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知書一眼看穿她的心思，把話題給扯回來：“你身體怎麼樣？復查過了嗎？三姨怎麼說？”

　　徐之秋無奈，輕嘆：“好著呢，復查過了，她說讓我留在這邊繼續觀察。”

　　說完又小聲抱怨：“我還想親自去看看艾福德拍賣會呢……”

　　“什麼病？”

　　“呸呸呸，你媽我健康著呢，沒病，就是有些早年服用藥物的后遺癥，時不時會心悸冒虛汗，做做噩夢，但都不影響生活，所以我說你三姨是把事情看得太嚴重了。”

　　“嚴重？你以為大腦顳葉萎縮是什麼小事？”

　　海棠夫人從她身后走過，端過一杯溫水遞到她面前，沉著臉，“今早的數據上傳了嗎？”

　　徐之秋子在她面前難免心虛，雙手捧過杯子，“傳了。雖然我記憶衰退，但也不會連這個都記不住吧？”

　　海棠夫人抽出胸前的按動筆和記事本，沒理她的倔：“記憶重塑做到哪個階段了？現在能記起多少？”

　　徐之秋瞟了一眼屏幕這邊的宴知書，“你確定要我當著她的面說？”

　　海棠夫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到宴知書，神情未變：“她有權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。”

　　頓了頓，又補充道：“對了，拍賣會結束后可能需要祁澈過來一趟，到時候你也來，把她接回去。”

　　喝著水的徐之秋猛然被嗆，不滿她的安排：“我自己可以回國。”

　　海棠夫人淡淡瞥了她一眼，“你上次也這麼說，結果轉頭去了紐約，你以為我不知道？”

　　徐之秋心虛地移開目光，小聲辯解：“我不就順路帶了點東西回去嗎……”

　　海棠夫人拆臺到底：“七雙鞋九個包，外加十六套當季成衣，以及三條還在定制中的裙子，這就是你說帶點？”

　　徐之秋：……

　　宴知書沒忍住出聲打斷：“那個……我爸知道這件事嗎？”

　　海棠夫人：“他是最先察覺到異常的人。”

第488章 芯片植入

　　大概是從兩年前開始，徐之秋的記憶已經在慢慢衰退，一開始只是行程上的安排，后來宴家臣發現，她經常會對著家里擺放的相框發愣，記不起這是什麼時候留下的。

　　醫院的項目檢查下來，結果顯示沒有腫瘤，沒有異變出血，顱骨也沒有挫傷骨折。這雖然讓他們松了一口氣，但同時又不得不擔心是不是其他部位出了問題。

　　后面去禹城做了全面的檢查，結果發現她腦組織體積減少、腦室擴大，初步判定為大腦萎縮。

　　海棠夫人知道這件事后第一時間找到了她，并開始全權照料。

　　說是照料也并不準確，徐之秋除了某些記憶衰退以外，其余時候和常人無異，甚至在剛拿到確診單的時候靈感噴薄接連著畫了十來張設計圖紙。

　　后來這些設計稿成功為仟吉打響了第二年的春夏時裝系列，也借此躋身成為仟吉的設計總監。

　　盡管如此，海棠夫人還是沒有放過她。

　　兩年時間，從禹城到海寧再到舊金山，她們在不得已中逐步靠近夏振天的研究。

　　早年夏振天不滿足于只把腦機接口使用在恢復損傷的聽覺、視覺以及肢體運動能力上，他更想將其利用在意念控制上。

　　他的團隊便一直在研究侵入式腦機接口，即在人腦中植入電極或芯片。但電極的植入不但會損傷大腦神經元，也會有感染的風險，所以在醫學研究領域是禁止使用人體做實驗的。

　　非侵入式相對安全，可頭戴式的腦電帽監測出來的數據始終不夠精準，被夏振天直接淘汰。

　　研究前十年里他不停地在動物身上做實驗，后來發現，即便是腦神經元最接近人類的猴子，也大腦皮層感應有很大的差異。

　　研究止步不前，他索性將基地轉移到洛杉磯，只有在活人身上做實驗，得到的數據才最真實有效。

　　祁澈接手的時候，實驗室放回到社會的實驗標本共計208人，其中72人或多或少患有疾病，其余皆為正常健康的人。

　　看到數據的時候，祁澈眼皮狠狠跳了下，他高三那年去洛杉磯的時候，實驗室只有三個癱瘓的臨床患者，沒想到幾年的時間，已經讓夏振天變本加厲到這種程度。

　　然而那個時候祁澈大概也不會想到，自己遠比夏振天要瘋狂得多。

　　原主被關在浮州島那兩年時間里，攝像頭每天記錄下的內容都會發往舊金山作為數據存儲，這項工作一直持續到宴知書到來。

　　祁澈無法用靈魂這種虛無縹緲的理由搪塞自己，他唯一勉強相信的，也只是徐之秋的說辭——人格分裂。

　　他知道最直白的研究方法就是將宴知書帶過去，在她頭上插上各種管子整天整夜不間斷地檢測，但他于心不忍。

　　徐之秋的病這兩年來并沒有好轉，嚴重的時候甚至會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。

　　所以她才會建議海棠夫人在她身上試試植入芯片。

　　大腦萎縮無法徹底根治，腦機接口是其中一個辦法，但被海棠夫人想也不想就拒絕了。

第489章 先辦婚禮

　　徐之秋野了大半輩子，最后還是被海棠夫人給拿捏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