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知書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快要炸裂了。
酒精放大了感官,她的指尖還有殘留著尚未褪去的麻,視線所及全都附加上一層朦朧的濾鏡。
第484章 做什麼
眼前的人嘴角緊抿,神情認真,不像以前那樣笑,鼻梁高挺的弧度讓她產生了異樣的錯覺。
宴知書抬手去碰,祁澈順勢吻過她的掌心,語氣呢喃:“做什麼?”
發梢的水珠被室內空調冷卻降溫,滴在宴知書身上令她渾身一顫,“有點涼……”
祁澈俯身吻走水珠,一雙眼眸早就不再清明,抵住十指相扣的手將自己深嵌其中。
*
深夜時分,有電話打進宴知書的手機。
祁澈原本想順手掛斷,但在看來到那串號碼時,還是叫醒宴知書,讓她接電話。
宴知書筋疲力盡睡得迷迷糊糊,看也沒看就接過來,含糊地‘喂’了一聲。
“宴小姐,別來無恙。”
電話那邊的人聲音嘶啞,說出來的話宛如磨著粗糙的墻壁,帶著一股氣音,聽起來倒向像是因為生病導致的。
宴知書向來不喜歡別人打擾自己睡覺,特別是在深夜。
她前半夜被祁澈折磨的那點脾氣一下就上來了,不耐煩道:“有事說事。”
“兩年前說好的事,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?”
宴知書翻了個身,眉頭跟著皺緊兩分,“不記得了,你要說就說,不說我掛了。”
話音剛落,她被祁澈捂住嘴,男人對她搖了搖頭,眼神示意她跟對方承認。
宴知書這才清醒一點,去看來電人,好了這下徹底懵了,她連跟她打電話的是誰都不知道。
但好在電話那邊沉默片刻并沒有起疑,反而說道:“如果宴小姐覺得我不夠誠意,那除了之前說好的事成之后帶你離開他身邊,另外宴家在淮市原有的一切,我還可以原封不動退還給你們。”
宴知書聽得一愣一愣的,好像突然知道對面是誰了。
她試探性開口,“祁總……你說到做到?”
“說到做到。”
在祁澈點頭示意下,宴知書答應下來,并主動提及:“他這個月月末會帶我去新加坡參加艾福德拍賣會,我需要做些什麼嗎?”
“不出意外他會拍走Viann的新作品骨伶,你只需要確保貨在他手里就行了,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下手。”
宴知書不解:“就這麼簡單?”
祁澤原輕笑,“想要得到他的信任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”
宴知書不屑,對原主來說也許很難,但對她來說,只要勾勾手指頭祁澈就會乖乖上前,毫無難度可言。
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,宴知書反手掛斷電話,對著祁澈彎了彎手指。
男人一個翻身撐在她身側,體溫傳到身上,讓她意識到兩人不久前的纏綿。
這點復蘇的記憶讓她突然打了退堂鼓,往邊上挪了半寸的位置出去,問:“你就沒什麼要問我的嗎?”
祁澈低頭蹭她,聲音含糊:“問什麼?”
沒等宴知書回答他又說:“她做的決定,你不用替她承擔任何后果。”
宴知書怔愣,一時也忘了推開他,“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她和祁澤原在秘密進行聯系?”
鼻尖刮過峰巒,“知道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九年前你也這麼做過,忘了?”
“……”
第485章 投影視頻
雖說行為上她的確做過這碼事,但本質上她的想法跟原主是不同的。
她就算是跟祁澤原合作,目的也只是為了更好的掌握敵方的動態,成為碟中諜。
而原主跟祁澤原……那就不好說了。
祁澈明顯也清楚這一點,所以才讓她假意答應祁澤原的要求。
思及此,宴知書問他:“他們為什麼要確保骨伶在你身上,那是什麼東西?不是珠寶嗎?”
“骨伶作為一條翡翠項鏈本身不值錢,或者說沒那麼值錢。只是恰好,艾福德和Viann都需要用它來證明某些錢款的合法性。”
宴知書秒懂,無非又是寫進刑法的那些門路。
“那你打算怎麼辦?骨伶要是被你拍走,聽祁澤原那語氣,肯定會有人來找你麻煩。”
祁澈抬頭,“你擔心我?”
問完他又埋首輕笑,“你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。”
*
天色微亮祁澈獨自離開御水灣,他生日這天的行程被安排得滿滿當當,連看手機的工夫都沒有。
宴知書因為宿醉和縱yu,直接一覺睡到下午才醒。
一醒來就驚喜地發現,信任值突破了90%。
糯米試著分析了一下:【我發現了,只要我被關小黑屋,第二天出來數據準能飆升,宿主,要不你再努努力?我不介意多被關兩次。】
宴知書:滾。
糯米:還是一如既往地兇。
宴知書知道祁澈一整天估計都沒什麼空,索性也沒有打電話過去問,自己簡單解決了晚飯,轉頭打開投影看了起來。
她本來是想找肥皂劇消磨時間的,但投影一打開屏幕就投射出海棠夫人的面容。
宴知書還沒反應過來,海棠夫人已經說了一大段的話,緊接著屏幕就黑了。
宴知書把視頻進度調到最開始,在好奇心的趨勢下看了下去。
海棠夫人的面容看起來比之前蒼老了許多,九年的時間體現在了她松弛的皮膚、下陷的眼窩、眼角的皺紋上,以及被掩蓋在黑發中的絲絲白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