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臨訂婚的事,他大可沒必要親自來一趟浮州島,可他看了程新整理出來的監控,異樣的情緒從心底滋生,起初因通話產生的懷疑種子也就此生根發芽。
抵達浮州島時他有些意外,按照以往原主雖然看不上他,但難得有出來的機會,總是會先他一步在餐位落座,而他每次經過她身邊都能聞到淡淡的玫瑰香。
不是宴知書慣用的西柚味。
浴室擺放了很多香型的沐浴露,玫瑰和西柚總是放在最前面,如果她哪次換了,他肯定能察覺到。
可偏偏關了她兩年,無一例外全是玫瑰香。
所以在他似有若無嗅到宴知書身上的西柚味時,懷疑的幼苗迅速生長,生枝抽芽,長成藤蔓纏繞著他。
不僅如此,宴知書討厭吃甜口菜,他一直都知道。
那一大桌子的菜也是他的試探。
可即便所有的試探都指向她就是宴知書,祁澈仍然不敢確定。
他已經失望過太多次了,不管是夢醒之后,還是他這些年一直在暗地里派人找尋她的下落——
找到的人里有長著跟她相似的面容、相似的性格、亦或是相似的聲音,可全都不是她。
后來他接手過夏振天的實驗——控制人腦精神意識。
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她。
他深知跌入深淵的感覺,索性便降低期待,后面一年去浮州島的次數更是寥寥無幾。
祁澈在這方面莫名堅持,固執地認為她一定會回來。
周圍的人都不明白他在透過原主看誰,明面上他好像不愛了,甚至‘秘密處決’了她。
只有他自己清楚,他的知知不見了。
而現如今,他等到了。
在這場與時間的戰斗中,祁澈贏了。
緊緊相擁的兩人一時無言,他們互相感受著彼此,交換著心跳和體溫。
第449章 你想試試?
祁澈一夜未眠,在黑暗中打量著自己身邊的人,仿佛只要他一閉眼她就會消失不見。
他不敢睡。
宴知書原本也在看他,但奈何撐不住,沒一會兒便在他懷里合上了眼,睡得香甜。
她太瘦了,蜷縮在他懷里小小的,看得讓人心疼。
祁澈突然就后悔了。
宴知書沒有解釋這些年去了哪,他也默契的沒有提。
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問她:“你還會再離開嗎?”
宴知書篤定:“不會,再也不會了。”
如果攻略任務完成后她就要脫離世界,那她就一輩子不做任務。
不管書里最后的結局是什麼,她都會堅定地選擇他。
*
半夜宴知書醒過一次,抬手碰到祁澈的臉,迷迷糊糊笑了,“不是夢。”
祁澈吻在她額頭,“不是夢,睡吧。”
“你不睡嗎?”
“睡不著。”
宴知書抬手遮住他的眼睛,“眼睛閉上就能睡著了。”
睫毛掃著她的掌心,有些癢意。
祁澈拉下她的手,“我看著你睡。”
兩個人廢話連篇扯了半天,把宴知書的困意說沒了。
宴知書雙手抵住他的胸膛,沒忍住往下摸了摸,“你這……”
祁澈鼻音輕嗯,“怎麼?”
宴知書舔舔唇,隔著衣料碰到他緊實的腹肌,欲言又止:“九年……”
祁澈一把捉住她的手,“你到底想問什麼?”
黑暗中看不見宴知書紅透的耳朵,她帶著‘我其實都理解’的語氣,小心翼翼問他:“我走之后,你沒有……找過其他人嗎?”
祁澈問:“找其他人做什麼?”
“就是……”
他不會九年都在為她守身如玉吧?
祁澈追問:“是什麼?”
宴知書掙脫手上的桎梏翻身背對著他,“哎呀沒什麼,當我沒問。”
祁澈輕笑,將她摟進懷里,“沒有。”
“除了你,不會再有其他人。”
“那她也……”宴知書想問原主。
祁澈斬釘截鐵:“沒有。”
“別胡思亂想。”
宴知書在他懷里動了動,似乎對他后面這句強行命令有些不滿。
祁澈摟抱她肩的手掌下移,聲音危險:“你想試試?”
宴知書:……
“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。”
“等等!”
宴知書翻身和他拉開距離,“我……我還沒準備好!”
祁澈輕笑:“緊張?”
頓了頓他又說:“不想的話可以拒絕。”
“我不是那個意思!”
“……”
啊啊啊她在說什麼啊!想死!
祁澈眼底染上笑意,從床上坐起身摁亮床頭燈,宴知書漲紅的臉就這麼映入眼簾。
“你開燈干什麼!”
還嫌她不夠丟人嗎?!
偏偏祁澈直言:“想看看你緊張的樣子。”
宴知書立馬雙手捂臉,“這有什麼好看的!”
祁澈想拉下她的手,沒拉動。
緊接著,宴知書感覺到微涼的手指擦過她微微汗濕的頸側,一觸即離卻引得她渾身輕顫。
“熱?”
宴知書點點頭,又搖頭,依舊捂著臉,“只有一點。”
還是剛剛折騰出來的。
祁澈問:“去浴室嗎?”
是借口,也是邀請。
宴知書指尖分出一條縫,觸及到他的目光,雙手往前一伸,理不直氣也壯:“那你抱我。”
第450章 我不拒絕
他的衣服穿在身上本就寬大,這會兒一個抬手衣袖便滑落到手肘位置,露出一截細藕般的手臂。
祁澈輕松將她抱起,似有若無嘆氣,“太瘦了。”
不是,這就開始嫌棄上了?
宴知書在他懷里踢了踢腿,表示不滿。
祁澈笑笑,將她放在池邊。
浴池水溫適宜,宴知書足尖踢水,仿佛又回到了在郡月鄉泡溫泉的時候。