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知書頻繁地想要打開上帝視角,紅色失敗的提示不斷彈出,她從沒覺得哪一刻有這麼煩躁過。
通訊設備早就被陳政沒收,兩個機器人也只是擺設,根本沒辦法與外界取得聯系。
陳向南顯然也很煩躁,他本以為祁澈帶去跟米歇爾交易的這批貨怎麼都不可能出問題,到時候別說是北歐那邊,就算是艾福德也不會輕易放過他。
可他居然被祁澈擺了一道?!
珠寶這事他沒有第一時間告訴陳政,本想著一舉重創祁澈,結果最后失利的竟是自己?
從新加坡回來途中他從沒讓珠寶離開過自己的視線,根本不可能被人掉包!
除非……祁澈早就預料到了!那這批珠寶從一開始就是假的!
難怪,難怪祁澈在看到他出現在咖啡館時一點意外都沒有,他當時還以為他在強裝鎮定。
陳向南氣極反笑,猛地摔門而出,讓人盡快處理掉那批珠寶。
宴知書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心重重往下沉。
然而很快,陳向南憤怒離去的腳步停在樓下客廳。
小智再次將幕布上的內容切換——是Viann聯合各家原創珠寶設計師、以及品牌方給陳向南發來的律師函。
宴知書不知道為什麼,突然想笑。
糯米瞬間反應過來,寬慰宴知書:【這肯定是祁澈的手筆!宿主你放心,他人雖然沒在國內,可照舊能把陳家算計得死死的,就憑這點,無良媒體亂寫的報道根本影響不到什麼。】
頓了頓,它又試探著說道:【或許這也是他計劃中的一步也說不定呢?】
宴知書斬釘截鐵否認:不會。
祁澈做事雖然狠絕,但也不可能讓媒體過多在他私人生活上做文章,這于他和公司并沒有任何好處,相反,稍有不慎就會連帶著祁氏冠澤的聲譽一起賠進去。
而且以宴知書對他的了解,他根本不會讓她有胡思亂想的機會。
……
思及此,她又無可避免想到蔣橙。
好像有哪里不對……
陳政到底想做什麼?無緣無故告訴她蔣橙的事,僅僅只是為了引起她對祁澈的懷疑嗎?
宴知書還沒想清楚其中牽連,一輛車緊急停在樓下,刺耳的剎車聲打斷她的思緒。
陳政大步下車,徑直走向屋內的陳向南二話沒說一巴掌扇了過去!
陳政額頭青筋暴起,怒不可遏:“你看看你做的什麼好事!”
宴知書悄聲走出書房,躲在走廊拐角處聽墻角。
陳政的穿著沒變,還是今天見她那套西裝。
不知道是不是生氣的緣故,整個人顯得蒼老許多,額前發絲因為揮掌的動作垂落些許,不復以往勝券在握的模樣。
陳政氣得不輕,呼吸有些急促,手還微微發著麻。
他呼出一口氣,看著面前偏頭撐在沙發角的兒子,心里窩火,抬手將律師函甩到他臉上,白色紙張瞬間散落一地。
第560章 看來是不敢
陳政指著他怒斥:“你以為現在讓人處理掉那批貨就沒事了?!我告訴你陳向南,世界珠寶協會聯合起訴意味著就算你是沃特森的繼承人也救不了你!”
陳向南沉默,舌尖頂過內壁,血腥味在口腔蔓延,他皺眉抬頭,定定地看著自己的父親,眼神冰冷,一字一頓問道:“你有把我當繼承人看過嗎?”
“在你眼里我永遠都比不上你那個姓祁的外甥,是不是?”
陳政憤怒中帶了幾分不可置信,呵笑:“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祁澈比,他接手冠澤的時候你又在做什麼?這些年如果不是我及時出手,你早就被他弄死不知道幾次了,還不知道收斂!”
“好好看看律師函,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簍子嗎?”
陳向南垂眸去撿地上的紙張,嘴角還帶著血,陰陽怪氣冷笑:“是啊,誰能入您的眼啊,不還得是他祁澈嗎。”
他整理好遞給陳政,瞇了瞇眸子,“只是可惜,他的野心可不止澤冠,更不是你的兒子。”
啪——!
猝不及防又是一耳光,扇得陳向南耳畔嗡嗡作響,尖銳刺耳的耳鳴被無限拉長,眼前隨之一片昏黑,整個人栽倒在沙發上。
陳政身后的秘書臉色驟然一變,連忙上前扶起陳向南。
陳向南還是冷笑,強忍著身體的疼痛抬眼盯著陳政,“沒了骨伶背后的周轉資金,沃特森的財務漏洞還能隱瞞多久?”
秘書小聲勸說陳向南少說兩句。陳向南卻置若罔聞,推開秘書往身后的沙發一躺,也不顧腰上開裂的傷口,整張臉寫滿了無所謂。
“拍賣行跟北歐的交易爸你一早就知道吧?”陳向南問。
“你不阻止祁氏跟艾福德合作是因為提前知道這批貨是假的,還是因為不敢?”
他對陳政這明晃晃的挑釁態度,哪還有一點兒子的樣子?
陳政上前揪起他的衣領,壓低聲音警告:“別以為我不敢動你!”
陳向南睨著他,勾唇哂笑:“看來是不敢。”
頓了頓,他看向陳政緊握的拳頭,“你要真把我打死在這,轉移虧損漏洞的人選可就又少一個了。”
陳政瞳孔微縮,“你…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