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要怎麼收場?”
任務上明晃晃地寫著讓她拍下骨伶,可萬一到時候被頂到天價,她也要把這麼個‘道具’收入囊中嗎?
“想讓陳政真正相信,骨伶就不能落入他手里。”
“所以放心拍,不管最后成交價多少,我給你兜底。”
有他這句話,宴知書第二天走進會場時脊背不自覺挺直,微仰著下巴,目光環視過樓下的人,挽著祁澈的手走在他身邊。
宴知書故意存了心思,換了身典雅大氣的黑色旗袍,襯得膚色發光。
立領斜襟剪裁,收腰的設計完美勾勒出腰線。黑色絲絨的到肘長手套,優雅又清貴。
長發盤在腦后,額前的碎發配上極具攻擊性的妝容,溫婉的氣質中夾雜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兇戾,和祁澈走在一起倒是說不出的合適。
程新剛見到人的時候還愣了愣,以為宴知書是來砸場子的。
宴知書對他的反應頗為滿意,要的就是這種效果。
今天是最后一場拍賣會——翡翠專場。
宴知書原本以為和昨天一樣是單獨的包間拍賣,卻見祁澈帶著她繞過屏風,走到露臺包間。
一左一右兩把椅子,中間放著白瓷玉茶盞。這里視野極佳,不僅能直觀的看到拍賣臺上展出的拍品,更能觀察到每個拍賣位上的買家。
是了,預見卡里呈現的畫面就是這里。
“祁先生,這邊請。”
侍從態度恭敬將人引了過去,也是露臺包間,對面好巧不巧,恰恰是鐘少奇和鐘婉。
鐘婉也看到了她,臉上瞬間露出鄙夷的神情。
陳政在斜對面,身邊跟著陳思念。
再往右是祁思晴和盛云林。
宴知書的旁邊是夏織和夏隨。
他們剛剛過來經過的正坐沒人,不知道為誰而留。
拍賣會十點開始,宴知書跟祁澈落座后閑不住,時不時偏頭說兩句話,碰杯喝喝茶。
中途還給徐之秋拍了一條翡翠手串。
大家都知道本次艾福德拍賣會的重頭戲是骨伶,所以前面的拍品基本沒耽誤什麼時間。
中場休息,宴知書去洗手間補妝,毫不意外撞見了鐘婉。
“我沒記錯的話,昨天的鉆石場,你好像提前離席了吧?”
鐘婉眼神輕飄飄落在她身上,嘲諷拉滿,“今天又只拍了一條手串。”
她故意停頓,眼神上下打量:“身為仟吉最大股東持有者,就只買得起紅寶石?”
宴知書笑笑,“不知道鐘小姐還記不記得在阿澈備忘錄里看到的內容。”
鐘婉臉色一僵,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“50%是仟吉的股份。”
“深海定制款是送我的訂婚戒。”
“9.8是他開給我在拍賣會隨意揮霍的零花錢。”
第526章 變故
宴知書視線落在鏡子里的鐘婉身上,她眉毛皺起,似乎非常抗拒聽到這些。
“鐘婉,你要清楚的是我買紅寶石是因為我喜歡,我拍骨伶,才是因為我有錢。”
她不想在她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,說完沒有過多停留,轉身離開。
目的達到就行了。
沒想到她剛邁出去,又遇到了夏織。
夏織朝她伸手,“把你耳環取下來。”
說著將另一個首飾盒遞到她面前,“換這個。”
里面躺著一對純黑耳釘,鉆身不大,很是普通。
宴知書不解,但還是照做,邊取邊問:“我戴的這個有什麼問題嗎?”
一對做工精致的珍珠吊墜耳環放到夏織掌心。
夏織沉聲開口:“耳釘里裝有微型定位追蹤器,以防萬一,剩下那枚記得給祁澈。”
宴知書地接過盒子,聽見她又說:“抓緊時間。”
宴知書一頭霧水回到包間,剛繞過屏風,突然被人拽到后邊。
她還未驚呼出聲,裙擺便被人撩起,緊接著一個冰冷生硬的物什緊貼她的大腿,擠進皮質腿環里。
宴知書低頭去看,頓時失語,慌張地看著面前的男人,“這……你哪來的?”
一把袖珍小巧的勃朗寧手槍此時正固定在她的腿上,沉冷又無情。
祁澈神色冷靜,仿佛對這種東西已經習以為常,“別怕,只是留給你防身。”
宴知書突然記起預見卡里他離開的那一幕,心底沒由來地慌了神,聲音跟著帶了兩分顫抖:“那你呢,不和我一起嗎?”
也許是知道他要離開,又或者是腿上綁了把武器,疑慮和擔憂紛至沓來,將她壓抑到快要窒息。
“子彈有三發,非必要不開槍,更別傷到自己。”
見他不答,宴知書反握住他的手,勉強穩下心神,眼神固執:“阿澈,你告訴我,到底怎麼了。”
祁澈彎腰替她理順旗袍,將勃朗寧遮蓋住,“這里不安全,回去說。”
宴知書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來了,幾個深呼吸后忍下眼里的淚光,將手里的絲絨盒遞給他,“夏織讓我交給你。”
見他沒有要打開看的意思,宴知書又說:“是定位追蹤器。”
祁澈取出耳釘,“不會有事,別擔心。”
說話間兩人走到中央露臺,厚重的幕簾隔斷了露臺和拍賣區之間的視野,噪雜的背景聲音依舊。
宴知書沒有回答他,她精神緊繃只覺得渾身發冷,抑制不住輕顫。
祁澈擁她入懷,輕拍她的背以示安撫,卻聽見她在用極小的聲音喊他阿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