色。
那位不吭聲的不消說便是陳才人了,陳才人姿色并不出眾,只是眉眼精致些罷了。
剩下的,便是此番選秀入宮的新人了,新人中位份最高的劉寶林是個笑靨如花的女子,劉寶林見狀,連忙笑著說:“妾雖在后宮,卻也知道圣上忙于朝政,難免有些疏忽后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