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新擠出假笑,禮貌道:“我正在工作,請宴小姐理解。”
宴知書挑眉,往書房里看了眼:“理解,我這就走。”
路過彭樺德,她不自在摸了摸臉側,“你看我做什麼?我臉上有東西?”
彭樺德收回目光搖頭,“沒什麼。”
他就算再蠢這會兒看到她身上曖昧的痕跡,也明白發生了什麼。
而偏偏宴知書不知道。
祁澈吻過她汗濕的背,輾轉啃咬,帶著輕微的疼痛,牽扯著她細微的神經。
第452章 書桌下
送走這尊大佛,程新下意識松了口氣。
一想到半個小時前的場景,他好不容易降下來的血壓,隱隱又有上升的趨勢。
他好端端的大好青年,根正苗紅,氣血方剛,如果他有罪,法律會制裁他,而不是讓他在工作的時候,親眼目睹自己老板被撩撥得耳廓通紅,卻還要隱忍著開會。
程新跟了祁澈六年,耳朵紅成這樣他只見過兩次。
一次是祁老爺子死后,他成為遺囑唯一繼承人接手家產的慶祝晚宴上,那晚他喝了多少酒程新已經記不清了,只記得接到他的時候紅著眼和耳朵,眼神迷離,神志不清。
另一次就是剛才宴知書在這里的時候。
今年第二季度的數據一直有些異常,祁澈懷疑有人在公司內部動手腳,地毯式搜索出來清了一批人,沒想到月底重新核對,部分資金還是對不上。
本來是個很嚴肅的批評會議,宴知書端著一盤洗好的水晶葡萄坐在祁澈對面,旁若無人地問了句:“吃嗎?”
祁澈眼眸掃過,面色未變,“不用。”
回答完她,這才接著說剛剛被她打斷的話:“信安部的能力如果就這麼點,不如讓集團大廈的保潔來做?”
整個會議沒人敢出一口大氣,氣氛緊張又低沉。
宴知書雙腿交疊,手肘撐在桌上,撿著盤里的葡萄吃。
翹起的腿搖晃間不經意擦過他的褲腿,宴知書突然來了興致,踢掉棉鞋,蹭著他的褲腳往上。
兩人中間隔著電腦屏幕,祁澈眸光落在她偽裝得毫不知情的表情上,額角突跳。
吃葡萄的人隨手往邊上一抽,抽出一疊報紙往后一仰,翻看起來。
腳上動作更加肆無忌憚,壓著他的膝蓋繼續往上。
程新見他沒說話,還以為報表出了什麼問題,當即將數據又核對了一邊,這才把文件呈了過去,“祁總,這是第一季度的平臺流水。第二季度的數據將由財務部提交。”
祁澈收回目光,淡淡嗯了聲,垂眸翻看起文件。
宴知書嘴角抿著笑,程新瞥了眼她手上的報紙——高溫預警森林防火。
這有什麼好笑的?
突然,祁澈動作一頓,抬眸看向對面的始作俑者。
宴知書察覺到他的目光,毫無畏懼和他對視,不明所以:“怎麼了?”
說完視線轉到旁邊的程新身上,“是不是文件出了什麼問題?”
程新壓根沒意識問題的嚴重性,皺眉就要往祁澈身邊湊,“不應該啊,我核對過好幾遍。”
祁澈緊繃著臉,暗暗咬牙,將手里的文件甩了過去:“出去!”
程新以為是自己工作疏忽失職,接過文件走出書房。
他低頭又算了一遍,人走到門口,剛想問祁澈要不要給分支流水另外造一個表方便統計,回頭卻看到了他紅得快要滴出血的耳朵、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合上的電腦屏幕、以及他放在書桌下的雙手。
偏偏宴知書這個時候還笑著說了一句:“你手怎麼這麼燙?”
手燙?燙哪?這兩人挨著了嗎?
第453章 大情種
這一幕屬實怪異,程新愣了愣,猝不及防對上祁澈瞥來的冷眼,他渾身一顫,連忙低頭轉身離開。
等程新終于反應過來剛剛宴知書在做什麼,整個人如遭雷劈。
完了,他的職業生涯不會就此結束吧?
說起來程新對祁澈不找伴侶這件事一開始還有些疑惑,以為他是屬于等待真愛那一類的;
中途知道了宴知書的事,他又覺得這是個大情種;
后來又過了一年他發現,這哪是什麼情種,這分明就是明目張膽的囚禁,但這麼做也要有個目的吧?情種沒有,他就這麼把人養在島上,不看也不碰,程新不懂,也不敢問。他是老板,老板做什麼都是對的;
再后來他不禁懷疑,老板是不是喜歡男人?
直到祁澈給了他一份資料讓他去找人,他才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原來還是個大情種。
只不過誰能告訴他,要找的人還沒找到,情種老板卻突然移情別戀了,他還要繼續找下去嗎?
他待在外面的十分鐘里,宛如一個世紀那麼漫長。
對自己出門前回頭的那個動作,更是后悔了不下千遍。
他到底為什麼要好奇……
好想死。
宴知書出來的時候手里端著空盤子,沖他眉眼彎彎一笑:“他讓你進去。”
程新對她避如瘟疫,連忙錯身抱著文件進入書房。
然而他剛走進去,目光就不自覺落在老板耳廓上,好像沒那麼紅了?
祁澈沉冷開口:“你在看什麼?”
“沒。”程新否認,立馬轉移話題:“第一季度分支流水在最后,前面都是主站的財務情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