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知書的禮裙早就凌亂不已,他卻衣冠整齊,只有頭發輕微松散。
按在后頸的手已經移開,她卻沒力氣回頭,趴在椅背上重重喘氣。
嘴上毫不留情:“祁澈你是屬狗的嗎!”
“你說哪方面?”
“……”
宴知書還是想罵他:“哪方面都是!”
“嗯,我是。”
這麼快就承認了?
不對勁。
“有什麼想問的就問,我只給你五分鐘時間。”
宴知書不滿:“為什麼只有五分鐘?”
她背對著他,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。
“那就三分鐘。”
宴知書知道他是來真的,當即就問了縈繞在心頭的疑惑:“我爸酒店的事,是祁思晴做的?”
祁澈輕笑:“你就想問這個?”
“有問題?”
“我以為你開口第一句起碼會問方楚楚的事。”
“她的事我也會問,不過你既然猜到了,那就一起回答。”
祁澈一寸一寸描摹著她的輪廓,“淮江酒店是祁思晴順水推舟做的,不是我的意思。”
“至于方楚楚,她現在在給你爸打工,經理不過是個給外人看的噱頭,你想拿她怎麼樣都行。”
頓了頓他又說:“祁澤原和陳向南也一樣,什麼時候想動手了就跟程新說一聲。”
宴知書一愣,什麼意思?
這幾個欺負過她的人已經能任意拿捏了?
“好了,三分鐘到了,不管你對我的回答滿不滿意,接下來的時間都屬于我。”
宴知書:?
說這幾句話能用三分鐘?唬鬼呢!
宴知書不罷休:“那就是說你這些年一直跟方楚楚有聯系。”
“那要看你怎麼定義了,今晚是她最近兩年第一次見我。”
她想到祁澈在樓下說的話,隱隱有些擔憂:“那批貨很嚴重嗎?”
祁澈拒絕回答:“提問超時了。”
第466章 這好像不是求婚(已修)
他搭上她的肩,眼眸沉沉:“轉過來。”
宴知書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身前的裙子,搖頭,“你先給我找件衣服出來。”
“我都還沒開始,你就著急找衣服了?”
宴知書怔愣,開始?開始什麼?
下一秒,她被他從后單手抱起,身下的椅子轉了個面,宴知書嚇得雙手攥緊他的手臂。
祁澈卻很快把她重新放到上面,這下背穩穩當當靠在椅背上,她下意識抬手護在身前。
祁澈低頭看她,覺得好笑,“你這樣能防得住誰?”
宴知書倔強:“能防得住你就行。”
祁澈眉毛輕挑:“剛才把你捏疼了?”
宴知書:……
其實也算不上疼。
某人自問自答:“不承認就是就沒有。”
然后宴知書眼睜睜看著面前這個高大的身影在自己面前蹲下,與她平視。
在她不解的目光中,祁澈單膝跪下,宴知書頭上狂冒問號。
不是吧不是吧?有人這麼求婚的嗎?
有人把人衣服扒成這樣求婚的嗎?
她不答應,這種情況下絕不答應!她也是要面子的!
誒不是?求婚把她裙子撩起來干什麼?
等等!等等!
宴知書推開他的額頭,連帶著聲音都帶了兩分顫抖:“你……你想干什麼?”
祁澈拿下她的手,一手托起她的腿,邪邪一笑:“你不是已經猜到了?”
宴知書抽了抽嘴角,想把腿放下來,卻被卡在他肩上。
膝蓋被分開,面前的人欺身而上,宴知書被他的呼吸驚得連忙往外推,但奈何禮裙下擺層層裹繞,她手忙腳亂卻連他半分都沒碰到。
察覺到她的顫抖,祁澈頓住,裙身邊緣漏了些許光線進來,他摩挲著她的膝蓋彎,聲音很輕卻奪人心魄:“你是緊張,還是害怕?”
宴知書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,想要并攏雙腿,不曾想將他帶到更近的位置,頓時悔恨不已。
祁澈低笑,“原來是我誤會了。”
算了就這樣吧,她不掙扎了。
“你快點。”
“你確定?”
宴知書:……
這個人是不是又曲解她的意思了?
沒等她反應,一股激靈瞬間涌上大腦皮層,宴知書終于抓到他的肩膀,繃直仰起下巴。
來勢洶洶——這是宴知書最直觀的感受。
*
徐之秋進廚房煮湯忘了關客廳的電視,此刻音樂頻道正好播放到十面埋伏的琵琶獨奏。
表演到中間部分節奏緊湊急促,充分用琵琶特有的音色展示了戰爭的緊張、激烈和殘酷。
同時又在刻畫十面埋伏、四面楚歌、刀光劍影的場面。
和此音律融合在一起的是衣帽間里的兩人。
男人俯身跪在她面前,將姿態放得極低。
宴知書好像哭了,她分不清眼角下的是汗還是淚,紗裙拱起的弧度讓她無力說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。
她后知后覺反應過來,在難得的一絲清明中,按住他的頭,逼迫止住他的動作。
“你上來之后是不是沒漱口?”
祁澈一怔,隨后從里面撤出。
鼻尖通紅,連著薄唇都掛著潤澤的水色,他笑了笑,“嫌棄?”
宴知書搖頭,閉了閉眼:“你今晚抽煙了。”
他站在那跟方楚楚說話的時候,手里還捏著煙。
沒想到下一瞬,泛著光澤的唇突然覆上她的,幾經輾轉,祁澈蹭著她的鼻尖,“我沒抽。”
他掰開她的下巴,在吻落下去之前又說了一遍:“我沒抽煙。”
十面埋伏一曲終罷,到了評委輪番鑒賞環節。
表演被一段段截出,點評開始。
徐之秋在廚房關了火,循著客廳看了一圈,沒看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